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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19:39 作者: 藍寶
徐依懷覺得自己的臉又燙了幾分,她低聲抱怨:「你這人真霸道!」
江譽行繼續牽著她前行,聽了她的評價,他問:「怎麼霸道?說給我聽聽。」
內心仍然起伏不定,徐依懷壯著膽抱怨:「我跟你表白的時候,你說拒絕就拒絕,我說不喜歡你的時候,你又死纏難打,還硬給自己配了個名分。」
江譽行沒有反駁,他只說:「聽起來還真是罪大惡極的。」
徐依懷用力點頭以示贊同,接著又說:「我覺得你不僅霸道,還臉皮厚。」
江譽行笑起來,他改而摟住她的腰,俯首對她說:「我記得你當時的臉皮也不薄呀,正好,我們真般配。」
「誰跟你般配,不要臉!」話畢,徐依懷就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他們說說笑笑的,不一會兒就回到江譽行的公寓。
這是徐依懷第二次過來,進門以後,她自然而然地張望了一下。見狀,江譽行便說:「放心,我沒在這裡藏女人。」
徐依懷說:「誰要管你藏不藏女人,我在找我的貓。」
走到客廳的時候,徐依懷就看到鴕鳥蛋窩在那張黑色真皮沙發上,此時正用它的小爪子用力地撓著。仔細觀察了一下,它已經能看見真皮沙發上那些小小的劃痕。她連忙過去把貓抱著,繼而跟江譽行道歉:「不好意思,把你的沙發弄成這樣了。」
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江譽行半真半假地說:「不要緊,你過來幫忙做幾次護理,應該就沒事了。」
鴕鳥蛋不安分地在主人懷裡扭動,絲毫未覺自己闖禍。
徐依懷訕訕地笑了笑:「你不是請了鐘點工打掃衛生的嗎?到時候要求她處理一下就好了。」
江譽行微微挑起眉,他調戲道:「這回你怎麼不說肉償了?」
徐依懷正在給鴕鳥蛋順著毛,聽了他的話,她的手抖了一下。鴕鳥蛋被她弄疼了,它就叫了聲,接著從她腿上跳到地毯,「嗖」地就竄走了。
江譽行乾脆坐到她身邊,他將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如同虛虛地將她擁入懷中:「這麼說來,你就得雙倍奉還了。」
徐依懷往他胸膛推了一把,她輕輕地咬著下唇,眼睛瞟向別處。
江譽行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腦袋掰了回來:「你不是想耍賴吧?」
他們四目相對,江譽行的眼窩很深,徐依懷總覺得他的眼睛是一個黑色漩渦,能把她的靈魂也吸進去。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如同著了魔一樣。
鴕鳥蛋正安靜地縮在角落裡,它微微眯著寶石般的眼珠,饒有興致地看著沙發上的男女。
直至胸口發悶,徐依懷才發現自己正屏著氣,根本忘了呼吸。她動了動唇,在她吸氣的同時,看見她這個動作的江譽行眸色倏地加深,繼而快而准地扣住她的後腦子,急切又粗暴地吻了上去。
徐依懷突然想起,那晚江譽行喝醉的時候,也是用同樣的狠勁吻住自己的。恍惚了一下,她和江譽行已經雙雙倒在沙發上,他頎長的身軀壓在自己上方,猶如一堵密不透風的牆,緊緊地將她困住。
徐依懷試著把這個男人退開。只是,江譽行精準地捏住她的手腕摁到頭頂,繼而恣意地掠奪她唇舌間的甜美。他的另一隻手掌在徐依懷身上遊走,她難耐地弓著身體,並發出低啞的喘息聲。
被吻得幾乎窒息時,徐依懷奮力地別開臉,江譽行還咬著她的唇,過後才戀戀不捨地放開。
江譽行垂眼看著滿臉cháo紅的徐依懷,身體深處的暴動更加激烈。他緩緩地低頭,正要再次吻上去,她伸手抵著他的胸膛:「你不要得寸進尺!」
江譽行旋即就笑了,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她。
他那莫名其妙的笑容弄讓徐依懷有點侷促,她使勁推開他:「別壓著我,難受!」
江譽行將身體挪開,隨後又將她從沙發拉起來,他笑著,聲音因情緒的波動而變得沙啞:「這麼說來,你的『寸』是給得心甘情願的,我可以把你當成承認我們的關係嗎?」
徐依懷警惕地看著他:「原來你也知道我還沒有承認我們的關係?」
「不礙事,現在你不就答應了嗎?」他的聲音里有幾分得意。
徐依懷橫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江譽行湊近了點,他的唇邊銜著壞笑:「再不答應,我就親你了。」
