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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37:35 作者: 清簡
「什麼公子哥公子弟的,到了我這兒,都得按規矩來。」路爵隨手指了指門口說,「這兒亂不亂,老子說了算。」
「我去你媽的。」皮衣男不知道從哪兒拎了個啤酒瓶,對著牆猛地一敲,玻璃渣子亂飛。他揮舞著啤酒瓶,瘋了一樣朝著路爵衝過來。
路爵還沒來得及往旁邊躲,就感覺身後一陣風拂過,反應過來的時候,路天已經把皮衣男撲倒在了地上,對著他肩膀咬了好幾下,每一下都見血。
皮衣男疼得嗷嗷叫,舉起尖利的啤酒瓶就往路天臉上戳。
路天伸出胳膊直直一擋,把玻璃碎片握在手裡,漆黑的眼睛直視著對方,沒有一點兒表情。
「啊----」圍觀的人傳來一聲急促的尖叫,四周頓時亂成了一片。
只見路天手掌心的血,直直滴在皮衣男的臉上,一滴又一滴,嚇得皮衣男頓時就清醒了,忘記了恐懼和疼痛,瞳孔放大,瞪著路天,身體在微微發抖。
路天從他手裡奪過啤酒瓶,面不改色的看了瓶子一眼,然後舉起來對準了他的胸口,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意。
「小天!」路爵急忙喊了一聲。
路天握著滴血的酒瓶緩緩回頭。
路爵穩了穩呼吸:「鬆手。」
路天看著路爵,眨了眨眼睛,仍是沒有動。
「扔了手裡的東西。」路爵上前一步說,「我沒事。」
路天聽了,動作輕快的扔了手裡的瓶子,神情就如同扔掉了一件玩具。
瓶子徹底被摔成了碎片,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皮衣男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捂著滿是鮮血的臉頰,狼狽的跑走了,走到酒吧門口時撂下了一句狠話:「路爵,咱們走著瞧!」
「沒事了啊。今天大家點的酒,全都免單。」路爵站在原地說,「半個小時後關門。」
「走吧走吧。」
「謝了爵哥。」
「明兒見。」
人群紛紛離去,瞬間只剩下路爵,亮子還有幾個酒保。
「今天提前下班了,你們先回去吧。」路爵拍了拍亮子的肩膀說,「有剩的酒,清點一下再走。」
「好的,爵哥。」亮子偷偷瞄了路天一眼說,「您……您這表弟怎麼還咬人呢。」
剛剛他看得特別清楚,路天就跟一頭狼似的,衝過來狠狠咬了下皮衣男的肩膀,看那架勢,感覺他能把人肩膀直接給撕下來似的。
太嚇人了。
「他山里來的。」路爵半真半假的說道,「沒進過城。」
「山里……」亮子撓了撓頭,也沒多問,「那你記得帶他去醫院看看,剛剛看見玻璃碴子都碎手心裡了。」
按理說手被劃成那樣,流了那麼多血,應該還挺疼的啊,可路爵表弟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冷著一張臉,表情變都沒變。
「嗯。」路爵拽著路天頭也不回走了,抽了口煙,走到路燈底下突然停了,皺著眉對路天說,「手心攤開我看看。」
路天攤開血肉模糊的手掌心。
路爵撇了下嘴角,伸手在他掌心裡按了按,抬眼觀察著他的表情。
路天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頭。
「哦,你原來知道疼啊。」路爵有點氣,看著他原本乾淨白皙的手被血染成了紅色,沒忍住輕輕吸了口氣,然後牽著路天的手腕,領著他回了家。
「謝謝了。」路爵在他前面走著,也不知道這句謝謝,路天能不能聽得懂,「剛剛你要是沒衝出去,今天受傷的就得是我。」
其實路天平時還挺皮的,路爵沒想到他會在關鍵時候這麼不要命的護著自己。
那情景換了誰都得猶豫一下子,但是路天跟普通人不一樣啊,他在想什麼在幹什麼,都沒辦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
他就像是動物一樣,完全按照自己的本能行動。
到了家,路爵從抽屜里拿出個救急醫藥箱,瞅了路天一眼說:「把衣服脫了。」
路天毫不猶豫的把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給脫了。
「我日。」路爵皺了皺眉頭,「脫什麼褲子,快穿上。」
脫衣服容易穿衣服難,路天就跟沒聽見一樣,對他這句話無動於衷。
路爵:「……」
最後還是路爵親手幫他把衣服給穿好了,提褲子的時候,路爵順便還感嘆了一下,年輕真好,這細皮嫩肉的,傷口肯定都不捨得在他身上結疤。
路天的T恤上沾了血,沒有辦法洗乾淨,路爵給他換了一件套上。
「明天再去給你買一件新的。」路爵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這兒,有隻小腦斧。」
昨天他路過人店門口看到的,卡通T恤真挺萌的,當時他就想路天穿了肯定好看。
路天低著頭不說話,路爵跟他在一起,感覺自己就跟神經病似的,一直自言自語。
「來,小天,咱們學說話啊。」路爵打了個響指說,「喵喵喵,喵喵喵。」
路天一臉冷漠的站了起來。
「喵喵喵。」路爵說,「今天別再瞎嗥了啊,乖乖睡覺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