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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40:43 作者: 師小札
    笑笑,「我就是這樣的人。」

    白麒楞在原地。

    下了課,韓肖傑還沒來。

    白麒呆呆地站在門口。

    藍朗出來了,像是補過妝一樣,他的嘴唇瑩潤飽滿,鳳眼上的紫色眼影在瑩瑩月光下閃著銀色的光澤。

    一輛豪華的車子停在校門口,藍朗就那樣挺著背打開車門,進去。

    周圍一片譁然,有人的尖叫。

    「我說的沒錯吧,你看他……」

    白麒的耳朵邊嗡嗡作響,充斥著各種興奮的聲音,而他親眼看見藍朗嘴角上揚,那笑容有些散淡和無畏,身邊那個富貴的男人伸出手掌拍拍藍朗的臉頰。

    然後車子開走,白麒站在原地,被冷風吹醒了許多。

    有時候,骯髒的東西並不一定的醜陋的,他也許會有美麗的外表,啟唇閉眼,顛倒眾生。

    白麒如是想。

    作者有話要說:(*^__^*)

    大哥的愛人

    藍朗直白地揭開了自己的隱秘,在眾目睽睽下。

    白麒躺在床上,咬著唇,腦子裡是那個清冷美麗的藍朗,那樣鮮亮的外表下居然是如此的藏污納垢。

    白麒開始與藍朗保持距離,他覺得周圍的同學說得有道理,這個光怪陸離的城市和民風淳樸的鄉村是不一樣的,這裡的人有好幾張面具,他們長袖善舞,他們營營役役。

    藍朗也是其中一個吧,白麒想著,劃在簿子上的鉛筆頭一用力便斷了,轉頭看看坐在窗口的美麗身影,心裡頓生一種鄙薄。

    慢慢剝著自己的指甲,白麒回過頭來,他不想再去注意藍朗,不能否認地,白麒的心裡滋生出一種微弱的感覺,那是嫌惡感。

    下了課,白麒迅速地收拾好書包往外走。

    同學魚貫而出,白麒有些焦急地等在教室門口,他知道藍朗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有咳嗽的聲音。

    白麒回頭,便看見一臉蒼白的藍朗,他兩頰薄紅,嘴角邊有些腫脹。

    藍朗用手揉一揉太陽穴。

    「好悶,這裡。」

    「沒事吧。」白麒本能地問。

    藍朗咳嗽著點點頭,對白麒微微一笑。

    藍朗的笑很美,有點顛倒眾生的感覺,白麒立刻想起他是做什麼的,毫不猶豫地轉過頭。

    出了教室,韓肖傑的車就停在門口。

    白麒快步走過去,跨上車。

    「哥,今天好冷。」

    「拿著。」韓肖傑脫下自己的皮手套扔給白麒。

    「沒事。」

    「戴著。」

    白麒戴上手套,心裡暖暖的,皮革里有厚厚的羊毛,非常柔軟,當然也有韓肖傑的味道。

    正要轉頭回去,人群里發出一陣聲音。

    「他怎麼了?怎麼了?!」

    一些慌張無措的聲音嘈雜著。

    白麒還未看見發生了什麼事,韓肖傑已經迅速下了車,穿過人群,然後抱起了暈在地上的人。

    正是藍朗,穿著黑色毛衣,面如紙白的藍朗,他的書包拉鏈沒拉好,書掉了一地,整個人就那樣直直地躺下去。

    「我讓石頭來接你,我送他去醫院。」

    韓肖傑對白麒說。

    白麒倉促地點點頭,甚至還未了解任何情況,而韓肖傑已經橫抱著藍朗飛快地跑到路邊去打車。

    同學還是窸窸窣窣地說著什麼,白麒下意識地捏捏那雙皮質手套,心裡有一條脈絡逐漸清晰。

    韓肖傑焦急萬分的面容異常清晰地回閃在白麒的腦海里,還有那個單薄纖弱的藍朗,他的頭靜靜地依在韓肖傑寬闊的胸膛上。

    白麒靜靜地站在原地,心裡有莫名的感覺,這樣莫名的感覺從那日就衍生出來,他早就發現韓肖傑看藍朗的眼神不同人其他兄弟,親人還有自己,那是一種溫柔似水的眼神。

    像看著一件心愛的東西。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白麒想到小時候自己在美術書上看見維納斯的雕像,那給自己幼小的心靈一種美麗的感觸。

    那是一種類似於愛慕的眼神。

    白麒抬頭看看天空,今夜無一顆星星。

    韓肖傑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一身疲憊地回來。

    白麒正對著電腦玩著遊戲。

    「他怎麼樣了?」

    「有些脫水,在掛點滴。」韓肖傑說。

    「哦。」白麒覺得自己無力再多說什麼。

    韓肖傑和母親說自己有個朋友正在住院,家裡有沒有醬瓜,肉鬆之類的東西,好配著粥吃。

    白麒看著韓肖傑忙忙碌碌的樣子。

    「哥,他沒有家人嗎?」

    韓肖傑眼神一滯,隨即搖搖頭,穿上皮衣又出了門。

    白麒機械地玩著面前的遊戲,賽車,敵手,風馳電掣,最後一聲巨響,被轟炸在路邊。

    Gameover.

