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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35:06 作者: 公子如蘭
「啊!」高莎莎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驚呼,「你想干……」聲音到這裡就沒了,麥當掐她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
「我想幹嘛?」麥當重複了一遍,冷笑了聲,收緊自己的手,他左邊額頭和眼睛的地方被血染紅了一小片,臉色陰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高莎莎被他卡著脖子,臉漲得通紅,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是被他這幅模樣也嚇到了,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緊,喉嚨被捏著的窒息感讓她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她幾乎懷疑麥當敢殺了她。
這一刻她終於想起母親說的不要去惹麥當的話,他是個瘋子。
「放……放開……我……」高莎莎艱難的發出幾個音,拿手去摳麥當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尖利的指甲摳破了麥當的皮膚,他卻像是沒有同感一般,眼神漠視地看著她。
肺里的空氣一點點被擠掉,高莎莎的眼睛開始有些泛白,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喘不上氣的痛苦讓她腦子慢慢空白,在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麥當鬆開了手,她全身脫力倒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堵塞的氣管一下子被空氣灌滿,把高莎莎嗆得直咳嗽,撐著地面幾乎連肺都要咳出來了,在她緩氣的時候一滴血滴在她眼前的地面上,驚得她往後縮了一下,抬頭就看到麥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滴血就是從他的額頭上滴下來的。
「慡嗎?」麥當低頭看著她,眼神冰冷。
剛才毗鄰死亡的巨大恐懼還圍繞著自己,高莎莎沒敢接他的話,只是一個勁地往後縮,也顧不上地上的灰會蹭髒她的裙子。
「最後警告你一次,管好你自己的嘴跟手,我不打女人,但我打傻逼。」麥當看她的眼神完全就把她當成了傻逼。
高莎莎:「……」
麥當說完這句話就上了樓,他需要上去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
他走後高莎莎鬆了口氣,整個人軟靠在牆角,脖子上傳來陣陣疼痛,提醒她剛才經歷了什麼,讓她有一瞬間的後悔不該到這裡來挑釁麥當,但是恐懼過後慢慢浮起的就是被麥當這樣對待的不堪和憤怒,她往樓上看了下,眼神猙獰。
麥當半臉血回到家中把吃完午餐準備就寢的麥萌嚇了一跳,尾巴的毛都炸了起來,圍著他團團轉。
隨便拿了個毛巾捂著傷口止血,麥當被它一副暴躁的模樣逗樂了,「行了兒子,你爸還沒死呢。」說著把藥箱拿出來,自己簡單把傷口處理了一下,剛弄完麥芽就打電話來問他怎麼還不出去。
「出了點小事,現在出門了。」麥當掛電話出了門。
一到巷口那邊就看到了麥芽蹲在巷口和修電動車的師傅聊天,麥當走過去,「嘿。」
「可算出……」麥芽的話停住了,猛地站起來,「額頭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啊?」
「摔了一下,先去醫院吧。」額頭處的傷口不算大,血卻流得厲害,麥當只是簡單用棉花和紗布止了血,不同一般的皮肉傷,這種開了口見了血的還是需要去醫院處理消毒。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下個樓也能……不對!我剛才看都高家那個臭丫頭從裡面出來,是不是她乾的?」麥芽想起剛才等麥當的時候看到高莎莎匆匆跑出來的情景。
「反應還挺快嘛。」麥當誇了句,坐在車子後面,「走吧,先去醫院。」
麥芽雖然不能說知道麥當的全部事情,但是他和高家的一些事情也是知道的,當年麥當媽媽的事情在老城區這一片幾乎都被傳遍了,小時候的麥當也因為身世的原因被眾人排斥和欺負,但是麥芽知道不管是麥當還是麥當的媽媽都是無辜的,罪魁禍首是麥當的養父和生父。
「我剛才就應該逮著她抽一頓,無法無天了!」麥芽恨恨地說,他對高莎莎不熟悉,但是因為和麥當玩得好,他也見過一兩次對方,每一次講話都是一副對別人不屑一顧,恨不得把人踩到地上去的樣子。
麥芽的關心麥當自然懂,但是麥芽一家是普通工薪家庭,得罪了高家沒有好處,他也不想他們被自己拖累,對此麥當笑了下,說:「這事你別管,她在我這邊討不了好。」
麥芽又罵了幾句才消停,騎車帶麥當去了附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麥當處理傷口的時候麥芽給老太太打了電話請假,老太太一聽說麥當受傷就直接給他批了假,還問他在哪家醫院,傷得嚴不嚴重,下課她過來看看,言語間不乏關心。
「不用不用,只是頭破了,一會fèng兩針包紮一下就能回去了。」麥芽聽她說要來連忙阻止,哪知道一說到頭破了老太太更擔心了,連連問他情況如何,麥芽好說歹說才把她哄好,掛了電話大鬆了口氣。
麥當的傷需要fèng針,麥芽打完電話的時候剛好護士幫他消完毒,小護士見他一直在玩手機,似乎破的不是自己的頭一般,便說:「你這人這麼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傷呀?跟誰聊得這麼入迷呢啊!快收起來吧,要fèng針了。」
麥當笑了下,說了句跟我對象呢,隨即把手機遞給進來的麥芽,跟護士到旁邊fèng針。
屏幕上是和遲晏的聊天窗口,麥芽低頭剛好看到。
Chi:上課了嗎?