話音剛落,徐依懷就勾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吻了下去。
尤是江譽行這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人,在這個瞬間也僵住了。徐依懷的吻跟他的截然不同,她吻得毫無章法,但卻耐人尋味。只是,江譽行並不滿足與這點小樂趣,就在他想取回主動權時,徐依懷卻猛然退開,用手背抵住他的唇。
江譽行順勢吻住他的手背,接著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
他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徐依懷甚至能感受到那脈搏跳動的節奏。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她清楚自己剛才做一件怎樣的事情,更清楚自己做了一個怎樣的決定。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江譽行入迷地看著她,柔聲誘哄:「今晚留下來?」
徐依懷伸手抱住他,接著貼近他耳邊,悄聲說:「不要!」
江譽行將她摟到自己腿上,他有點不滿:「那你還挑-逗我?」
腰間還箍著一條結實的手臂,徐依懷不得不以這種曖昧又尷尬的姿勢坐在他腿上,她攀著他的肩頭,問他:「哪有?」
江譽行磨著牙,隨後在徐依懷腰間亂揉亂撓,她癢得四周躲避。鬧著鬧著,他們連呼吸都開始紊亂了,江譽行理智地停了下來,而徐依懷則踢了下他的小腿,接著使喚他:「快把我的貓捉回來,我要回家了。」
剛才他們的動靜有點大,那小傢伙可能擔心被誤傷,所以躲了起來。徐依懷在客廳瞎找了半晌也沒找著,最終是江譽行在書房的辦公椅旁發現它的蹤跡。
把這調皮的貓關進籠子後,江譽行拿起車鑰匙:「走吧,我送你回去。」
汽車駛出車庫,徐依懷便報上了地址。
江譽行「嗯」了聲,繼而問她:「這是你家的地址?」
徐依懷點頭,想到他看不見,她又說:「對。」
「今後也打算回家住了?」江譽行又問。
提及這個問題,徐依懷就開始糾結,她告訴江譽行:「我爸讓我回家住,而我還在考慮。」
「為什麼要搬出來呢?你家距離你工作的地方也不遠。」江譽行說。
徐依懷幽幽地說:「我爸媽和姐姐都是當醫生的,就算休假,遇到突發事件也要往醫院跑。我家有一個保姆,雖然她能夠照顧我,但平時就我倆在家,很無聊的。」
江譽行不解:「你一個人住,難度就不無聊了嗎?」
思索了片刻,徐依懷回答:「一個人住,就沒有等待別人回家的感覺。你不知道,其實等待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我討厭等待。」
江譽行突然沉默了。
不到半分鐘,徐依懷又說:「不過呢,可能在銅川過久了熱鬧的生活,我好像也不太像回公寓住了。」
江譽行下意識說:「搬過來跟我住?」
徐依懷笑了聲:「你那兒是個狼窩,我才不要!」
入夜後車流量不大,汽車行駛在主幹道上暢行無阻,花費了十五分鐘左右,徐依懷已經平安到家。江譽行俯過身去幫她解了安全帶,狀似無意地問她:「你明天有空嗎?」
「可能沒。」徐依懷回答。明天是她的生日,儘管她父親要值班,但母親和姐姐都回來陪她慶祝。而晚上,她要去祝潼那邊,聽說她的甜心小侄女給自己做了蛋糕。
江譽行已經料想到這個答案,他頓了下才說:「我知道了。」
徐依懷將車門打開,一條腿已經邁出了車外,她突然又被江譽行叫住了。
江譽行單手扶手方向盤:「你不打算謝謝你的御用司機嗎?」
襯著這沉寂如水的黑夜,他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溫柔,徐依懷只感到心動。她將手肘撐在手扶箱上,仰起臉在他唇上快如閃電地親了下。
他微微笑著,而她低聲說道:「晚安。」
徐依懷帶著貓回到家裡時,連婉琪和徐依嵐還在客廳看一個時事訪談節目。看見徐依懷走進客廳,徐依嵐笑她:「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連婉琪沒說什麼,看到籠子裡的貓,她問徐依懷:「這回換成養貓了?」
徐依懷將籠子居高,獻寶一樣遞給母親和姐姐看:「沒錯,它叫鴕鳥蛋,是我的老同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