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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20:52 作者: 臨淵魚兒
    若映竹被他從浴室抱出來的時候,已經全身徐軟,V型的睡衣口,被疼*過的痕跡清晰可見,身子剛碰到柔軟的床,卷過被子,翻了個身,就想睡過去。

    感覺到旁邊陷了一大塊下去,若映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幽幽睜開迷離的雙眸,聲音柔媚如水,」對了,你還沒告訴我,許教授到底給了你什麼東西啊?」弄得神秘兮兮的。

    裴澈眉目沉靜地看著她,想起許教授不久前交給他的」禮物」,唇邊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心想,還是暫時瞞著吧,到時候再給她一個驚喜。

    」沒什麼,」裴澈柔聲地哄著她,」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那是對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很重要很重要?」若映竹聲音極輕地重複著他的話,心裡越發好奇了,對這個清冷,仿佛什麼東西都不在意的男人來說,有什麼是需要他這樣強調」很重要很重要」的?

    可是,看著他微抿的唇,若映竹清楚他的性子,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只能嘟了嘟嘴,輕哼了一聲,」說話不算數!」在壽宴的時候,還說回家就告訴她呢!

    她難得任性的話語,讓裴澈聽得心都蘇了下來,男性的氣息也多了幾分溫柔的味道,」嗯,我說話不算數,你可以罰我。」」比如……」他握著她的手,慢慢往下,覆在他身下某個隆起的位置,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輕輕地揉了起來。

    濃濃的睡意突然被嚇得四處流竄,若映竹用另一隻手掐了他的腰間幾下,又羞又氣地嚷著,」換個別的懲罰方式啦!」」不行的哦!」男人突然傾身吻住了她嫣紅的唇瓣,很不負責任地掰起了歪理,」我是受罰者,只接受肉償的方式。」……

    若映竹被折騰得腰都快斷了,雪膚上的痕跡更是比之前深了幾分,可是在她體內伐躂的男人分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已經到過幾次了,可他……就是怎麼都不肯出來。

    行程表上清楚地記錄了明天晚上飛往美國的班機,所以今晚就是最後一夜了,想到以後有好幾天都不能摟著這柔軟溫香的身子睡覺,男人撞擊得越發用力了……只怕再這麼下去,天亮她都別想睡覺了,若映竹只能摟住他的脖子,伸出柔軟的舌頭,在他的喉結上舔了幾下--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身下也配合著陣陣慢慢收縮,果然……男人先是渾身一僵,然後緊緊扣住她的腰,終於繳械投降……似乎還不甘心地咬住她胸前的花蕊,大力吮吸,呼吸不穩地喊她」小妖精」。

    第二天剛好是周日,若映竹一直睡到了下午,連身邊的男人什麼時候離開去了機場都一無所知。

    裴澈走的那兩天,若映竹也忙著畫參加國際新概念設計大賽的作品,偶爾有閒暇時間,就回裴家吃頓飯,裴行之也一同回美國總部了,她和母女倆聊天,這樣溫馨的時光也別樣愜意,夜深人靜的時候,床的另一側微涼的溫度,還是會激起她無邊的思念。

    想到要一個人面對那個未知的可怕世界,歐陽語寧在XX醫院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了進去。

    陣陣難聞的氣息讓人想作嘔,這是一家位於C市的小型醫院,地址偏僻,可是奇怪的是,來的人竟然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一個人只身前來的。

    歐陽語寧目光高傲地在那一個個臉色蒼白的少女身上掠過,枯黃凌亂的長髮,不知所措的面容,心裡有點鄙夷地想,又是一個失足的女子,或許,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和她們攜一個共同的目的前來。

    慢慢地往裡面走,一路上投來的眼光里,都帶著頗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淒淒之感,歐陽語寧嘴角露出冷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們,她懸著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一個女人的傷痛,需要另外一個更不幸的女人來彌補。

    只要手術結束,她歐陽語寧依然是安氏的千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這些衣著樸素的女人,她們有什麼?從網上顯示的資料來看,在這個繁華城市的角落,炙熱窄小的出租屋裡,她們只有一次次地懷孕,又一次次地墮胎……這家醫院規模雖小,但是流產手術是出了名的做得好,即使已經事先預約過,歐陽語寧還是等了好一會兒才輪到自己。

    歐陽語寧進入手術準備間,換上了醫院準備好的手術衣,平躺在手術台上,那些戴著口罩的護士把她的兩腿分開,然後用帶子固定在支架上,接好心電圖、血壓計等儀器,進行陰`道並消毒後檢查後,才開始注she局部麻醉針。

    那一刻,歐陽語寧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複雜的心情,意識漸漸模糊,她周圍的那些人,在口罩下掩去了真實的面目,她甚至都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此刻卻操縱著她的命運,另一方面,壓抑太久的心似乎也找到了新的出口,或許,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就會擁有一個全新的人生……等待的時間,一分一秒,都是那麼難熬,仿佛秒針深入骨髓,每次跳躍,都會莫名牽動你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

