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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43:28 作者: 易楠蘇伊
囡囡卸下行禮,捶著腿,有些不解,「爹,咱們進城那條路,怎麼用油布蓋著呀?」
陸時秋解釋,「那條叫天福路, 是通往皇城的。也不知道在弄什麼。從去年年底就那樣了,現在還沒弄好。」
洗漱好後,陸時秋帶著一行人到饕餮街的顧家飯館吃飯。
顧雲翼乖巧上前叫人。
顧永伯瞧見顧雲翼, 好一陣打量, 「好傢夥, 這麼多年沒見,個頭躥得這麼高啦, 不錯!你爹前兒寫信來了, 我這日盼夜盼終於把你盼來了。」
顧雲翼摸摸頭, 向他介紹其他人。
陸家幾個孩子,顧永伯都還認識。
只是沈青墨, 顧永伯沒有印象。
顧雲翼簡短介紹下,「這是李縣令的弟弟,陸先生的弟子。」
沈青墨抿了抿嘴, 神色頗為冷淡,點了下頭。
顧永伯以為他是認生,也沒放在心上,熱情招呼他們到雅間用餐。
席間,囡囡時不時瞄一眼沈青墨。
之前她問他那珍珠圓子為什麼不賣給顧家飯館,他當時的眼神簡直能嚇死人。現在進了顧家飯館,他眼神幽暗,嘴唇一直抿著。
他該不會跟顧家有仇吧?
囡囡小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背被人敲了一下,側頭一看,顧雲翼正笑問她,「你想吃什麼?今天我大伯請客。」
囡囡笑了笑,剛要點冰飲,自己另一邊的袖子被三丫扯了下,她忙改了口,「貴妃□□。」
顧永伯立刻讓小二記上。
他又問了其他人,每人都點了一兩個菜。
顧雲翼小聲湊到囡囡耳邊,「你剛才為啥一直盯著沈青墨看啊?」
囡囡知道顧雲翼跟沈青墨一直不對付。剛剛只是自己的懷疑,貿然開口,兩人要是當場打起來,可就是火上澆油了。
她搖了搖頭,「我沒看他,我剛才是想方師兄,他什麼時候來啊?」
顧雲翼一怔,「他老家在江陵府,離京城不遠。估摸這兩天就能來。」
囡囡點了下頭。
吃完飯,陸時秋跟顧永伯閒聊一會兒,就提出告辭了。
顧雲翼就留在顧家飯館,等顧永伯忙完,就帶他去顧二家。
又過了兩日,方永康帶著幾個下人過來了。一行人在二進院子挑了幾間房。
參加會試的三人,整日閉門讀書。
而二丫,三丫和囡囡整日陪著陸時秋到處逛。
先是去了郊外看育嬰房進度。
又是帶著人到嚴府找嚴老爺。也不知為何,嚴老爺居然不在家。說是外地生意出了點麻煩,正月十五都沒在家裡過,就趕去處理了。
陸時秋又去張家拜訪。
張又新和張又笙這次也要參加會試。兩人正在屋裡為了接下來的會試苦讀。
張又睿正好休沐在家,招待他們。
去年年底,張又睿就把家小都接到京城,他讓兒子帶著囡囡和三丫參觀張府。
張又睿和陸時秋聊正事,「我們玻璃司生意已經紅火起來了。各地府城都已經賣了我們玻璃司製作出來的鏡子。接下來往縣城鋪。」
陸時秋點頭,「不錯啊。」
這三年,張又睿這官當得非常順利。憑藉他商人的出身,上頭也沒有官員壓著,幾乎事事都他一人操辦。生意進展得很順利,他言語中頗有些志得意滿。
陸時秋也贊了他幾句。
張又睿又提起一事,「女皇打算成立商部。把玻璃司挪到商部下面。」
「對你有影響嗎?」
張又睿搖頭,「還不知道。商部尚書人選還沒定。下頭的官員為這人選已經吵翻天了。」
陸時秋問道,「天皇呢?他現在身體如何了?」
「已經好啦。年前就已經臨朝了。」張又睿笑了起來,「天皇這一上朝,底下官員對他又怕又念。」
陸時秋哭笑不得,「什麼叫又怕又念?」
張又睿掰開了揉碎了跟他講,「女皇當政這幾年,底下官員因為她女人身份,都有些看不起她,總是陽奉陰違。女皇每次都要跟他們鬥智鬥勇。他們輸在女人手裡,覺得下不來台唄。所以就特別想天皇。」
「那怕呢?」
「天皇登基時,砍了那麼多尸位素餐的官員。京城菜市口那塊的血,大冬天都飄著蒼蠅。你想想,能不怕嗎?」
陸時秋脖頸一涼。他想起幾年前,他見過的天皇,好像不是個弒殺之人吶?
「聽說,天皇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就招人寫了一本書。」張又睿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遞給他,「你瞧瞧。」
書名《我的女皇母親》,陸時秋心裡一個咯噔?打開扉頁,看到筆名是樓如,「這是女皇哪個兒子?」
「二兒子。」
陸時秋隨意看了幾頁,有些啞然,「這怎麼還把女皇喜好給暴露了呢。」
歷朝歷代,沒有一位帝王會把自己的喜好暴露出來。帝王的喜好就等同於弱點,底下的官員知道帝王的弱點,就會投機取巧,很難不被人利用。
張又睿笑了,「女皇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真當獻上好東西,就能升官了?」
他把這次回京述職的官員乾的糗事一一說了。
女皇喜愛茶花。有不少官員挖空心思找來茶花中的精品--十八學士獻給女皇。卻被女皇申飭。
「知道喜好,也沒用。人家不吃這一套。」張又睿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