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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19:39 作者: 藍寶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呀?」徐依懷又問。

    祝潼聳了聳肩:「我怎麼知道。聽說他調研那海域經常有鯊魚出沒,祝福他可以平安回來吧。」

    聽完以後,徐依懷著急了。

    見狀,祝潼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蛋:「逗你呢,江譽行這人福大命大,哪會那麼輕易出事。」

    她們登上遊艇時,祝潼的化妝師和造型師都已經在等候了。徐依懷閒著無事就坐在一旁玩手機,玩著玩著,突然就聽見郭小蓉驚呼起來:「潼姐,你的脖子怎麼了?」

    祝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徐依懷立即湊過去觀察。那道口子並不深,細細長長的,那邊還有幾個小小的口子,看上去很像是抓痕。跟祝潼對視了一眼,她就明白過來----這是祝恬的傑作。

    「不礙事。」祝潼語氣淡淡地說。

    祝潼是傷疤體質,因此郭小蓉很謹慎:「這位置不上妝了好嗎?待會還要下水,泡這麼久容易發炎,雖然是小傷口,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祝潼化好妝以後,徐依懷沒來得及詢問情況,她便在助理的陪同下投身拍攝中。徐依懷趴在窗戶上,遠遠地看著劇組人員忙前忙後,腦袋想著的全是江譽行和在太平洋出沒的鯊魚。

    她想得入迷,就連江譽行和應家傑是什麼時候走進船艙都不知道。直到背後傳來筆記本開啟的歡迎樂聲,她才回頭。

    應家傑禮貌地跟她打了聲招呼,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問:「我會不會妨礙你們工作?」

    回答她的人仍然是應家傑:「沒事。」

    江譽行坐在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筆記本就被他隨意地擱在自己腿上,應家傑在背包里拿出大沓文件,交給他的同時還低聲說了幾句。

    徐依懷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她隱隱地看到那些A4紙上印著的全是英文。

    應家傑很快又走出了船艙,徐依懷猶豫了一會兒,接著便輕手輕腳地朝江譽行走過去。她微微彎著腰,眼睛看著屏幕上的數據分析,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來。

    江譽行一抬頭就看到徐依懷眉頭緊鎖的樣子,察覺到他的視線,徐依懷立即站直了身體,略帶忐忑地問:「我是不是不能看的?」

    「沒事。」話畢,江譽行又繼續忙碌,數秒以後,他又開口,「反正你也看不懂。」

    徐依懷撇了撇嘴:「什麼嘛……」

    江譽行沒有再理會她,她閒著無聊,於是又跟他說話:「你看這些資料,是不是要為下周那個什麼太平洋調研做準備?

    「不是,」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著,江譽行說,「我在幫你表姐收拾殘局,劇本上沿用的好些數據都有誤差,甚至沒有經過精密的計算。」

    徐依懷似懂非懂點著頭,長長地「哦」了聲。

    計算好最後一組數據,江譽行便停下手中的動作:「你好像知道很多?」

    頓了半秒,徐依懷才明白他所指的是他外出調研的事情,她搬了張小板凳過來,坐下後回答:「我聽說那裡有很多鯊魚。」

    江譽行摸了摸下巴,然後點頭。

    徐依懷的表情變了變,繼而又說:「鯊魚會攻擊人類吧,甚至把人類當成食物吧?」

    江譽行再度點頭。

    徐依懷的表情已經變得很扭曲了,她問:「這麼危險,你還去幹嘛呀?」

    話中滿是焦慮於關切之意,江譽行忍不住認真地打量了她一遍。她也直勾勾地盯著他,他平靜地收回視線:「這其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恐怖,大部分的鯊魚只會捕捉魚群作為食物,它們根本不屑於吞食人類,而海底是鯊魚的領地,它們一般不會主動發起進攻。」

    「是嗎?」徐依懷半信半疑。

    「鯊魚怎麼說也是海底數一數二的霸主,它們會挑食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說霸主,就算是普通的生物,也不會見著什麼都塞進嘴裡。」江譽行說。

