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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40:43 作者: 師小札
    「肖傑,怎麼了?」金容勉強笑笑,「平時你不是這麼不理智的人.」

    韓肖傑依舊笑笑,沒有說話.

    「肖傑,哥知道你很苦,手頭很緊,生活很不順利,處處看人眼色,被人踩在腳下,但這個社

    會,忍是一門學問。」金容語重心長地說。

    韓肖傑還是笑,聳聳肩膀,沒事人似的。

    金容還想說什麼,卻被韓肖傑打斷.

    「帶我去唐苑,不是有接應工作嗎?」

    金容一驚,隨即倒是鬆了口氣,輕輕捶了一拳在韓肖傑肩膀上。

    「好小子,哥還以為你會拒絕。」

    「為什麼要拒絕?」韓肖傑轉頭對金容笑,夜色中他帶著血的嘴角勾起的笑容如魅。

    幾天後,韓肖傑便接管了唐苑.

    首先恭喜他的人便是黎同。

    「肖傑,恭喜你,以後要靠你罩著了。」

    「沒問題。」韓肖傑露出明亮的笑容。

    「有個問題也許有點冒昧。」黎同笑笑。

    「別打彎子。」

    「你。。會和何小姐在一起嗎?」

    韓肖傑抿嘴笑笑。

    「你也聽信了那些傳言?」

    「你確定是傳言嗎?」黎同目光認真。

    「我說過何小姐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我想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黎同自己也沒料到居然那麼急切地想知道。

    韓肖傑晃晃手裡的伏特加。

    「是個很可愛的小傢伙。」

    「哪天帶來讓我瞧瞧。」黎同心裡不知怎麼的,湧上一陣心酸。

    「他不在這裡。」韓肖傑平靜地說。

    黎同垂眸,眼神悠悠地,語調也倏然有些涼。

    「是位幸運的姑娘。」

    「他是個男人。」

    黎同陡然抬眼看韓肖傑,這個男人笑容自信,笑得灑脫,笑得從容。

    韓肖傑回到家,打開電腦,想寫些什麼給白麒。

    「小傢伙,你想我嗎?」

    不知不覺中,打了這幾個字,韓肖傑又飛速地刪掉。

    這話好像很挑逗。韓肖傑這麼想著微笑了一下,關上電腦,躺在床上。

    自己是怎麼了?按自己的個性,愛一個人一定會是主動的一方,自己會渴望得到,會去追擊,但對著白麒,

    卻多了份猶豫,多了份慎重。

    這不像自己。韓肖傑望著天花板,想到那天在警察局被幾個小警察揮棒毆打,然後安置在角落裡,那一刻一種強烈的不公充斥著自己的心,而隨後而來的是一種孤獨,寂寥,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小人是白麒。

    其實自己一直受著不公,但以前沒有那樣淒涼的感覺,想來是有白麒在身邊,而現在沒有白麒。

    想到那小傢伙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有時候看著自己會臉紅,韓肖傑不禁笑起來,那小傢伙對自己的表現那麼明顯,而自己總是裝著不知道,儘量地避開,現在想起來有些心疼。

