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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41:58 作者: 風七棲
    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能分心憶起重逢時說的話, 明時玥覺得稀奇又驚詫。

    她現在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就連思考當初兩人對話的場景,都需要強行將放空的大腦思路撥回。

    她有些懊惱地說了一句:「你怎麼現在提起這個, 難道說根本沒專心?」

    閔南行望向她那張被他咬地泛了紅的唇。

    她眼眸微微失焦又聚攏, 薄霧籠著。

    隨口問的一句話, 倒同質問丈夫她和另一個人掉進水裡, 到底該先救誰的問題無異。

    明時玥此刻大腦反應遲滯,絲毫不覺這樣的話有什麼問題。

    更不知道取悅了閔南行。

    閔南行唇邊壓著低啞的笑,反問道:「時玥說的話我都記得——」

    刻意放慢了語速, 「清清楚楚。」

    明時玥的語調也跟著斷斷續續的。

    「你、你怎麼……能……這麼……記仇。」

    「不是記仇。」閔南行啞聲吻了吻她的唇,帶著點安撫性地誘哄, 「是時玥引我偷嘗了禁果。「

    狗男人!

    明明是自己忍不住, 怎麼還怪到她頭上了。

    嗚嗚嗚。

    明時玥想罵他, 卻捂住唇。

    她生怕自己此時開口,會從喉間溢出引人遐思的嗓音,反倒讓閔南行更得意,只咬著下唇兇巴巴地瞪著他。

    閔南行卻覺得有趣極了,像是驟然發現了好玩的新大陸。

    「現在食髓知味,太晚了。」

    —

    明時玥被他折騰了整夜,直到天色泛著點魚肚白,她也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鎏金旭日垂於天際,從窗縫裡鑽進來,灑了一地餘暉。

    明時玥渾身猶如散架一般,墊了個柔軟的枕頭靠坐在床邊,整個人有種不在狀態的懵。

    房間內殘留著濃烈的旖旎氣息,可見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

    只不過昨晚房內昏暗,即便再瘋狂,也沒有讓明時玥感到這麼羞恥。

    床褥凌亂,柔順的蠶絲被她抓出了褶皺,被套與被芯滑落。

    她紅著臉想,似乎是昨晚……

    她漂浮無依時,順手抓到的。

    怎麼皺成了這樣?

    門外侯立的朱姐似是聽到了動靜,恭謹道:「太太,您醒了?」

    朱姐年紀稍大,於明時玥而言更像是長輩,若是被人看見這麼荒唐的一幕,明時玥臉上騰起一陣熱意,慌忙扯緊了被褥,想弄得平整些。

    就聽到門外的人道:「先生特意囑咐了不讓我們進來,既然您醒了,我就去知會先生一聲。」

    「好。」

    明時玥仔細地聽著,不一會,門被推開,由於房內的窗簾捂地嚴嚴實實的緣故,他跨步進來時,陽光籠在他身後,仿佛罩上了一層耀眼的金光。

    明時玥看不清他的眉目,入目只有一道碩長身形的剪影。

    他的頭髮似乎今天打理過,熨帖地梳著背頭,周身多了一絲精英的貴氣。

    明時玥的眼睛不適應陽光的刺,用手掌擋住了大半邊,床側微微凹陷,閔南行的嗓音帶著點寒冬的冷倦,「醒了還覺得難受嗎?」

    微涼的指尖貼上她的額頭,見溫度恢復正常才鬆了口氣。

    「看來應該是退燒了。」

    明時玥:「我生病了嗎?」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垂眸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換上了一套睡衣,從脖子到腳踝都遮地嚴嚴實實,就連下身也並未有黏膩的異樣感,反倒覺察出一絲清爽。

    明時玥皺眉,有些忐忑地問:「你不會讓朱姐幫我清理了身體吧??!」

    回應她的,是閔南行微揚的眉,神情帶著點無奈,「是我擦的,怕弄疼你。」

    明時玥豎起的倒刺這才鬆懈下來,」算你還有點良心。「

    「不像上次一樣,用完就跑……」

    明時玥說到這裡,忽感僭越,於是閉了嘴。

    閔南行確不需要照顧她的感受。

    畢竟她們不算是真正的夫妻,更不是在平等地位上的。

    閔南行沒察覺明時玥的異樣,只當她是初經人事,有些羞赧,抬手撫摸她垂在頸側的髮絲,「本來是不在意的。「

    「不過上次聽管家說,你一個人將浴室打掃完畢後,才讓傭人們去整理,我就大致猜到了,或許時玥臉皮薄,不願意讓外人看見這些。」

    所以他才特意吩咐人等候在外面?

    只是因為注意到了可能讓她感到難堪的細節。

    明時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環顧四周,金絲檀木的桌椅上,都鋪著醒目的紅,窗邊的囍字窗花嶄新明艷,心中騰起一陣異樣的情愫,酸酸漲漲的。

    閔南行見她沉默,抽回了手,只拘禮地在床邊坐著。

    明時玥不敢看他,更怕自己陷入這樣溫情脈脈的情愛里,再難抽身。

    畢竟男人向來是上頭極快,抽身也快的動物,即便這段時間以來,他所表現的深情款款,也有極大概率是假象。

    當初閔池舟不也是如此嗎,曾信誓旦旦許諾這輩子只會愛上她一個。

    最後還是會因為她只是明家養女,無法為他提供等價的資源而猶豫。

    明時玥理了理混亂的思緒,稍稍穩定了情緒,才沒讓眼眶蓄淚。

    她動了動腿,被那股撕裂般的疼弄地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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