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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43:34 作者: 若丘
    他背負了重重謎團,近其之人皆知他危險,但總有不畏之人貪婪背後的寶藏。

    似乎是被背後炙熱的目光燒的慌,顧作塵轉過身將扶梯放在一旁的地上插著兜,一貫地懶散道,「怎麼了?這麼看著我,我背後有錢啊。」

    「有錢倒好了,我跟著撿都能發財。別慫啊顧作塵,快走。」趙依倪不甘示弱,昂其臉笑著道,不知為什麼她天然地相信這個只認識幾天的人,熟悉地就像認識了很多年。

    就如此時,他們步伐一致,沉穩但有力,將要去做趙依倪短暫的前十八年人生之中從未做過甚至都不敢暢想之事。

    他就像她設定零件中的意外一環,多米諾骨牌倒下的那一刻,命運隨之傾倒。

    「趙同學,就這麼喜歡跟著我啊?」顧作塵被她的話弄得有些啼笑皆非,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道不起眼的圍牆,「喜歡畫畫?這幅牆全給你畫了,大藝術家。」

    「還說我叫你顧少爺噁心,你不也喜歡噁心我?」趙依倪冷哼一聲,拎著剛才拿的畫材仔細端詳那橫於禮堂後初一道不起眼的圍牆疑惑道,「這地方你怎麼找到的,怎麼會多一道牆出來?違章搭建啊。」

    顧作塵看了眼風風火火往前走的人,跟在她身後閒步信庭,「趙同學,校慶知道嗎?參加了嗎?這面牆當初就是用來給校領導簽名的,不記得了嗎?」

    又是熟悉的三連問,趙依倪又被噎住,扭頭看著早已被重新粉刷的牆陷入沉思,「要畫什麼?說吧,我一工至少值幾百吧。宿舍十點關門,早點完工我得踩著點回去。」

    「你性子很急啊,趙同學。」顧作塵不知什麼時候已走到其身後,幫著架起扶梯,「別急,好戲還沒開始呢。」

    「記得我剛才和你說的那件事嗎?」顧作塵語調平靜,似乎這件事情與他無關,「就畫顧元忠的醜惡嘴臉,你看如何?」

    目光一震,趙依倪也未曾想到顧作塵在下如此一盤險棋,忙鬆開想扶梯而上的手降低聲音道,「你瘋了嗎?顧作塵。我們只是普通學生我為什麼要幫你做這種事情,違反校紀校規,我們倆都得完蛋。」

    「都和你說了別著急,趙同學。」似乎早就料到趙依倪會這般,顧作塵慢悠悠,目光卻暗了幾分,「先把錄像關了,你看如何?」

    趙依倪心驚,握緊背後手裡攥著的手機心跳如鼓。她有一個習慣,晚上出門總習慣錄像以防不測時能派上用場,今天在大禮堂受了驚嚇更是不忘此事。

    怕被誤會,趙依倪忙解釋道,「我不是要對你怎麼樣,只是怕。」

    「怕什麼?怕我對你做什麼嗎?」顧作塵昂起頭指指身後高聳著的攝像頭,「趙同學,你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況且……」

    「況且什麼?」趙依倪邊將手機關掉錄像收起,邊低著頭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緩解尷尬道。

    石頭被另一隻腳踩住,趙依倪聽見顧作塵的低啞嗓音從不遠處傳來,「況且我想對你做些什麼的話,還能讓你有力氣走到這嗎?」

    趙依倪羞得滿臉通紅,都快忘了剛才還在說不願答應陪顧作塵冒險,手條件反射般地撿起畫筆,沒蘸顏料的畫筆生生戳在牆上筆尖都炸開了花。

    「先別急著拒絕我。」顧作塵補充道,「我知道,你願意跟我來是因為袁淼吧。」

    手執畫筆的手一滯,趙依倪轉過頭來,滿臉皆是驚訝,「顧作塵,你到底多久前就開始調查我了?我和袁淼認識你也知道?」

    「這可不是我去查的。」顧作塵似乎習慣性地從衣袋裡掏著煙盒,眉頭微皺,「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她最近怎麼樣?我和她也很多年沒見了。」趙依倪放下戒備,嘆了口氣,「她是以前和我一個畫室認識的,後來她來了慶大我就和她聯繫少了,本想著過段日子找她敘敘舊但怎麼也聯繫不上她。」

    「她,出了點事。」顧作塵沉吟片刻後,輕言道,「她住院了,在市郊的精神病院。」

    怎麼會?趙依倪心中驚訝萬分,她當初初進畫室時趙依倪還是個羞澀不敢言語的人,全靠袁淼一步步帶她認識熟悉環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袁淼對她更可以說是和領路人一般。

    「她怎麼了?生什麼病了。」趙依倪心中已生出些許不好念頭,但不敢直言只好顧左右而言他試探著。

    「精神分裂。」顧作塵似乎再一次猜到了趙依倪想問的問題,點燃一支煙站在湖邊,聲音沙啞得像是舊唱片,「袁淼大二那年轉到了我們金融系,是我在學生會的主席。她成績很好,年年名列前茅,後來的事情你也能猜到吧。她拿了獎學金,進了天杭,後來就住了院。」

    趙依倪目光沉了下來,握著畫筆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幾欲落淚,「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都是她告訴你的嗎?」

    「說來也巧,讀了大學之後我就很少回顧元忠住的地方。剛好那天我要回那地方取點東西,沒想到這老傢伙昏了頭把袁淼帶回了宅子,正巧和我撞上。」顧作塵嘆了口氣垂著眼,吐出的煙圈綿延漫長,「那天我把她帶出了那地方,但她後來有一天哭著打給我,說拜託我能把這一切公之於眾。」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眼眶微紅,趙依倪聲音發顫昂著頭望向身側站著的人,尋求答案。

    顧作塵修長的手指彈彈菸灰,嘴角勾起一個勉強的笑,「袁淼最近還算穩定,很快應該就能出院。你想不想幫忙我都隨意,把人拖下水不是我的樂趣。現在走還來得及,今天我和你說的事就當作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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