Duang:上了啊,你上課了沒有?在幹什麼?
Chi:上了,聽課…
Duang:嘖,明明就是和我聊天。
Chi:認真上課。
Duang:這課特別無聊,要是能跟你一塊上課我肯定認真。
麥芽:「……」原來教室搬到醫院來了啊。
麥當fèng針的時候,麥芽順手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蔣檸檸。
收到麥芽的微信時蔣檸檸正在上課,她今天下午上的公共課,剛好和遲晏一個班,而遲晏就坐在她斜對面的位置,看到麥當的樣子,她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麥芽沒說高莎莎的事,只說出了點小事故,兩人聊了一會,蔣檸檸看了看一旁的遲晏,想到這些日子來麥當的努力,還有今天早上麥芽說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助攻一下,於是拿手拍了拍旁邊的人跟他換了一個位置,然後拿手戳了戳遲晏的背。
感覺到有人在戳自己,遲晏回頭就看到了蔣檸檸,便問:「有事嗎?」
蔣檸檸把手機遞給他,小聲地說:「看這個。」
遲晏不明用意,但還是拿手機看了一下,這一看就看到屏幕上麥當fèng針的照片,他的瞳孔微微睜大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回頭問:「他怎麼了?出來(了)什麼事情?」
「頭給摔破了,現在正在醫院fèng針呢,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蔣檸檸拿回手機說,其實麥芽跟她說了不算嚴重,她是故意這麼說的,想看看遲晏是什麼反應。
遲晏剛才還在微信里問麥當是不是在上課,對方明明說是,現在卻是在醫院fèng針,對此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他想打電話問麥當在哪,但一想到麥當剛才不說肯定是不想自己擔心,便按下給他打電話的衝動,問蔣檸檸:「你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嗎?」
蔣檸檸說了一個醫院的名字,怕他不認識又解釋了一下,「就在麥當家附近那條路上,你認識路嗎?」
遲晏大概知道路線,點點頭說:「我知道,謝謝你。」
蔣檸檸開玩笑道:「來點實際的唄,比如說參加我們的舞會吧,只要到場就行,不用你做什麼,怎麼樣?」
「好。」遲晏沒有猶豫便答應了。
他應得慡快,蔣檸檸反倒是懵了,其實她和遲晏不算熟,除了是校友之外連同系都不是,之前有過兩次找他都是為了舞蹈社要組織晚會的事情,她們想拉遲晏來當門面沖人氣,但遲晏對此沒有什麼興趣,連續兩次都婉拒了。她剛才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想到竟然答應了?!!
所以說其實麥當並不是毫無進展的?蔣檸檸凌亂了,這個助攻好像有點大啊。
另一邊麥當處理完傷口就和麥芽回去了,兩個人也懶得去上課,從醫院回去的路上,麥芽問麥當,「哥,我問你個事兒唄?」
「問唄。」麥當坐在后座,拿著裝藥的袋子甩來甩去。
「那什麼……你昨晚和遲晏,真的睡啦?」麥芽遲疑地問。
「睡了啊。」麥當隨口答道。
麥芽聞言手一抖,車子拐了個S形,差點沒撞到旁邊的花圃里,麥當拍了拍他,「幹什麼呢?你是打算讓我再摔一次是吧?」
「我這不都是被你嚇的嗎?」麥芽埋怨了一聲,穩好車後又問,「你們還真的睡啦?」
「為什麼不睡?難不成還睡你啊。」麥當嫌棄了一把。
「那……你們誰睡的誰啊?」麥芽猶猶豫豫地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就差沒直接問你們誰上誰下了。
「喲。」麥當聽他這麼問,直接樂了,「麥芽糖你本事不小啊,連這個都知道啊!」
我哪能不知道啊!!麥芽心裡咆哮道,他剛開始知道麥當要追遲晏的時候簡直是要崩潰了好嗎?說好的是去廣場舞看女神,為什麼看中的是男神啊?!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回過神查了三天的相關資料,差點沒把自己給查彎了……呸呸呸!
