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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19:39 作者: 藍寶
    小山村沒有夜生活,甚至連網絡信號都不太好,徐依懷每晚十點前就躲進被窩裡睡覺了。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早已墮入夢中。江譽行將床頭的手機拿過來,本想關掉,但看見屏幕上顯示著「爸爸」二字,於是就把徐依懷搖醒。

    在夢裡,徐依懷正拿著奶瓶給一頭剛出聲的糙泥馬餵奶,倏地被打擾,她煩躁地甩開那人的手。

    江譽行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晃了兩下:「是你爸爸打來的。」

    徐依懷抱著被子長長地「嗯唔」了一聲,睡意絲毫沒有減退。

    手機鈴聲停下了,半分鐘以後又再度響起,江譽行拿著手機,湊在她耳邊說:「你再不起來,我就幫你接了。」

    徐依懷睜開惺忪睡眼,一把將手機奪過去,接通後就放到耳邊:「爸,我已經睡了!」

    那頭的徐益民原本打算顯一顯父親的威嚴,下死命令讓徐依懷回來,但聽見她那撒嬌的語氣,他的心又軟下來:「睡這麼早,白天很累嗎?」

    「沒呢,我在這裡可閒了。何媽他們對我可好了,大家都不要我做家務,經常給我做好吃的菜,牧場那大媽還給我送了幾件羊絨毛衣。」徐依懷不厭其煩地給父親說著這裡的千百樣好。

    「外面就算怎麼好,你也不能待那麼久。」徐益民苦口婆心地說。

    跟父親聊了一會兒,徐依懷連睡意都消失了。她倚著床頭坐著,而江譽行也坐了起來,興致盎然地聽他們的對話。

    房間裡靜悄悄的,江譽行不怎麼留心也能清楚地聽見他們的對話。當徐益民問她是不是想帶一個銅川的帥伙子回去給他當女婿的時候,江譽行便轉過頭,看著她無聲地笑了。

    徐依懷本來就有點不好意思,瞧見江譽行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她更加害羞,捉起枕頭就捂住他的笑臉。

    江譽行將枕頭扔到床尾,手一伸把她扯了過去。她顧得護住手機,身體就直直地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他報復性地咬住她沒有接聽手機的耳垂,她猝不及防,一下沒忍住便輕輕地叫了出來。

    聞聲,徐益民立即緊張起來:「怎麼了?」

    江譽行憋著笑,他的胸膛輕微地抖著,徐依懷伏在她身上不敢動,以免暴露得更多。她一面抬眼蹬著江譽行,一面若無其事地對父親說:「沒事,何媽家的狗跑進來了!」

    為了不讓父親生疑,徐依懷又跟他聊了幾句才掛電話。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她立即發作:「江譽行你這個混蛋!」

    「你爸爸不是被你忽悠過去了嗎?」江譽行將手臂枕在腦後,由著她亂打亂撓。

    「沒不是!」徐依懷咬牙切齒地說,她恨透了江譽行那副無辜的模樣。她父親的外科一把手,他向來心細如塵,洞察力過人,就算現在被忽悠過去,過後只要一推敲就會發現破綻。

    「沒關係,這正合我意。」江譽行漫不經心地說。

    徐依懷正想說話,隔牆傳來的異響卻讓她的話止在了舌尖。她困惑地看著江譽行,低聲說:「喂,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江譽行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奇怪,他看了徐依懷一眼,沒有回答。

    那是一陣很奇怪的悶響,留神靜聽,徐依懷覺得那像是木頭摩擦的聲音,但聽著聽著,她又覺得那是床板搖晃的聲音。大概三兩分鐘後,一聲疑似女人的吟哦飄飄忽忽地傳進來,她終於意識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何貴生的房間就貼著他們的,由於牆體單薄,那讓人臉紅心跳的叫-床聲就藏也藏不住。抬眼看見江譽行正目光曖昧地看著自己,徐依懷立即背對著他翻身躺下,裝作什麼也聽不見。

    儘管那邊的動靜不算大,但是夜深人靜,他們發出的聲響還是挺明顯的。漸漸地,原本斷斷續續的吟哦聲頻繁起來,而且那音量還越來越大,似乎有點失控的跡象。隱約間,徐依懷還能聽見急促的拍打聲。

    看著那顆腦袋一點一點地縮進被窩,江譽行微微俯身,饒有興致地她:「你經常聽見?」

    徐依懷搖頭,她的聲音悶悶地從被窩裡傳來:「我睡得早。」

    江譽行將被子扯開,他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臉,還壞心眼地調戲她:「這麼燙,你是不是發燒了?」

