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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37:35 作者: 清簡
路爵壓根就沒放在眼裡去,但是別人背地裡卻積了不少怨氣。
那會兒,每個月的15號才允許在附近鎮上自由活動,到晚上七點之前必須回來,不能在外過夜。
路爵跟林烽倆人在鎮上逛了逛,買了不少吃的,回去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半路上突然竄出來幾個人,臉上戴著口罩,手裡拿著棍棒,逮住倆人就是噼里啪啦一頓揍。
寡不敵眾,路爵背上挨了好幾棍,疼得脊椎都快要裂開了,忍不住嚎了一嗓子。
林烽突然撲了過來,把他壓倒在地,用身體給他當肉盾,替他挨了好多棍。
回部隊事,晚上睡覺,林烽身上的傷多得有些觸目驚心。
路爵咬牙切齒道:「那幾個孫子真他媽不要臉。」
林烽搖搖頭:「別爭狠斗惡,違反紀律的事兒不能幹。」
路爵有些愧疚的看著他身上的傷說:「我連累你了,本來應該是我一個人挨的。」
「誰讓我是你大哥呢,我不幫著你誰幫著你。」林烽說得理所當然。
他過生日的時候,林烽組織兄弟幾個一塊兒給他堆了個水果蛋糕。雖然蛋糕不怎麼好吃,但那是路爵這輩子正式過的第一個生日。
幾個人都喝大了,林烽摟著他的肩膀呵呵傻笑,一邊笑一邊說:「從今以後,有哥一口屎吃,就有你一口尿喝。」
路爵笑著罵了他一句說:「滾。」
那些訓練的日子雖然苦得發酸,但卻淋漓盡致,特別痛快。
經過兩年特訓,這個原先從總部直屬特種兵里拉出來的四十人,最後被淘汰得只剩了五個人。
五人分別是,路爵、林烽、老夏、歐陽、大壯。
這五個人甚至沒有正式的連隊編號,一天的警服都沒穿過,直接被吊銷了戶口信息,組成了一支叫做「野狼」的尖刀部隊。
當年一個烈士犧牲,能得到的撫恤金是三十萬。
用三十萬換一條命,這種抽鬼牌、當炮灰的玩命兒行徑,妥妥的穩賠不賺。
組局之前,從Z國緝毒署里調來的薛上尉,把他們五個叫到了辦公室里,辦公室正中央掛著一副巨大的沙盤,上面畫著Z國詳細的地形圖,薛上尉用手指點了點邊境線上的青山鎮:「大家看到這個地方了嗎?」
路爵抬起頭緊緊盯著那個翠綠色的小點,眼神動了動。
「我國最大的販/毒團伙全都集中在這裡,這些年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靠製毒發財,用賺來的錢裝備軍火,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內地人民的人身安全,趁著這些亡命之徒,還只敢在邊境線囂張,我們必須一鼓作氣,徹底把他們的老窩給端了。」薛上尉身穿沙漠迷彩外套,表情堅韌如同沙漠裡的胡楊樹,「特勤,是一個非常需要考驗人毅力的工作。如果你能把手放在滾燙的熱油里烹炸,面不改色,忍受得了極端的疼痛,以及精神上的高壓,才能夠勝任得了這份工作。」
薛上尉走到他們跟前,目光一一檢閱了五人:「你們是被命運挑中的優秀的戰士,既然身上背負著這份光榮使命,就註定著要一直戰鬥下去。」
「這份工作,會遭到朋友、親人、以及同學的不理解,甚至會承受很多的誤會、羞辱。大聲告訴我,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五人聲音鏗鏘有力,齊聲回答。
薛上尉沖五人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眼神深邃犀利如同鷹隼:「請大家牢牢記住一句話,只有把自己擺在獵手的位置上,才能一手掌控局面,打入敵人的心臟。」
老莫老奸巨猾,他本人也吸/毒,性情極其殘暴,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為了取得他的信任,五個人從不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靠背後的指揮聯繫,分別打入了這個團伙的各個角落。
路爵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毒/販,甚至去弄了個紋身,學習他們之間的黑話,了解毒/品交易市場的行情。
長期跟這些下三濫、暴力狂、癮/君子、還有神經病接觸,不可避免就會產生一些負面情緒,路爵那陣子過得特別壓抑,每天基本都沒睡著過,就算是睡著,也很容易就驚醒了。
在老莫的手下臥底了兩年,路爵終於漸漸爬到了能跟他說上話的位子。
路爵永遠都記得那天,他跟老莫見面,林烽就跟在老莫的身後。
路爵淡淡瞥了他一眼,倆人擦肩而過,如同陌路。
老莫這人出身比較貧寒,靠制/毒發了財以後,就吃喝嫖賭揮金如土。
老莫跟路爵倆人約在KTV包廂里見面,路爵一到地兒,就看見他用愜意無比的姿勢仰躺在沙發上,微微眯著眼看向自己。
而林烽則低著頭站在老莫旁邊,一句話也不說。
「你就是老A?」老莫把胳膊搭在旁邊女人的身上,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路爵,「貨帶來了嗎?」
「帶了。」路爵把貨摔在桌子上,揚了揚唇角說,「這次的純度很高,百分之七十。大哥,您驗下貨?」
老莫伸出手碾了碾白色的粉末,抬起眼皮示意路爵說:「嘗嘗。」
路爵不解的望向他,只見老莫一雙三角眼眯成了一條縫,把剛剛沾著粉末的手指放在鼻尖底下,用力的嗅了嗅,臉上浮現出一種恍惚的神情,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兩下,舒服得嘆了口氣,一頭歪倒在了旁邊女人的胸脯上,女人嬌笑幾聲,撒嬌般推了推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