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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43:28 作者: 易楠蘇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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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止陸家人驚慌失措, 就連於家人也如此。
於大郎前天夜裡歸家, 他們是知道的, 後來見木氏和女兒不在,於婆子把這幾年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於大郎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以為他是憤怒難當, 去縣城找陸時秋算帳, 沒想到他居然去告官。
這簡直出乎他們的意料。要是告官,一切都露陷了。
陸時秋,木氏和大丫二丫三丫一塊被帶走。
陸老頭哪能幹等著,當即就叫了四個兒子和幾個村里人一起趕往縣城。
於家人也租了牛車跟在後面。
到了縣衙, 天剛剛亮,街上還沒什麼人。
李縣令看了半夜卷宗, 得知衙役已經把被告帶過來了,當即就讓衙役準備升堂。
衙役們剛到衙門點卯, 正七嘴八舌討論事情, 就聽師爺告之,大人要升堂,一個個手忙腳亂。
好在他們已經習慣李縣令的做事風格,不到一會兒,就全部集合完畢。
李縣令坐在堂上, 神情嚴肅,拍了下驚堂木,「帶主告於大郎,被告陸時秋上堂。」
陸時秋進來的時候, 已經看到於大郎跪在堂下。
陸時秋沒有跪。
李縣令看了眼他的衣服,面無表情道,「被告為何不跪?」
陸時秋拱手行禮,「大人,陸某乃今年新中的秀才。有免跪之權。」
李縣令點頭,揭過這事不提,「主告於大郎告你強占他人1妻1女,此事你有何辯解?」
陸時秋再次拱手,「大人,學生娶木氏時,於家已經為於大郎辦過殃榜(死亡證明書),於大郎之母代子寫了休書,族人也蓋上族徽。木氏只能算是寡婦另嫁,如何能說我強占他人1妻1女呢?請大人明鑑。」
李縣令看向於大郎,「於大郎,你有何話說?」
於大郎拱手,「七年前,小人被亂堂韓廣平抓走當了一名普通士卒。被迫參加幾場戰役,前年韓廣平敗了,蒙皇上恩德,不斬殺降兵,小人才得已恢復身份。只是當時小人受了重傷,身上也無錢財,只能養好傷,掙足盤纏方才回了家。到了家,問過家中老母,說是陸時秋仗著父親是里正,不知廉恥勾搭我娘子,被我娘發現,反誣告我娘,害我娘坐了三年牢。請大人明鑑。」
李縣令深深看了他一眼。這兩人各執一詞,倒是不好辦,他看向陸時秋,「你有何人證物證?」
陸時秋拱手,「大人,之前跟於大郎一起做生意的商人說於大郎已經死了。他還帶回來於大郎的衣裳。我以為他已經死了,才娶的木氏,紅樹村的村民皆可為我作證。至於物證,縣衙應有殃榜存檔。於家休棄木氏,休書在我家中,請大人使衙役到我家中取來。」
李縣令招了一個衙役,陸時秋從懷裡取出一串鑰匙。交待衙役一番,對方領命而去。
李縣令看向師爺。
對方站起來,從一個厚冊子中找出其中一個遞于于大郎看,「這是你三弟親自來辦的殃榜。」
於大郎對殃榜倒是沒什麼懷疑的。
他朋友帶回他身死的消息,家裡為了少交稅,一定會到縣衙辦理殃榜。
等了一會兒,衙役很快回來,李縣令接過休書,「上面既有你母親的手印又有于氏族人的徽章,這休書是真的。」
於大郎面露驚恐,急切磕頭,「大人,一定是陸時秋仗著里正逼迫我娘和族人。這休書怎能作數?」
李縣令示意師爺。
對方已經翻找於婆子所犯卷宗,「六年前,正是顧中丞擔任縣令,你可以問百姓,他是難得一遇的清官,從不收受賄賂。身受百姓愛戴。上面也記得清清楚楚,是你娘為了讓你娘子改嫁,找人污衊她的清白,你娘子不得已才告官。當時許多人在場,你娘也供認不諱。此案人證物證俱在,絕不是冤案。」
於大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被人打了狠狠悶棍,又好像數九寒天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冷水,凍得他全身僵硬。
就在這時,紅樹村的圍觀群眾也到了。
於婆子看到兒子跪在大堂,擠開人群想要衝進來,卻被衙役死死攔住。
不得已,她大聲呼喊,「大郎,大郎,你快點出來。咱不告了。」
於大郎猛然回頭。
前天夜裡,他到了家,他的三間青磚大瓦房住著三弟一家。一問才知,他娘子早就跟陸時秋勾搭在一起,在他死訊傳來沒多久,她毅然決然要改嫁。他娘死活不同意,陸家人使出毒計害他娘坐牢,他娘才不得已才寫了休書。
對這套說辭他深信不疑。為什麼呢?
因為他之前走商掙來的錢大半都交給他娘,這些錢足夠養活娘子和三個孩子。
可是他娘子很快就改嫁,不是早跟陸時秋有私情,她為何如此?
他心中憤恨,在村里漫無目的逛著,越想越憋屈。
他在外面吃苦受累,好幾次連命都要丟了,卻依舊咬牙硬撐,就是為了能有一日歸家,沒想到他娘子居然帶著他的孩子改嫁,一個孩子也不曾留下,多狠的婦人。
大約是走投無路,也大概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已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