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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19:39 作者: 藍寶
    回想起剛才的境況,徐依懷情不自禁地聯想到自己身上。當時她剛到劇組,怕水怕得要命,江譽行還不一樣用這樣強硬的手段對付她。腦海中閃過他那冷漠的神情,她忍不住輕笑起來。

    站在一旁的江譽行有點鬱悶,他真不明白,像給薩摩耶洗澡這樣糟心的事情,到底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他無意識地盯著徐依懷那沾滿泡沫的手和躺姿有幾分銷-魂的抹茶,不知道怎麼地,突然覺得燥熱起來。

    其實抹茶也就只有搓泡沫的時候安分一點,到沖洗泡沫的時候,徐依懷又開始頭疼了。她喚了江譽行一聲,他沒有反應,她只得提高音量,又喊了一次。

    江譽行猛地回過神,他虛咳了聲,問:「幹什麼?」

    徐依懷以為他不耐煩,已經涌到唇邊的話,倏地頓住了。

    江譽行的思索有點凌亂,因而絲毫也沒看出她心中的千迴百轉。他主動過去幫忙摁在抹茶,低聲說:「你來沖泡沫。」

    「啊?」徐依懷有點訝異。她原本想讓江譽行幫忙沖泡沫的,因為抹茶在沖泡沫的時候最瘋癲,有次秦征還因此被抹茶咬了一口,她不太放心讓江譽行跟它接觸。

    幸好抹茶這回挺安分的,除了將他倆都甩得渾身是水以外,就沒有什麼大動作。

    抹茶的毛髮濃密,每次它用力地甩動身體,徐依懷都被那水珠打得睜不開眼,拿在手中的花灑胡亂擺動,大部分的水都落在江譽行身上,他忍無可忍地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徐依懷,你存心報復是不是!」

    江譽行的衣服也濕了大半,看上去雖然不至於狼狽,但跟他平日衣冠楚楚的樣子大相逕庭。徐依懷想笑又不敢太放肆,於是只好以拿浴巾為由,轉過身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浴巾就搭在盥洗台上方的架子,將浴巾扯下來以後,徐依懷就打算幫抹茶拭擦身體。她還在偷樂,並沒有注意到腳邊那團泡沫,一不經意就踩了上去。

    身體瞬間失衡,整個空間都在徐依懷眼前晃了起來,她本能地「啊」了一聲,緊接著便有條結實的手臂,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將自己拉了回來。

    腦袋重重地撞上那僵硬的胸骨上,徐依懷還沒來記得喊痛,她的衣領已經被人揪起,她迷迷糊糊地抬頭,映入眼帘的是江譽行那張神色古怪的臉,以及窩在浴缸、一臉無辜的抹茶。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知道你萌能猜到這章的重點啦~

    但是呢,我家懷懷幫抹茶洗澡,你萌能猜到江哥在腦補神馬嗎?

    好吧,我害羞了,我要去躲進被窩平復一下心情, 晚安麼麼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儘管領子被江譽行揪著,但徐依懷大半邊身體仍然是壓在江譽行身上的。他們的衣服都濕得差不多,隱隱間,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體溫正源源不斷地傳來。

    徐依懷覺得,江譽行似乎特別喜歡揪自己的領子,每次他做這個動作,她總覺得他揪著的不是自己,而是一隻調皮的貓咪。

    水汽瀰漫的浴室異常安靜,排氣扇發出的低鳴聲變得特別明顯。江譽行的臉靠得特別近,徐依懷似乎被他的眼神懾住了,她率先挪眼,動作輕微地動了動脖子:「你能不能先放手?」

    聽見主人的聲音,被冷落的抹茶吠了兩聲,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江譽行慢慢將手收回,被解放的瞬間,徐依懷立即把浴巾裹在抹茶身上,臉帶笑意地問:「你叫什麼呀,是不是冷了?」

    抹茶用爪子在浴缸踩了兩下,接著又用力地甩動著它那肥大的身體,害得徐依懷又被甩得滿身是水。

    徐依懷氣得笑出聲來,她揉著抹茶的脖子:「不許再甩,聽見沒有!」

    就在她準備繼續幫抹茶拭擦身體的時候,江譽行突然從她手中拿過浴巾:「你去換衣服。」

    每次幫抹茶洗澡都會被甩得滿身是水,徐依懷已經習慣了,她滿不在乎地說:「沒事,等下再……」

    徐依懷無意間撇到浴室那面大鏡子,倏地沉默了下來。

    今天徐依懷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紡上衣,衣服的面料本來就輕薄,遇水後更加變得通透,內衣的顏色和花紋也展露人前。衣服濕了大半,此際正緊緊地貼在身上,將女性妙曼的身體曲線完全凸顯出來。