「所以到底是怎麼樣啊哥!」麥當絕對不承認自己內心的CP是男神攻X痴漢受,一旦說出來肯定又要被打一頓,想到這裡麥芽心疼自己連站個CP都要偷偷摸摸的。
「一起睡的唄。」見他這麼好奇,麥當逮著機會就忽悠他。
……所以,其實是互攻的意思嗎?!男神其實也是受?!天啦擼,逆CP啦!!
麥芽的手又抖了一下,搖搖晃晃地回到了老城區。
麥當回到家裡把醫生開的藥丟在一旁,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額頭上的傷口使他有點頭暈,麥萌見他躺著不動,跳上沙發過來用頭蹭他的手,低低叫了幾聲。
麥當被蹭得有些癢,睜開眼拿手拍了拍的它,說:「蹭什麼呢,今天心情這麼好?對你爹我這麼親熱?」
「喵。」麥萌臭著臉拍了他一爪子,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用舌頭舔了他的手心。
「沒事,不用擔心。」麥當翻了個身和它面對面,「你的貓窩應該一會就到了,今晚你就能睡床了。」剛說完他的手機便響了,來電的是遲晏。
麥當把麥萌抱在懷裡,接起來,「喲,想我了嗎?」
「你在上課嗎?」遲晏問。
「啊,對啊,偷偷接你電話,感動嗎?」麥當睜眼說瞎話。
「嗯,感動。」遲晏的聲音聽不出什麼不對,仿佛不知道他在說謊一樣,「要上到什麼時候?」
「六點吧,老師比較囉嗦……」麥當的話說到一半就聽到有人在敲門,他以為是送貓窩的快遞到了,放下麥萌走過去開門,邊走邊說,「你幾點下課?你背上的傷還痛不痛啊,晚上回去別把……」話又一次停住了,因為他拉開門後看到站在門口的是遲晏,對方手裡正拿著手機,看著他說:「下課這麼早嗎?」
麥當:「……」
第36章 他好像見過小時的麥當
麥當看著門口的遲晏,手上還抓著手機貼在耳朵里,遲晏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人卻站在了他的面前,在他還閃神的時候遲晏往前跨了一步,手穿過他的耳邊按在他的後腦勺上,稍稍用力拉近兩人的距離。
遲晏從照片上看過了麥當fèng針的樣子,知道他傷了額頭,但是這回親眼看到他額頭上包著的紗布心底還是忍不住疼,他壓著麥當的後腦,湊近他的傷口仔細觀察。其實也看不出什麼來,因為已經包紮好了,只聞到淡淡的藥味。
……不是壁咚,是頭咚嗎?麥當迷迷糊糊地想,遲晏湊得太近了,鼻尖離自己的臉大概只有兩公分的距離,讓他原本就暈眩的頭暈得更嚴重了。
「你怎麼了?」遲晏保持這樣的姿勢問他,說話間呼吸輕輕打在麥當的臉上,讓他的臉痒痒的,動了動鼻子。
「你靠得太近了,我有些暈。」麥當恍惚回答。
「哦,是嗎。」遲晏揚眉,說著就要鬆開手,下一秒麥當卻說:「不過我還可以再暈一點……」
遲晏輕笑了聲,鬆開壓在他後腦勺上的手,和他一起進到屋裡,「怎麼突然受傷了?」
「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麥當說道,高家的糟心事他沒想過要告訴遲晏。
「以後注意點。」遲晏叮囑了一句,又問,「醫生怎麼說?嚴重嗎?什麼時候去複查拆線?」
「不嚴重,就一丁點小口,過幾天就能拆了。對了,你怎麼突然過來了啊?還知道我fèng了針。」麥當問,剛才兩人還在微信聊天呢。
「有人告訴我的。」遲晏沒有說是誰,彎腰抱起扒著他腿的麥萌。
麥當想到剛才陪自己去醫院的是麥芽,這種事情他肯定會告訴蔣檸檸,如此一來他就知道是誰說的了。之前不想告訴遲晏自己受傷的事情是不想他擔心,只是沒想到遲晏會逃了課來看自己,麥當突然這傷得還挺值的?
從來不放過任何機會的麥當即刻便想好了計策,他拿手揉了揉太陽穴,坐到沙發上,「頭有點暈。」
聽他這麼說,遲晏把麥萌放下,走過去拿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想看看他有沒有發燒,確認了下溫度正常後才說:「很暈嗎?醫生有沒有說有腦震盪?」
「好像有吧,沒注意聽。」麥當扶著頭說,一副「頭好暈,動不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