    可是,自己現在真的是沒有精力去想清楚這段感情,對白麒的感情。

    男人還是需要一些基礎的,韓肖傑漸漸想明白了,生活是不公平的,沒有那些基礎,目己連心愛的人都不能保護。

    顧逸軒的溫柔

    白麒下班後非常驚恐地發現顧逸軒的車子又停在門口,躲也躲不了,就那樣直直地迎面走來。

    「小白。」

    白麒有些慌張地退了幾步。

    顧逸軒眼裡帶笑。

    「幾日夫見,想你了。」

    白麒不語,面色漸漸蒼白。

    「走吧。」顧逸軒一手攬過白麒。

    白麒握緊拳頭,跟著上了車,顧逸軒湊近他親自為他戴上安全帶,動作完畢後又親昵地摸摸他的臉頰。

    白麒直感背脊頓生一種涼意。

    車子緩緩啟動,越開越偏僻,白麒不由地惶恐起來。「我要下車!」白麒嚷著。顧逸軒笑著未予理睬,只是擰開了音響,音樂悠悠地傾瀉出來。「我要下車!」白麒後悔了,眼開車子將開到一個莫名的地方,心裡發毛,撥開身上的安全帶子,竟猛然地欲撞開車門。顧逸軒趕緊剎車,制住白麒。「幹什麼!」「我要下車!」白麒嚷著,眼睛瞪得很大。「何必這麼怕我,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顧逸軒笑笑,伸手摸摸白麒的臉頰。白麒立刻躲避開去,喘著氣,前額沁出冷汗,一時間無措,自己反抗又怎麼樣?惹毛了顧逸軒,他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唯有希冀顧逸軒對自己早日厭倦。

    「好了,乖。」顧逸軒笑笑,又緩緩地發動車子,音樂流淌,輕柔美妙,好似要撩撥開這僵硬的氣氛。車子在一家明亮的小別墅前停下。「這是哪裡?」白麒慌張地問,他本以為顧逸軒不過是帶自己到餐廳用餐之類的。「是我的小金屋。」白麒面色蒼白。顧逸軒親自下車,非常紳士地替白麒打開門,白麒倒吸了一口氣,慢慢從車子裡下。這幢小別墅是奶油白色,巴洛克風格,很是奢華,裡面富麗堂皇,一派華貴。踩在櫻桃木的地板上,白麒幾乎是面如土色地跟著顧逸軒進去。客廳里,幾個菲傭正在忙碌,顧逸軒笑著擺擺手將他們遣退,隨即輕輕地摟著白的肩膀,將他帶入座位。

    桌子上香燭盈盈,透明玻璃杯里是白色玫瑰,幾個大盤子上都罩著銀錚錚的蓋子,餐巾如雪白,餐桌邊的木架上還有一排葡萄酒。顧逸軒像是心情大好,一個個步驟都不少,他先是露出迷人的笑看著白,然後為他倒酒,木塞一開,迷人芬芳的霞多麗葡萄酒的氣味縈繞於房間。「喜歡嗎?」顧逸軒用一種溫柔的語調問白麒。白麒低著頭,抿著嘴,一言不發。「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顧逸軒手持玻璃杯,搖晃著瑪瑙色的液體,笑盈盈,「白麒,我承認以前對你粗暴了些,你對我有所警惕也是合情合理,但現在我是真的喜歡你。」喜歡你,三個字直奔白麒的大腦皮層,達到中樞神經,有點魅惑的三個字在白麒聽來是絲絲的可怕。顧逸軒又笑笑:「來,咱們吃吧。」白麒一動不動,顧逸軒懶懶地將碟子上的鍍金著打開,一盤盤菜餚精緻,流光溢彩,有羊排,銀鱈魚,波士頓龍蝦,布列塔尼海膽。

    「吃呀。」顧逸軒起身,來到白麒身後。白麒身子一顫,立刻挺直背,很是戒備的樣子。顧逸軒的手慢慢撫摸上白麒的脖頸,白麒立刻彈起來,打翻了面前的紅酒。酒灑在褲子上。顧逸軒的笑容突然收斂,伸手指指洗手間的位置。

    「去洗洗。」

    白麒麻木地起身,然後前往洗手間,看著洗手間鏡子裡的自己,頓生厭惡,目己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任由顧逸軒牽引,控制?但。。那些醜陋的照片,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母親看見,絕不能!白麒使勁搖搖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地將褲子上的紅酒漬跡擦乾淨,然後回了客廳。

