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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43:28 作者: 易楠蘇伊
    她不敢!那可是皇宮啊,聽說要是亂看,眼睛都能割下來。

    大頭看著陸時秋等他拿主意。

    陸時秋拍拍三丫的肩膀,輕聲安撫,「快去吧。女皇就是個很和藹的老太太。你別想太多。女皇召見你,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去吧。」

    三丫被這麼安撫,倒是好一些。

    陸時秋看向大頭身後那幾個侍衛,「她要不要換身衣服?」

    前面那個侍衛點頭,「是要換一下。」

    陸時秋帶三丫到後面,木氏剛才在門口做衣服,聽到三丫拍門聲,就想出來看看,誰成想出了院子居然看到這麼多人站在外面,唬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陸時秋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一聽女兒要進宮見女皇,木氏心都快跳出來了。這可不得了,見女皇啊,多大的榮耀。

    她立刻喜滋滋進屋給三丫翻衣服。

    三丫見她回主屋,提醒她,「娘,我衣服都在我屋呢。」

    木氏很快抱一身衣服出來,「這是娘前兒才做的。原想等你妹妹那身做完,你們一人一身。現在你先穿著吧。」

    三丫看著這衣服的面料,這不是他爹那些弟子中秋節帶回來的節禮嗎?

    娘什麼時候做的?

    「快換上吧。別讓人家等你。」木氏見女兒發呆,趕緊拽她進屋換衣服。

    這身衣服面料非常好,還是不常見的天青色。

    穿在三丫身上,帶了幾分嬌俏。

    「不錯,非常合適。」木氏左看看右看看,衣服尺寸非常合適,「就穿這身吧。」

    三丫點頭應下。

    一行人到了京城,三丫入了宮,皇宮規矩森嚴,她走一路磕一路,差點沒把她膝蓋磕破了。

    低頭一瞧,她膝蓋處,衣服已經有了點髒。

    三丫用袖子彈了彈,前面宮女停下來,看著她,「快走,陛下日理萬機,可不能讓她久等。」

    三丫不敢再耽擱趕緊跟上。

    好在接下來沒什麼儀式,只需要緊緊跟在宮女身後即可。

    三丫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記得到了一處院外,宮女讓她在這邊等,她去通稟。

    那宮女跟站在門外的宮女說了一聲,那人進去,沒一會兒就宣三丫進去。

    進去後,三丫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女皇位置,卻見這是一座極大的藏書樓,而他們正處於偏殿,面前正擺放著一張極大的書案,材料是紫檀木,古色古香,沉靜大氣。

    書案後面正站著一位身穿金黃衣衫,頭戴金冠的老人家。

    她正低頭看畫,處於忘神狀態。

    她身後的宮女見三丫正盯著女皇瞧,微微蹙眉,示意三丫過來。

    三丫不敢再放肆,走上前跪下行禮。

    「平身」

    三丫起身,卻聽對方沖她招手,「快來看看。」

    三丫繞過書案,湊過去一看是自己的那幅畫,她微微有些郝然。

    女皇在旁邊又展開一幅,「你瞧瞧這幅。」

    三丫湊過去,這是一幅早市圖,是前朝著名畫家張凜的代表作,生動記錄前朝時期京城百姓的生活情況。

    「有何感想?」女皇側頭看著她。

    三丫看著一處,皺眉點出,「從表面上,這幅畫畫的是前朝京城繁榮昌盛,其實裡面隱藏對繁重徭役的不滿。」

    明明是繁榮昌盛的市井圖,但是右側卻畫了民夫砌牆。

    雖然這部分只占了這幅畫不到十分之一,但是那些民夫赤著上半身背著籮筐,踩著梯子往上爬,底下站著小吏手裡揮著鞭子,正掐腰向他喝罵。

    而其他人對此習以為常,絲毫沒有同情心,依舊趕早市。

    女皇點了點頭,又換了一幅,這次三丫很快指出畫的立意。

    一連看了數十幅,不同人繪製。但她幾乎都能說到點子上。

    女皇笑了,「你也拜了徐會為師?」

    「是!」

    女皇點了點頭,「你的畫很有靈氣,朕非常喜歡。」她從後面架子上取出十來幅畫作遞給她,「這些畫作,你可以帶回去好好研習。朕期待你更好的作品。」

    三丫眼睛都快瞪圓了。

    這麼多傳世名作讓她帶回去?她要是弄丟了或是損壞了怎麼辦?

    「這……這不合適吧?」

    女皇似乎猜到她所想,「好的畫作就是給人欣賞的。若是你能從中學到精髓,就算不幸丟失,朕有你就等同於有無盡的寶藏。」

    三丫羞得滿臉通紅。她是寶藏?

    女皇拍拍她的肩膀,「小丫頭,自信一些,你真的很出色!在朕見過那麼多畫師里,你的靈氣世間罕有。」

    三丫心都跟著顫了。這還是頭一回有人用這麼好的詞來形容她。

    之前徐先生不肯收她為弟子,她心裡也是極難過的。

    可是現在有人這麼誇她,她那點難過似乎立刻消失不見。

    古人云,千金易得,良將難求。

    她,陸宛如,也有一個懂得欣賞她的人啦。

    三丫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謝陛下。」

    女皇又額外賞了她二百兩銀子。

    從宮裡出來,三丫上了馬車,懷裡抱著這些畫作,旁邊放著一盒銀子,走了好長一段路,她臉上一直在傻笑。

    大頭見她呆呆傻傻,看不下去了,「你知道嗎?你已經笑了一刻鐘了。這畫又不是賞你的,你有必要這麼興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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