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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37:35 作者: 清簡
路天視他如空氣般走過,耳機掉下來一隻,黑色的耳機線垂到胸前,蕩來蕩去。
「哎。你幹嘛撞我?」寸花頭在將與路天擦肩而過的瞬間,猛地撞上了他的肩膀道,「我靠,你故意的吧。」
路天不想惹事兒,悶聲挨了這一下,就只是摸了摸帽檐兒,並不想跟他計較。
但是寸花頭卻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打住,得寸進尺般又推了他一下,仗著人多,囂張的說了句:「滾一邊兒去。」
路天的身子紋絲不動,低了低頭沒說話,邁起步子就準備走。
誰知道林煦陽從後門突然沖了出來,離弦之箭一般撲向寸花頭,將他猛地按在牆上,像是只渾身毛都豎起來的小獅子一般,吼了一聲:「別他媽欺負人!」
寸花頭腦袋重重往牆面的瓷磚上一磕,發出了一聲悶響。
「我操/你大爺。」寸花頭反應過來以後,狠狠的一把抓住了林煦陽的領子,反客為主,將他推倒在地,順勢騎了上去。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衝動易怒的體育生干架很是常見,老師都懶得管他們了。
寸花頭騎在林煦陽身上,正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有隻手,拎住了自己的衣領。
路天攥住他的衣服往前狠狠一帶,拽著他人往前拖了好幾米。
寸花頭的運動褲被磨破了,掙扎著亂動,但卻沒有任何用處,路天的力氣大得出奇。
站在走廊上的人都識相的為這倆大佬讓開一條道兒。
路天走到門口的大垃圾桶前面,停住了腳步,將寸花頭從地上抓起來,拎著他的衣領,毫不留情的將他扔進了大垃圾桶里。
塑料垃圾桶承受不了那麼重的負荷,「咵啦」一聲裂開了,寸花頭被摔得渾身酸疼,灰頭土臉的坐在垃圾桶里,恨恨的看向路天。
路天悠閒的拍了拍手,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拽著林煦陽走了。
路天也算是一戰成名,開學沒幾天就被全校通報批評。
下午路爵就作為家長被請到班主任辦公室,好好上了兩節課的思想品德。
下午人又比較容易困,他就靠著椅背睡過去了。
等班主任說完,路爵才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站起來問:「老師您講完了是吧,那我先走了。」
班主任:……
「昨天晚上沒睡好,真是對不住了。」路爵嘴裡說著抱歉,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歉意,「聽您說了那麼多,我也想說一下我的看法。」
班主任推了推鼻樑的眼鏡,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路爵揚起唇角笑了笑:「先撩者賤,都是自找的。」
這邊剛好也放學了,路爵直接把路天給接回去了。
對於他打人受通報批評的事兒,路爵壓根沒提也沒問。
只是在開車的間隙說了句:「惹你那人是籃球隊的吧。」
路天點頭。
「那你打他的時候就不應該動他腿,人還要靠這個吃飯呢。」路爵說,「打人要講究策略你懂嗎,每一腳都踢在他看不見,卻又是最疼的地方。」
路爵瞄了一眼路天的側臉,手指從他肋骨上劃拉了一下說:「比如這兒。」
路天的暗紅格子襯衫很薄,隔著一層棉質布料,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年輕而充滿彈性的皮膚,觸感非常細膩。
他這只是輕輕碰了一下,路天就立馬抬起眼睛望著他,也抬手在路爵肋骨那兒劃拉了一下。
「操,小心眼子。」路爵說著伸手還了回來,還在他身上多劃了一下。
路天也不落下風。
倆人你來我去,就跟小孩兒打鬧似的,特幼稚。
路爵最後看有點兒停不下來的趨勢,於是在路天重重劃了他一下後,誇張的用手捂住了肋骨那兒,戲很多的皺著眉說:「疼。」
路天側過臉試探性看了他一眼,用手幫他揉了兩下。
路爵繼續著他不怎麼走心的表演:「疼疼疼。」
路天直接掀開路爵的T恤下擺,湊上去像是動物舔舐傷口一般,舔了舔路爵的腰部。
路爵敏感得渾身一顫,推開了他,思考很久才沉重的開口:「我已經兩天沒洗澡了。」
路天面無表情的轉過臉去,極其小聲的嘔了一下,然後伸出手遮了遮不自覺微微上翹的嘴角。
*
路爵前幾天給路天弄了個微信號,之前頭像一直都是空白,突然看見人換頭像了。
好像是他本人的照片,那時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脊背與肩膀之間形成好看的弧度,路天的胳膊長長的垂下來,白襯衫被風扇吹得鼓起來,露出一小截乾淨的腰部。
這照片無論是從光線,構圖,還是色調來看,都特別有感覺。
路爵把這頭像放大,保存在了手機相冊里。
點回去一看,路天的微信名也換了,人就叫「030」。
路爵笑笑,嘖,賣萌可恥。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這才記起周辭讓他去趟警局,關於方青崖的案子,還要他來提供一些信息。
這案子時間隔得越久線索就越模糊,周辭最近基本都沒怎麼睡覺,晝夜不分的在忙著調查。
路爵到他辦公室時,他正在吃方便麵,兩塊五一桶的那種。辦公室熱水沒燒開,周辭直接撕來調料包往方便麵里一撒,當乾脆麵吃,磕巴磕巴嚼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