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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37:35 作者: 清簡
結果還真的讓他碰到了機會。
傑克兒回了L國死性不改, 繼續他的違法犯罪的道路。
其實這些販毒鏈上的人一旦嘗到了金錢和利益的滋味兒, 就再難以捨棄。
他們不吸化學物品上的毒,他們吸得是財富和欲望的毒。
傑克兒沒能金盆洗了手, 在L國散完貨以後,打算繼續鋌而走險來Z國「進口」毒品。
他之所以不在自己國家弄,一是由於L國不適合種植罌粟, 二是L國在管制製毒方面確實要比Z國嚴得多。
傑克兒可能也是仗著自己有個州長的爹,然後挺肆無忌憚, 又以其他身份跑回了Z國。
他回國沒幾天就被老黃他們給發現了, 立馬派人暗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等著他就範。
有次傑克在高架橋上醉駕被交警給查了, 終於被路爵他們找到了正當理由,即刻下了逮捕令。
可惜這人溜得也是相當快, 沒被帶回警察局之前, 利用各種理由脫身了。
他那次原本還打算用金蟬脫殼那一招, 可惜路爵早有防範,跟S市機場的安檢都已經打好了招呼。
傑克兒到了機場,順利通過了安檢, 路爵那邊也立馬跟他乘坐同一時間的航班,一起到了L國。
他剛落地,路爵和同事就已經下了飛機, 悄悄跟隨他走出機場。在他上車之前,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他身上搜出毒品以後,手銬直接「咔」一聲拷上,撂下一句話,「跟我回Z國的警局走一趟吧,傑克兒先生。」
他這念法不中不西,聽得老黃在旁邊直笑。
逮回人以後,老黃還挺費解的問他,「在機場明明就能把他給攔住,你為什麼還跟著他追到了國外?」
「你知道如何讓一個人感到絕望嗎?」路爵問,「就是讓他感覺非常有希望,然後再給他會心一擊,轟,世界就全塌了。」
「那你可真厲害。」
「當然還有就是。」路爵當時跟幾個同事站在L國敞亮的國際機場裡笑了笑,笑容自信而又囂張,「就是為了告訴這群毒販子們,犯我國土者,雖遠必誅。」
傑克一落網,這幫勢力就還剩下老狗和他們上頭那個神秘的大佬。
這個大佬跟周辭的意外、以及方青崖、劉軍的死都脫不了關係。
但就是沒人知道這個大佬是誰。
「那你們為什麼懷疑連珩。」路天說,「雖然我也不喜歡他。」
「你為什麼不喜歡他?」路爵問。
「一種本能。」路天眼神一暗,沉聲道,「下意識想要離他遠一些。」
「經過調查我們發現,周辭出事那天,他那天剛好休假,有比較充分的作案時間。」路爵說,「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懷疑他吸毒。」
路爵雖然平時看起來不怎么正經,但不喜歡隨便對誰下定義,沒有百分百確定或者是有把握的事兒,基本閉口不談。
但是這個連珩卻破了他的例。
路爵找人仔細調查了他的背景,發現連珩從小到大都很優秀。
這人如果沒有踏進緝毒圈,估計也是一生坦蕩,身披榮光,前途無量的主兒。
連珩是土生土長的S市人,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從小成績就是第一,高考以S市文科狀元的成績考進全國最有名的政法大學,然後就報考了公安機關,當時的競爭很激烈,一百個人里選一個,連珩當選。
應該是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狠勁兒,當刑警的第三年就去臥底緝毒了。
這一去就是十年的時間。
十年之間沒人了解他經歷了什麼。
長期接觸毒販,迫使自己成為他們之中的一份子,看見警察就慌忙的躲開。
路爵很明白這種心理,他跟連珩的經歷何其相似。面具戴在臉上的時間長了,就會長在臉上,再撕下來的時候,連皮帶肉。
以至於後來路爵臥底歸來,在戒毒的那段時間裡還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毒販,沒有意識到自己原來還是個警察。
所以當他看到連珩把那身警服掛在客廳里最醒目的位置時,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心理。
因為當初路爵也是一樣,由於臥底太久,穿警服壓根不習慣,於是就把警服掛在了自己的床頭,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是個警察。
那時候,他凝視著鏡子裡的自己都會覺得陌生,陷入長久的思考才會想起來自己到底是誰。
他想,或許連珩也是這樣吧。
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惡龍。
吸毒就是他墮落的最好證明。
「不可否認的是,連珩的確很有天賦。」老黃說,「他的偵查能力很強,當初之所以能夠破獲那起緝毒案,就是把他的個人作用發揮到了極致,然後再加上裡應外合,打得那個毒梟措手不及。」
「但是,上帝也是公平的。」路爵說,「一個人一旦自甘墮落,上帝就會迅速的收走他的天賦和能力,後來連珩就被調到了派出所當片兒警。」
「片兒警的油水多,哪跟我們似的。」老黃笑了笑,「你連聰明著呢。」
「別你連你連的,聽著膈應,連珩是你家的。」路天皺著眉說,「我們不要他。」
路爵笑了笑,看著路天說:「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