    銀行的貸款遲遲批不下來,資金不足,那個項目就只能一直拖著,而如今公司的財務已經面臨極大危機,歐陽明又去美國參加MT集體的股東會議了,安雅如失去了左膀右臂,頓感寸步難行。

    安雅如眯了眼睛看著台下面面相覷的高層們,這些號稱一個企業的精英骨幹、靈魂人物們,個個目光退縮,於是咬牙切齒地放了狠話,」一個星期內要是拿不出解決方案,你們就等著回家吃自己吧!」帶著沖天的怒氣踢開了辦公室的門,安雅如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水也沒平息心底的憤怒,照這樣下去,安氏恐怕就撐不下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手機響了起來,安雅如見是一個陌生號碼,想也沒想就按掉,煩躁不堪地抓了抓頭髮,誰知道那電話竟然又響了一次,她接起,口氣很不好地」餵」了一聲。

    那邊似乎被嚇了一跳,一會兒才說話,是個柔弱怯怯的女音,」請問您是歐陽語寧的家長嗎?我是XX醫院的實習護士,您的女兒在做流產手術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造成大出血……近來各大醫院血庫告急,而她的血型又很特殊,短時間內我們沒有辦法……」那個小護士還說了什麼,安雅如似乎已經聽不進去了,腦海中一片窒息的空白,癱坐在冰冷的地上,渾身禁不住地發抖,」寧寧……」像是冰針扎住心的疼痛,安雅如恍惚中,從那個護士最後的話里,隱隱想起了什麼。

    」請問歐陽小姐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嗎?如果有的話,請您讓她/他立刻趕往我們醫院,地址是……」姐妹!!同血型的姐妹,安雅如仿佛找到了最後一根稻糙,慌亂地扶著桌子爬起來打開電腦,去找上次私家偵探給她傳過來的關於若映竹的資料,上面有她的聯繫方式,可是心越慌,就越難找到。

    視線已經被溫熱的淚珠重重隔住,她的女兒,如今尚在生死的關口無助徘徊,突然意識到某個可能性,安雅如心又涼了幾分,那份資料,好像早就被她刪除了……此時是美國某個城市的半夜,開了幾乎一天的繁瑣會議,歐陽明疲倦不已,早早睡下,清脆悅耳的鈴聲刺破了夜的寧靜,這是特地為她們母女兩個設置的鈴聲,他瞬間驚醒。

    聽到那邊語無倫次的聲音……歐陽明不禁冷汗涔涔,疲憊的面容上瀰漫著一種將受大難的顏色,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匆匆在睡衣上披了外套,心急如焚地打電話讓隨行秘書立刻訂最早飛回C市的機票。

    兵荒馬亂……

    煙火濁世,時光盛開了蒼綠的花朵,守著沉重的心事,被塵殤嗆得淚眼朦朧。

    那一個清冷的晚上,歐陽明隔著世界上最遙遠、最冰冷的距離,感受到了抽絲剝繭的疼痛,他從來沒有這麼深深絕望過……要是來不及……72 恩斷義絕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若映竹正和裴母愜意地喝著下午茶,看到上面顯示的一串陌生數字,心裡有點疑惑,用的是雙卡雙待,工作私事分得清楚,她這個號碼向來很少被外人知道,猶豫了一會兒才接通。

    即使隔著冰冷的電話線,若映竹都能清晰感覺到那邊傳來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焦灼,」若小姐,我是語寧的媽媽……」若映竹原本一臉平靜地聽著,那邊聽起來略顯淒清的語氣,讓她隱隱感覺到似乎發生了什麼。

    安雅如的姿態似乎放得很低很低,她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歐陽夫人,她只是……一個快要失去唯一心肝的母親,卑微地為她的女兒求一線生機。

    覺察到若映竹神色微變,裴母淺酌了一口綠茶,柔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歐陽語寧出事了……」若映竹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發白,緊咬著下唇,目光也開始有了一絲不知所措,儘量發音清晰地繼續說,」大出血,稀有血型,生命垂危……」」什麼?!」裴母驚叫了一聲,銀勺在盤子上劃出了刺耳的聲音,」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知道,」若映竹臉色也已經發白,放在桌下的手交纏著,」她媽媽讓我趕快到醫院去,還說如果去晚了的話,她就會……」裴母看著若映竹像是在深林處迷路的孩子般,驚慌失措,眼神無助地向她詢問,」媽媽,您說,我該不該去?」若映竹和歐陽家的那些糾葛,裴母心裡是清楚的,可是……如今人命關天,看她臉上的表情,是迷茫的掙扎,想到她以前所受的苦,必定是恨不得和那個家那些人割裂,從此再無關係,裴母不禁心疼起來,真是造化弄人,上天怎麼把這麼艱難的選擇放到這麼一個女孩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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