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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38:13 作者: 一顆大牙印
第11章
說完,皇帝低頭埋到洛桑的頸間,情難自禁,他實在喜歡她身上的氣息。
一種淡淡的桃香。
「陛下~」洛桑小聲地回應。
「朕在。」
推拉之間,皇帝終是體諒她的身子,沒有再要她一次,只是淺嘗則止…
床榻間,皇帝摟過洛桑。
就像尋常男女一樣,相偎相依。
「桑桑,若是朕沒有留下你,你出宮後,有何打算?」
為帝十年,他並不是一個很喜歡做假設的人,但方才說到此事時,他竟起了好奇。
「嗯…」洛桑沉思了良久。
「嬤嬤以前同我說,她有一個交好的友人,在蘇州城內開了一家繡坊,嬤嬤說,若是我出宮之後不知道何處去,便去投奔那人,做一名繡娘。」
「桑桑會刺繡?」皇帝問她。
洛桑短暫猶豫了一下:「會一點點,嬤嬤有教過我。」
不過不算什麼好手。
皇帝淺笑:「看了桑桑口中的嬤嬤對桑桑很是不錯。」
洛桑這下沒猶豫,很快回應道:「嬤嬤可以說是對桑桑最好的人了。」
給她容身之所,還教她可以立身的本事。
只可惜,她不爭氣。
沒一樣學得好。
「那朕呢?」
「什麼?」洛桑呆滯了片刻。
隨後才又聽皇帝說道:「是你口中的嬤嬤待桑桑好,還是朕待桑桑更好?」
「那怎麼一樣。」洛桑脫口而出。
只見她笑意盈盈地看下皇帝:「桑兒待嬤嬤猶如長輩般,是敬重,對陛下…」
她環住皇帝的脖頸,「對陛下,是女子對男子的愛慕。」
此時,臉上又恰好地升起緋紅。
皇帝愛死她這樣的模樣。
「難得,桑桑與朕訴說愛意。」
感覺他們之間,她又變成了那個會對他巧笑倩兮的小姑娘。
…
與皇帝寢宮裡,春宵帳暖不同的是。
此時昭獄之中,沈介正在審問一名囚犯。
囚室內,只有屋檐上方的半隔天窗透著屋外隱約的月光,木炭燃燒出血紅的火焰,在斑駁的牆面上無盡跳躍。
屋內極盡血腥之氣,連深諳審訊之道的獄卒都換了兩波。
沈介起身,走近被雙手吊在半空的囚徒,抬起一把刀柄抵住他的下頜。
「都說完了?」語氣極為平靜,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奄奄一息的活人。
手腕被吊起來的男子身上全是因為拷問得來的傷口,被一把刀抵起頭時,連半睜的瞳孔里也充斥著血水。
他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龜裂的嘴唇開口便是:「殺了我吧…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氣息微弱游離,若不是沈介耳力好,還真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沈介只居高睥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我還當你的嘴能有多硬。」語氣里暗含嘲諷,「原來也不過如此。」
似乎還有些失望。
他還真當安王的死士是可以視死如歸的,笑話。
他嫌惡似的挪開了腳,才叫來手下善後。
手下看看男人,又看看沈介,有些躊躇:「大人,那這人如何處置…」是直接殺了還是活埋了?
他有時會拿不準大人的「喜好」。
沈介挑著一雙丹鳳眼,目光卻並不偏移,只略微停頓之後,便淡淡地開口道:「殺了。」
沈介走後,留下的兩個錦衣衛小聲嘀咕道:「我怎麼感覺大人今日不太對勁的樣子?」
「怎麼說?」
其中一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你沒發現嗎?方才大人…竟然有表情了!」
若是其他人,沒有表情才是不正常,可那是他們大人啊。
一個年紀比他們小,官職卻比他們高的沈介。
錦衣衛看似風光,實際過得卻是刀尖舔血的日子。
像沈介那般,十三歲便和一群成年男子一起受令並最終脫穎而出的,更是少之又少,不,甚至可以說是本朝第一人。
尤其是,自打他們認識沈介以來,就沒見過沈介有什麼喜怒哀樂,甚至當年,沈介被沈府認回之後,他都沒有流露出什麼高興的神色。
可是,就在剛剛,他們大人居然對一個階下囚露出了嘲諷的語氣…
他還以為他噁心出幻覺了。
…
小桃灼灼柳鬖鬖,春色滿江南。
皇帝今日休沐,他起身後,便來到洛桑背後。
此時的洛桑正坐在鏡前梳妝,她方才整理好自己的髮髻,就被皇帝攏住了腰身。
「怎麼不多睡一會?」男子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些慵懶。
散落在她耳垂邊溫熱的氣息癢到了她的耳尖,洛桑不由得渾身上下都緊張了一下。
「陛上…」她羞赧嫵媚,故作生氣,側身望向男子,指著自己的眉骨道,「您看,都畫歪了…」
她眼波流轉,往往只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瞥見她眼中的委屈。
「是是是,都是朕的不是。」皇帝接過洛桑手中的眉筆,繼而抬起她的臉。
「不若便讓朕給桑桑畫眉當作補償可好?」
男子給女子畫眉,有比喻夫妻恩愛的意思。
夫和妻…嗎?
洛桑想到這個,有些惶恐的同時,心裡也不禁泛起些蜜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