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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40:25 作者: 蘇暖陽
    「走吧,書墨。」

    回去的路上,禾粒也得著空子和王城說話。

    「阿城,你今年快21了吧?」禾粒眼睛滴溜溜的轉,像是在算計什麼。

    「是的,夫人。」規規矩矩的回答。

    「那你是不是該找女朋友了?」

    話音剛落,車就一個打滑,王城立刻說:「抱歉,夫人。」

    禾粒心裡在偷笑,她還以為他沒有情緒波動的時候呢。

    回到家後,別墅裡面常年在的老管家看見她就像是看見親人一樣,「夫人,你回來啦。」有些蹩腳的中文,禾粒卻覺得很是親切。

    伸手抱了一下他,「我回來啦,想死你了。」

    老管家也高興的擁抱了一下她。

    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和她的關係都很好,她很幸運,也很幸福。

    管家是當地人,在這個家裡已經有好多年了。年輕的時候妻子因為車禍去世。因為夫妻關係很好,感情也深,妻子離開後,他便沒有再找。後來各種機緣就來邵庭這裡做管家了。

    五年前禾粒來了之後,老管家很喜歡她,禾粒也很開心,便教他說中文。

    「夫人,行李放在哪?」

    禾粒對著管家笑了笑,然後又轉頭看王城,「幫我放我房間吧,謝謝。」

    中午吃完飯,書墨就開始坐不住了,「媽媽,媽媽,我要去看看我的安妮寶貝了。我幾天沒有看見她了。」

    安妮是她的一個兩米大的兔子,在她四歲生日的時候禾粒送的。喜歡的不得了。

    禾粒擦了擦她的嘴,「好,你去吧。上樓梯的時候注意點。」

    書墨上去後,禾粒看著老管家,「傑爾斯,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可以嗎。」

    傑爾斯喜歡穿西裝,而西裝也很能體現有一個人的氣質,傑爾斯看著她,高興的說:「ofcouse!」

    管家拿了瓶酒,又拿過來兩個酒杯,「來,喝酒,喝酒。」

    禾粒伸手接過。倒上酒後,兩人先碰了一個。

    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禾粒咬了咬嘴唇,問道:「我沒來之前,你們先生和他的夫人是怎麼相處的啊?」

    其實邵庭幾乎沒有和她說過關於書墨生母的事情,她沒有問過,邵庭也沒有說過。

    傑爾斯一臉笑容的,像是很欣慰,弄的禾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夫人想知道?」

    禾粒點點頭。

    其實她很好奇,好奇夫妻之間正常的相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傑爾斯用著半生不熟的中文夾雜著英文,講述著他所知道的一些事。原來邵庭的夫人是南方人,生性卻很活潑,禾粒見過她的照片,很清秀的一個女人。眼裡透著清澈。

    怪不得邵庭會喜歡。

    聽傑爾斯這麼一說,看來她是一個很幸福也懂得怎麼照顧人的人。她也沒有想到邵庭那樣嚴肅的人曾經也會被女人氣的狗急跳牆。那個畫面她真的是想像不出來。

    酒喝的有點盡興,本來酒量也不是很好,頭也暈乎乎的。

    菲傭扶著她上樓躺上床,迷迷糊糊還聽見問她要不要喝水,沒有力氣說話,便擺了擺手。等耳邊清淨了後,禾粒拿出了手機。這個時候看手機都模糊一片。

    點開微信,聊天的窗口就那麼兩個人。

    點開第一個,只有兩條信息,還都是對方發的。

    竟然敢使喚我,哼。

    手指在屏幕上點啊點,一分鐘之後,禾粒看著自己發出的那條信息,無比的暢快啊。哼,讓你使喚我。

    扔下手機,誰知剛扔下它就響了。

    這麼快?

    點開看,直到把手機放到眼前五厘米的位置,這才看清對方發的什麼。

    【?】

    就一個問號?這個人有病吧?她都罵他是大混蛋,王八蛋了,他是聽不懂還是什麼的。

    之後,禾粒又氣勢洶洶的發過去一條。便再也撐不住的睡了過去。而手邊的手機對話框裡,進了兩條消息。

    *

    酒醒之後,便是頭疼,嗓子也是乾澀的。

    可這一切的難受都及不上看到手機後的震驚,奔潰。

    她什麼時候發的消息?竟然還是發給宋佚的。

    她想起來了,睡覺之前她摸著手機好像發信息的。禾粒有些心情複雜的看著最後那兩條她沒有看過的信息。

    一條是,【喝酒了?】

    接著的一條,【麻煩禾小姐下次喝酒之前,不要做些沒有通過大腦思考的事,否則清醒之後會很難看。】

    禾粒第一次這麼贊同他說的,很難看,是很難看。

    將頭埋進被子裡,恨不得找個洞將自己埋了,氣憤的錘了錘床板,她這是挖坑埋自己啊,為什麼要和那麼多的酒!!

    還沒等她好好悔過,電話就響了,禾粒嚇一跳。結果看見是邵庭打過來的就將心放進肚子裡面了。

    「喂,邵庭。」

    電話那頭,邵庭略帶笑意的問:「到家了?」

    她坐起來,拉扯著被子的角,心裡不能釋懷,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不少,「嗯,到了。」

    邵庭聽出了她有點有氣無力的感覺,問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不會吧,這才離開沒有一天呢,這就待不住了?

    禾粒回神過來慌忙解釋:「沒有,我中午和傑爾斯喝了點酒,然後睡了一覺,剛醒來。」而且還做了一件蠢事,當然後面這句她沒有說。

    那邊好像在談工作的事情一樣,禾粒聽見皮特催他的聲音,便說:「你那邊忙吧,那我就先掛了,回頭再說。」

    邵庭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疲憊,「好,這個蕭總有些難弄。我要去開會了,書墨的事就麻煩你了。」

    禾粒蹙眉,看著床頭他們之前一起拍的全家福,「說什麼謝謝,書墨的事就是我的事,好了。你快去忙吧,加油!」說著就要掛了電話。

    「等等。」

    「嗯?怎麼了?」

    「記得那晚我和你說的。好好想想吧。」說著電話就掛了。

    禾粒看著電話那邊顯示的是來自江城。想起她還沒有換回美國的手機卡。至於邵庭說的。

    禾粒來邵庭的房間,按照他說的,衣櫥的柜子里,最下面一個小抽屜打開。果然有他說的東西。禾粒拿著那份協議,坐在了床上。

    看著一式兩份的白紙上都已經被邵庭簽了字,還有一處是空著的,那是她應該簽的。

    可是。她不知道作何選擇。

    邵庭對她是不錯的。

    禾粒想起來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是在醫院。那天她去找護士,跑的急,便撞上了正從電梯出來的他。他當時和現在沒什麼變化。慌忙間,她也就只顧著道歉了,直到聽見他說話,她這才抬起頭看他。

    因為他說的也是中文。她驚喜的看著他。後來邵庭就帶著她找護士,還做了她翻譯。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那個時候的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以後會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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