    一回去卻發現顧逸軒已經脫下了外衣,只穿著深色襯衣笑眯眯地坐在西餐桌的那頭,而自己這一頭又是一杯新斟的葡萄酒,映著雪白的餐巾,非常漂亮的顏色。「坐下。」顧逸軒輕輕地說。白麒發現顧逸軒的襯衣很是慵懶地桂在他頎長的身子上,最上面的兩個紐扣還是打開的。一種曖昧的空氣流動著,白麒有些僵硬地坐下。顧逸軒探過身子來握住白麒的手。白麒驚慌,急於掙脫,卻被顧逸軒牢牢握住。「怎麼這麼冷?」顧逸軒笑笑。白麒憋著氣,手仍由顧逸軒。顧逸軒感覺自己掌里握著的是一隻軟綿綿的東西,每根指頭都富有韌性,手感不差,再看看白麒的臉,在橘色的燈光下很是柔和,雖然他咬牙切齒的,但看起來更顯得有意思。

    「喝點酒。」顧逸軒用下巴示意白麒面前的酒。白麒一狠心,舉起杯子一飲而盡,紅色液體汩汩地流入胃裡,一陣灼熱。「哦?你真的有那麼討厭我?連和我一起用餐都不願意?」顧逸軒說著兩隻眼睛攫住白麒。「不願意。」白麒硬生生地嘀咕。顧逸軒輕輕地把玩著手邊的雪白紙巾,笑得沒有一點傷害力。「我說過不會傷害你了,你大可以寬心,不過是陪我吃吃東西而已,況且又不是清粥小菜。」顧逸軒邊說邊用眼睛示意那盤可愛玲瓏的甜點,「這個很好吃,不想嘗嘗嗎?」白麒搖搖頭,卻突然覺得有一陣暈眩,眼前的波士頓龍蝦,布列塔尼海膽,還有顧逸軒……一切都疊影似的,搖搖晃晃起來。

    「怎麼了?」顧逸軒依舊是非常輕柔的語調。白麒使勁眨眨眼睛,還是一片朦朧最終受不了不了頭項的水晶吊燈刺眼的尤芒,昏昏沉沉地倒下去。顧逸軒坐在對面笑笑,用雪白的紙巾擦擦手指,像看一件玩具似的看著白麒。白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非常柔軟的大床上,像陷入一攤雲朵里,不可否認的舒適感覺從四肢蔓延開去,但幾秒鐘後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睡很久了。一個魔魅的聲音,白麒果然看見顧逸軒正想自己走來,頓時,一種最壞的想法在腦子裡盤轉。「呵呵,居然可以睡這麼久,你自己看看。」顧逸軒用眼睛示意落地窗外細碎的陽光。原來已經是第二天。白麒卻仍感到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眼看顧逸軒一步步地接近,頓時大嚷。

    「你太卑鄙了!居然在酒里下藥!」顧逸軒頓步,慢慢地說:「免費給你一晚舒適的睡眠不好嗎?我可沒對你做什麼。」白麒這才察覺自己身上依舊穿著來時的襯衣,而自己的屁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周圍亦沒有什麼情慾萎靡的味道,反倒是房間裡縈繞著一種淡香。「我的確放了一點藥,但劑量很小,沒想到你這樣不勝酒力。」顧逸軒笑笑,隨即又快步走到白白麒床邊。白麒用力撐起身子,頭頂一陣脹痛,不禁皺眉。顧逸軒探手去摸白麒的額頭。「太要碰我!」白麒無力地甩開顧逸軒的手。「你就那麼討厭我?我說了我什麼也沒對你做。」顧逸軒攤攤手,「怎麼總不給我個好臉色看。

    白麒抿唇,想反擊什麼,但終是垂眸,有些艱澀地說:「你是不是要把那些照片。。。「白麒,只要你聽我的,我立刻將那些照片撕掉。」顧逸軒的大掌覆蓋上白麒的手背,「你只要乖乖的,我不會像以前那樣欺負你。」白麒像抽出自己的手,卻被顧逸軒牢牢握住。「我承認對你有興趣,其實我也沒有你想像的那樣卑劣,要是我願意,昨晚我大可以用強的。」白麒一怔。「可我心疼你。」顧逸軒說著雙唇慢慢湊近白麒,灼熱的氣息在白麒的耳垂邊縈繞,「你的睡覺的樣子很可愛。」白麒正想說什麼。顧逸軒已迅速地在白麒臉頰上飛吻一下,然後起身,將門口的小車推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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