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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37:35 作者: 清簡
路天跟沒聽見似的,眸子裡倒映出天狼星的光芒,濃密的睫毛輕輕扇動了下。
疾風從曠野上刮過,路爵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浮響。
----你身體裡流淌著狼族的血液,你是最勇敢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二不更,以後一周就休息兩天。周二和周五都不更新,讀者受們記住了啊。
感謝我家小天使睡睡,泉石膏肓×2的地雷。麼麼噠。
第8章
以前有路天在的時候,路爵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現在他走了,路爵卻更睡不著了。
手機放在枕邊,一直亮著沒關,他在等大東的消息。怕就是怕又像是今天一樣,路天出事兒的時候,他卻不能及時醒來。
江恆給路天找的地方是一個治療自閉兒童的醫院,他說,讓路天跟那些自閉兒童住在一起,就不會顯得他那麼不正常了。
「不正常」這仨字兒從江恆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在路爵腦海里跳了一下,不知為何,他感覺有點心酸。
跟所有人一樣,就算是正常嗎。
路爵打心裡認為,路天跟別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只是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而已。
這些都可以教他的,他會長大,所以不怕,慢慢來。
劉順的事沒有解決,他還不能跟著一起走。
而江恆口中那個自閉兒童治療所,是他一個朋友開的,在那裡路天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也不用擔心身份會暴露。
計劃乍一聽特別完美,幾乎挑不出來什麼毛病,可是路爵心裡卻總覺得不怎麼踏實。
江恆說他這是反應過度了。
路爵當時以過來人的口吻,反駁了他一句:「你沒養過孩子,你不懂啊。」
江恆溫潤的笑了笑:「你,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
改變悄無聲息,路爵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他最喜歡哼的一句歌詞就是「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之前對於兩個人的生活簡直無法想像,就更別提和別人組成家庭,攜手共度餘生了。
所以,他的床伴一直都不固定,在感情世界裡也從沒認真過。
他跟路天生活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也會鬧得家裡雞飛狗跳,但是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麼不好。
聽見他這感想,江恆當時笑了笑說:「所以,你對,小、小天的,喜歡,是那種,對小、小貓小狗,的嗎?」
路爵沒細想,搖搖頭說不知道。
他沒法知道,這路天畢竟不是小貓小狗對吧。
那一夜他睡得恍恍惚惚,又做了那個相似的夢。
視網膜傳來一陣刺痛,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只能看見面前的一片猩紅。
黑夜潮水一樣吞噬了四周的景物,混沌的霧氣中,傳來一陣陣血腥的味道。
一個男人的臉隱匿在黑暗中,還時不時沖他露出微笑。
路爵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臉,但卻只是徒勞。
大腦突然傳來尖銳的嗡鳴,他痛苦的彎下腰捂著頭部,再睜開眼的時候,手裡突然多了一把冰冷的手/槍。54/式,鐵黑色。
路爵毫不猶豫的舉起槍,把漆黑的槍口對準了那個面容模糊的男人。
----嘣。
鮮血迸濺,開出一朵朵顏色妖冶的罌粟。
他殺了那個男人。
枕著被冷汗浸透的羽絨枕醒來,路爵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痛欲裂。
睜開眼看到頭頂的天花板,猶豫了一下還是起了床。
走到洗手間洗漱的時候,路爵從鏡子裡看到一張略帶疲憊的臉,一張帥了整整四七二十八年的臉。
挺拔的鼻樑跟眉宇形成深深的溝壑,劍眉斜飛入鬢,憑添一股英氣,不笑的時候會給人一種隱隱的壓迫感。
路爵對著鏡子漫不經心的摸了摸下巴。
他也沒穿上衣,鏡子裡的文身從左手手臂一直延伸到肩膀上去,這個黑色的圖騰,還他媽有點抽象。
洗完臉刷完牙,路爵就地來了數十個伏地挺身。
他淨身高一八五,平常站直了,身材挺拔緊繃如同滿弓。肌肉是經過長年累月的訓練鍛鍊出來的,線條猶如雕刻。再加上他骨架窄長,所以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一掛的。
他腹部溝壑縱橫,八塊肌肉一塊兒不落,漂亮的人魚線緊緊收進內褲里,與肩部形成完美的倒三角。
豆大的汗珠隨著他運動的動作,從喉結滾落到骨窩,描摹出頸部性/感的線條。
路爵呼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拿毛巾漫不經心的擦了兩下臉。
低頭瞄見了腰窩上那個寸把深的疤,像這樣的疤他身上有不少,肩膀上有,手臂上有,後背也有。
關於這些傷口,路爵曾經進行過猜想。
老子以前絕壁是個黑/社會老大,呼風喚雨,叱吒風雲,帶著兩百多小弟,手裡拿著一把刀,從銅鑼灣一路砍到尖沙咀。
酷到爆炸。
某天,風雲突變,老子的江湖地位不保,被兄弟插刀,在腥風血雨中差點沒被炸死,江恆開直升機把老子救到一個小破城裡,於是老子才淪落到開酒吧的地步。
可是,經過幾番思索,路爵覺得這個猜測有一丟丟不現實。
因為,江恆應該不會開直升機。
所以,故事的版本應該是江恆開著破舊貨車把他運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