    看見鏡中的自己,徐依懷的臉刷地一下就火熱起來。她丟下一句「還是換吧」,接著就一股煙似的溜回了房間。

    反正衣服都濕了,徐依懷乾脆進浴室洗了個澡。在熱水的澆洗下,她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臉蛋:「不要再想了……」

    當徐依懷再次走到樓下的浴室,江譽行已經拿著吹風機和毛刷幫抹茶吹乾那厚厚的白毛。

    雖然江譽行的衣服沒有像她的那樣濕得厲害,但他的背肌及腰部線條還是隱隱約約地印了出來。徐依懷的眼睛自動自覺地落在他身上,直到抹茶搖著尾巴向她示好,她才慌忙地移眼。

    抹茶的尾巴還是濕漉漉的,白毛黏在一起,搖起來很逗趣。它的這番動靜讓江譽行轉了頭,對上他的目光,她有點侷促,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她故作鎮定地走到他身旁:「我來吧。」

    江譽行將吹風機和毛刷遞給她,他的手背沾了很多狗毛,徐依懷想也沒想就替他拂掉。他的手指微微地蜷縮起來,他看向徐依懷,但沒有說話。

    他的溫度從指尖蔓延,徐依懷如夢初醒,她改而接過吹風機和毛刷。

    浴室突然安靜下來,連抹茶也不發出半點聲音。徐依懷趕緊啟動吹風機,暖風吹拂讓抹茶舒服地眯起眼睛,她笑起來,接著轉頭對江譽行說:「我待會兒請你吃飯吧。」

    生怕江譽行不答應,徐依懷又說:「你總不會不吃晚飯吧,你想吃什麼?」

    良久以後,江譽行才回答:「隨便。」

    出門的時候,徐依懷還帶上了剛洗完澡的抹茶。她在度假村內挑選了一家有露天雅座的餐館,因為好多餐館並不允許寵物進內,尤其是抹茶這種身形的,她想把它藏進包包里也藏不了。

    決定之前,徐依懷詢問了一下江譽行的意見:「你介不介意?」

    江譽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他穿得很悠閒,相比於白天那麼嚴謹認真的模樣,現在算得上是隨意了。他知道徐依懷需要遷就抹茶,於是直接找了一張比較靠內的空餐桌坐下了。

    服務員很快把餐牌送上,徐依懷將它推到江譽行面前,笑眯眯地問他:「你想吃什麼?」

    江譽行把餐牌重新推回去,然後抬手朝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先點餐。

    徐依懷第一次單獨跟江譽行吃飯,看著餐牌,她倒拿捏不准他的口味,因而看到自己想吃的菜式就詢問他一下。江譽行一般都會點頭,在她勾選了好幾個菜以後,他出言提醒:「點那麼多能吃完嗎?」

    徐依懷伸手摸摸抹茶的腦袋,一臉肯定地說:「可以呀,我們有抹茶呢。」

    話剛說出口,徐依懷就覺得這個「我們」,好像說得有點曖昧。她竊喜了一下,接著招手麻煩服務員過來取菜單。

    他們到餐館的時候早就過了正常的晚餐時間,餐館裡客人不多,因此菜很快就做好被端上來。剛才被抹茶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徐依懷早已飢腸轆轆,嗅到香味就覺得食指大動。她指了指抹茶,接著對江譽行說:「我去洗手,幫我看著抹茶。」

    徐依懷離座後,抹茶就一直盯著江譽行,那眼神帶著幾分不滿,又有幾分防備。江譽行面無表情地看著它,他們大眼瞪小眼的,待徐依懷回來後才打破這怪異的對視格局。

    江譽行晚餐向來只吃七成飽,徐依懷也吃得不多,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給抹茶餵食。

    抹茶的食量本來就大,今晚洗澡鬧騰消耗了這麼久,現在更是吃得多。江譽行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它吃肉,它的舌頭很靈活,一下就能把食物卷進嘴裡。

    這頓飯雖說是徐依懷請客,最終還是江譽行先她一步去付了帳。回來的路上,徐依懷很高興地說:「我還欠你兩頓飯,你什麼時候找我討回來?」

    徐依懷手裡牽著抹茶,還要顧著說話,並沒有留心向他們迎面而來的雙人自行車。江譽行拉了她一把,隨後跟她換了個位置,讓她走在內側:「別說話。」

    夜已靜,道路上的車流和人流不算大。儘管每個一段距離就有攝像監控,但江譽行還是繞著路把徐依懷送回去。

    半路上,江譽行接了個電話。徐依懷無心探聽,於是帶著抹茶走在前面。

    距離度假屋還有數十米時,徐依懷就看到門口停著一台汽車。那台車看著就不像是祝潼的保姆車,正她滿心困惑之際,抹茶猛然向前跑,她猝不及防,手中的牽繩一下子就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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