    「走開!」徐依懷揮掉他的手。

    江譽行繼續逗她:「何大嫂叫得這麼大聲,你睡得了嗎?」

    徐依懷說:「別這麼八卦,肯定睡得了。」

    「反正都八卦了,要不我們來猜猜他們用的是什麼體位?我猜他們應該用後進式,何大嫂跪在床上,阿生就從後面……」江譽行的聲音低了下去,而後繼續在他耳邊說著更羞人的話。

    徐依懷幾乎被他逼瘋,她轉頭半羞半怒地瞪著他:「你到底睡不睡?」

    江譽行翻身壓住她,他貼近她的耳邊,聲音沙啞地說:「睡,要不我們今晚也換換個體位?」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徐依懷跟江譽行同床共枕這麼多晚,他都規規矩矩的,好像只因何媽家裡床位不足,萬不得已才過來蹭床的。若非他不是做出這種舉動,她幾乎要忘記他是一個極具危險性與侵略性的男人。她用手抵住江譽行的胸膛,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江譽行確實被何貴生夫妻挑起了火,但還不至於去到失控的地步,他本想逗一逗徐依懷,看見她滿目惶恐,連身體都僵直了。他也不好繼續捉弄她,於是重新躺到她身側。

    在江譽行退開的剎那,徐依懷大大地鬆了口氣,她將被子扯過來,順手蓋到耳朵上。她剛翻身背對著江譽行,江譽行的手臂立即纏了過來,緊接著,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生氣了?」

    「沒有。」徐依懷硬邦邦地回答。

    「還說沒有。」徐依懷根本就不懂掩飾情緒,江譽行在她腰間上的軟肉上撓了一把,「連玩笑都不能開嗎?」

    源自腰間的蘇軟讓徐依懷扭了扭身,她咬著唇,但還是發出了極輕微的唔叫聲,那聲音似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現在還聽著的活-春-宮,也比不上徐依懷這聲低軟的悶哼,江譽行覺得血壓驟升,房間內正瀰漫著讓人不安躁動的氣氛。他稍稍地將身體後挪,以免被她惹得情緒失控。他很清楚,如果他重演上次醉酒後的戲碼,那這段日子的努力必然全部白費。

    想到這裡,江譽行不由得感慨,只是一步錯,步步錯。他嘆了口氣,接著問徐依懷:「上次我有沒有弄疼你?」

    起初徐依懷還糊裡糊塗的,不知道江譽行說的上次指的是什麼時候,不消半秒,她又領悟過來。她尷尬得不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裝睡。

    這回江譽行很執著,他對徐依懷說:「我知道你還沒有睡著的。那天晚上的事,我沒有徵求你的意願,你氣我怨我,我也認了。只是,你再氣再怨,也不能不給我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被江譽行一搗亂,徐依懷沒有了睡意,她睜著眼睛,片刻以後才回答:「其實你沒有做錯什麼,我也不用你將功補過。」

    「你還在說氣話呢。」江譽行將下巴擱在她頭頂,沉思了下,他又問,「那天你說,你見過岳美芸,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聽見那個名字,徐依懷扯開他的手,然後從床上坐起來。她看著江譽行,語氣嚴肅地說:「你在裝傻嗎?」

    江譽行也撐坐起來,他靠著床頭:「我用得著裝傻嗎?」

    足足端詳了他半分鐘,徐依懷才說:「我在酒會上看見她的。那晚你們一起失蹤了半晚,難道不是在一起嗎?你喝得那麼醉,難道不是為了她嗎?」

    聽了她的話,江譽行皺起了眉頭:「她居然來了?」

    徐依懷說:「她是跟你媽媽一起來的。」

    「連我媽也來了?」江譽行露出瞭然的神情,難怪他父親今年沒有叮囑自己出席這場酒會,而看見他和徐依懷到場的時候又驚訝不已。

    徐依懷臉色古怪地看著他:「你不知道嗎?」

    「我沒有必要跟你說謊,我真的不知道。那晚我帶你去酒會,確實是讓你正式見見我爸的,晚一點會放煙花,我本來打算那個時候跟你說點話的,不過被那些破事打亂了。至於我媽和岳美芸會到場,我事先沒有得到消息。」江譽行回答。

    「那你跟她為什麼同時消失了?」徐依懷質問。

    江譽行揉了揉額角,他的語氣有幾分無奈:「我帶關婭看完油畫,就被幾個發小拉去拼酒了,他們幾個都是無醉不歸的,我將他們全部放倒才脫得了身。岳美芸之所以消失,我想她應該跟我媽一起回去了吧,這種場合她們只是客套來一下,根本不會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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