    黑色的屏幕上顯示出幾個閃閃發光的字體。

    白麒覺得眼睛脹痛。

    晚上,韓肖傑回來的時候面色明顯的輕鬆了許多。

    「我先去洗個澡。」韓肖傑撥撥自己的頭髮,笑笑,「有兩天沒洗了,味道都出來了。」

    「好。」白麒靜靜地看著遊戲雜誌。

    不一會,韓肖傑就穿著浴袍進來。

    「我幫你擦。」白麒拿過干毛巾,走到韓肖傑背後,靜靜地為他擦拭頭髮。

    「哥。」白麒慢慢地說,「你是不是喜歡藍朗?」

    韓肖傑轉過頭來,笑笑:「說什麼呢?」

    「藍朗那麼漂亮,比女人還漂亮。」白麒勉強笑笑。

    「藍朗是男人。」韓肖傑說。

    「他可有本事了。」白麒面無表情地說,「他是靠男人賺錢的。」

    韓肖傑不語。

    白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韓肖傑說這些,他只是本能地想說,怎麼也停不下來,鬼使神差的。

    「以前同學說他,我還不信,後來他自己承認了,也許對他來說那不是什麼大事,他說的時候挺輕鬆的。」白麒邊說邊給韓肖傑擦頭。

    突然,韓肖傑的手握住了白麒的手腕。

    「行了,別擦了。」

    白麒看著自己的手腕被韓肖傑重重地握住,然後韓肖傑轉過頭來,用最平靜卻最冰冷的語調說:「白麒,對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亂下結論。」

    白麒看見韓肖傑的眼睛裡有類似冰屑的東西,尖銳得讓人看得心痛。

    「是嗎?」白麒垂眸,心裡空空的。

    「何必這樣重傷他?」

    韓肖傑的神色認真,語調嚴肅。

    「好,我不說了。」

    韓肖傑慢慢鬆開了白麒的手腕,白麒看見自己的手腕上有很淡的一圈紅色。

    「行了,早點睡吧。」韓肖傑摸摸白麒的頭。

    白麒立刻轉身鑽進被窩,側身睡去。

    韓肖傑坐在床沿,好久後才發現自己的頭髮還是濕漉漉的,輕輕甩了甩頭,一些水珠子灑在地上。

    第二天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白麒低著頭安靜地吃著早飯。

    韓肖傑用筷子將一個蛋卷夾在白麒碗裡。

    白麒抬頭,對面的韓肖傑正面帶微笑,什麼都沒變。

    「怎麼這麼安靜?」姑母笑笑,轉頭問韓肖傑,「粥煮好了,你待會帶去吧。」

    「好。」韓肖傑點點頭。

    「肖傑,是什麼朋友?」姑父問。

    「就是一般的兄弟,家裡沒人照顧,一個人挺可憐的。」韓肖傑靜靜地用刀叉蘸上果醬塗在白松松的吐司上。

    姑父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依舊看著自己的證劵報。

    吃完飯,韓肖傑便準備出門了,錯覺一般,白麒發現韓肖傑出門前竟然照了照鏡子,輕輕地整理了下頭髮。

    這是從來沒有的事情,韓肖傑一直不注重自己的打扮,總是隨意閒適。

    「我走了,你也別去店裡了,好好在家看看書,要無聊的話抽屜里有遊戲碟,剛買的新貨。」韓肖傑戴上皮手套,將鑰匙放進自己口袋裡,輕輕拍拍白麒的肩膀。

    「好。」白麒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火鍋店。

    「喂,告訴你們一事。」曉程叼著煙,神秘地笑笑。

    「什麼?」石頭幾個兄弟圍上去。

    白麒正無聊地坐在櫃檯上撥弄著廣告條。

    「告訴你們。」曉程湊過頭去,「大哥好像有相好的了。」

    白麒手上的廣告條滑落。

    「什麼?真的假的?」

    「我也說不準,但有跡象。」曉程得意地笑笑,「跡象,懂嗎?」

    「什麼跡象?」

    「大哥這幾天穿得越來越帥,總會抽著煙坐在角落裡發呆,還莫名其妙地笑著搖頭。」

    「這算什麼?」

    「昨天還在花店裡訂了一束花。」

    「什麼花?」

    「這就不知道了。」曉程慵懶地捻下煙,「總之不是以前那個樣了,要我說八成是春天來了。」

    幾個兄弟笑起來。

    「會不會是那個王莉莉?以前追大哥挺緊的那個?」石頭問。

    「我看不像。」曉程搖搖頭,隨即轉頭用胳膊頂頂白麒的肩膀,「小白麒,你別替大哥瞞著。」

    「我不知道。」白麒說。

    「也對,大哥哪會告訴你。」曉程笑笑。

    「他媽的太慡了!」石頭拍拍手掌,「我還真當大哥那方面有問題,身邊幾年沒個女的。」

    「死仔,胡說八道。」曉程笑笑,「大哥只是沒碰到喜歡的,要是碰上了,准比誰都行。」

    石頭吹吹口哨,曖昧地大笑。

    白麒折著手裡的廣告條,慢慢地折成一隻鶴狀,再慢慢地拆開,再慢慢地折好。

    正說著,韓肖傑推門進來,石頭帶頭起鬨。

    「沒的事。」韓肖傑笑笑搖頭。

    「那花呢?大哥你買花做什麼?學插花啊?」

    「一個朋友生病了,送花禮貌下。」韓肖傑淡淡地說。

    石頭做著怪相。

    「大哥,你不會是真有問題吧,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可能禁慾那麼久的。」

    韓肖傑苦笑,拍拍石頭的腦袋:「以為人人和你一樣,整天惦記著那事?」

    「大哥,到底有沒有中意的?」這次連曉程也問了。

    白麒反she地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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