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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43:34 作者: 若丘
    答非所問,顧作塵不動神色地抬抬眼道,「高風早就有前科,之前校務處還處分過他偷拍宿舍浴室,這事趙同學不知道嗎?我該說你是不關心時事還是對自己太過放心了。」

    「我……。」趙依倪反駁,「你要正義你自己上啊,萬一他對我做什麼怎麼辦?」

    輕嗤了聲,顧作塵靠近幾步:「我在這,你怕什麼?一報還一報,合理。」

    這是實話。

    沒搭理他,趙依倪想起了手中的報名表揚了揚清清嗓子,「上次找你是真有事,之前不小心畫了你,結果被老師選上要去參賽,可是你的具體信息我都不知道。」

    「所以呢?」顧作塵轉過頭來,狹長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好奇,嘴角挑起,「想知道什麼?我的身高體重。還是說,三圍?」

    雖然平日裡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名詞,但不知道怎麼從顧作塵口中說出來居然覆上了一絲欲。

    趙依倪手忙腳亂,臉漲得和發色一般通紅,攥著報名表的骨節都跟著泛紅小聲嘟囔著,「都……都要。」

    沒想到會得到這種回答,顧作塵愣了一下接過表「怎麼偷偷摸摸,沒給我過目就去參賽了?」

    一個個問題像箭一樣發射,趙依倪一個都接不住,聲音愈發小聲,「那怎麼樣你才能幫我,初賽老……老師說模特也得……。」

    話被打斷,只見顧作塵一言不發快步走向舞台後側,向她拋向幾罐牆繪顏料,「拿著,等價交換,幫我個忙不過分吧。」

    趙依倪伸出手,顏料划過一道拋物線穩穩停在她手上,突然明白了一雙眼裡閃過驚喜的光,「這麼說,你同意幫我了?」

    顧作塵顧左右而言他,走到一邊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畫畫還行吧,聽說你是美院的狀元。」

    有些意外,趙依倪驚嘆,「這你都知道?看來顧大少爺還摸過底啊。不是高手怎麼能去參賽你說是不是?」

    角落裡的人動作一滯,在暗處趙依倪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到他嗓音低啞帶了幾分顫,「別叫這麼叫我,噁心。」

    知道可能是觸了對方的逆鱗,趙依倪哦了一聲,走上前去問道,「那顧作塵,要我幫你做什麼?」

    「知道天杭杯嗎?「顧作塵轉過身挑了挑眉,「你知道為什麼天杭證券為什麼每年都要贊助我們學校的頭幾名學生進入公司的機會嗎?」

    趙依倪昨天才知道天杭證券是顧家的產業,但對其中的隱情全然不知。

    這個獎是專立於經管學院,只有每年的佼佼者才有機會免試在本科階段就可以進入如此大公司,與各大高校的博士在同一崗位進行工作,所以每年都是擠破頭才能進入,但每年的名額寥寥最後花落誰家都是一大看頭。

    見趙依倪答不出來,顧作塵似乎意料之中地笑了聲,卻聽不出喜悅:「知道顧元忠嗎?」

    點點頭,趙依倪知道。

    雖然並不是校領導,但作為天杭杯贊助單位的,這名字時常出現在校內廣播,並不陌生。

    「那知道我是誰吧。」皺眉,長指舒展試圖點起一根煙卻沒點,「天杭杯的名額很緊張,大家都覺得我會是內定吧。」

    不敢回答,趙依倪覺得顧作塵現在的情緒很不對,雖然站著卻好像有什麼在他體內崩塌。

    「你本來就有資格,和你是誰不衝突。」趙依倪想想後說。

    像是忍不住了,顧作塵手腳荒亂,從袋中掏出打火機。熟練地點火,深吸一口後他轉身。

    多年經驗的他不應該如此狼狽,卻不知為何嗆得眼含薄淚。

    壓下情緒,他轉身,眼睫垂下淡淡道:

    「這獎,我嫌髒。」

    第8章 夜歌(P)

    禮堂之中由於空曠,顧作塵的嗓音如墜入深潭的石子震起漣漪。

    他語速很慢,卻說得很明白。

    天杭杯不過是顧元忠又來權色交易的一塊遮羞布,可大多女孩都是被騙,甚至來不及掙扎就已跌入深淵。

    從趙依倪的視線望去,顧作塵立於燈光的明暗交界處,狹長的眼眸微垂,長睫如羽扇般在臉上投射出一片暗色。

    他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猶如高掛著的一輪殘月,雖是皎潔卻更悲戚。

    「你,還好吧。」趙依倪知道此時不應多言,抑制住自己略多餘的好奇心轉移話題道,「要不我們先從這地方出去,等會兒保安來了可解釋不清這大半夜的我們孤男寡女在這地方。」

    「趙同學,這麼著急做什麼。」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眼,顧作塵勾起一抹笑走近了幾步,瞟了眼趙依倪手中攥緊著的顏料輕言道,「剛才還不是說了要幫我,怎麼,這麼快就想反悔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自覺理虧趙依倪眼神閃爍,但她向來也不是膽小的主兒,反應過來顧作塵語氣中的幾分嘲弄,忙懟回去嘴裡跑火車道,「我怕什麼?說吧,要做什麼,只要不是違法亂紀的事本小姐奉陪到底。」

    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顧作塵烏瞳如深潭般看不清其背後籠罩著的濃重暮色,他扛起置於台後的手扶梯直直往禮堂後門走去,不忘留下一句,「跟上。」

    禮堂地處慶大的中心樞紐處,依湖而建的禮堂在暮色中覆上朦朧夜色,偶有零星飛鳥掠過湖面惹得湖水一驚。

    趙依倪跟在顧作塵身後,這是她第一次從後門穿到大禮堂背面,隔著湖水可見湖對岸還偶有下晚課穿回宿舍的學生結伴而行。現是早春,傍晚的風帶了幾分涼意,長發被湖風颳起,趙依倪看見身前幾步之人,依舊和初見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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