    徐依懷臉上仍在掛著困惑的表情,她看著江譽行,沒有接話。

    江譽行將筆記本合上:「就以男人為例,男人去獵艷也很多標準,他們一般不會對什么女人也狼吞虎咽,除非他們饑渴得不行。」

    徐依懷緩緩地點頭,接著她追問:「那,你覺得鯊魚挑剔一點呢,還是男人挑剔一點?」

    江譽行倚在沙發靠背,臉上的神情比平日的要輕佻不少,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鯊魚,是天生的色盲,而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好睏,睡覺去咯,晚安麼麼噠!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徐依懷總覺得江譽行的目光有點古怪,平日見慣他冷漠淡然的模樣,現在卻一反常態,真讓她為之驚奇。

    事後,徐依懷便將這奇聞跟祝潼繪聲繪色地將了一遍,不料祝潼連眼皮都不動一下,她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別指望他們有多特別、多不一樣,就跟狗改不了吃-屎是同理的。」

    徐依懷很護短:「誒,這樣說是一直干打死一船人,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祝潼雙手抱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你真的走火入魔了吧?」

    徐依懷嬉皮笑臉地說:「有點兒吧。」

    「男人假裝正經,跟女人假裝淑女一樣,都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如果把他逼得原形畢露,你一定會發現,他講這麼幾句不痛不癢的葷話,根本算不了什麼,誰試誰知道。」話畢,祝潼就察覺不妥,她連忙補充,「你千萬不能試,知道了沒有?」

    面對突然嚴肅起來的祝潼,徐依懷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知道了。」

    「江譽行也只是個普通男人,他有情緒,也有情-欲。你怎麼喜歡他我不管,但有些界不可以越,有事情也絕對不可以做。」

    祝潼還想說什麼,她的助理恰好在這個時候過來找她,她不放心地看了徐依懷一眼,隨後跟著助理一同出去了。

    下午回航以後,祝潼連度假屋也不回,跟徐依懷交代幾句就匆匆地回家了。

    在人群中看見江譽行的蹤影,徐依懷便快步走了上去。

    隔了好一段距離,江譽行就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他回頭,徐依懷恰好趕了上來,並笑意盈盈地說:「今晚你有空吧,可以跟我一起給抹茶洗個澡嗎?」

    江譽行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徐依懷眼巴巴地看著他:「昨天抹茶在沙灘上打滾,滿身都是沙子,我姐恰好又回家了,我萬不得已才找你幫忙的。」

    話音剛落,徐依懷又打算拽江譽行的手臂,江譽行早有防備,迅速地躲過了她的爪子。他始終沒有表態,徐依懷就當他默許,高高興興地把他帶回了度假屋。

    養了抹茶這麼多年,徐依懷確實沒有單獨給抹茶洗過澡。還在念書的時候,都是家裡的阿姨或者秦征幫的忙,而工作以後,她就把抹茶帶回診療中心找同事幫忙。抹茶雖然很聽話,但每次洗澡或者修剪指甲的時候都可以把徐依懷逼瘋。

    剛把房門打開,抹茶就從屋裡躥出來,徐依懷如常地揉著它那毛茸茸的身子。抹茶雖然跟江譽行見過面,但到底也是陌生的,它邊走邊回頭盯著他,似乎把他當成了侵入者。

    祝潼和徐依懷分別住在二樓的兩個套房裡,因此一樓的套房都是空無人住的。徐依懷將抹茶帶進了浴室,接著對江譽行說:「幫忙調一下水溫,我到樓上拿個毛刷。」

    當徐依懷帶著抹茶的洗澡用具下來的時候,浴室里狗吠震天。推門進去,她便看見抹茶被塞在浴缸裡頭,那雪白而蓬鬆的毛被打濕了大半,此際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看上去十分滑稽。

    抹茶用爪子抓著浴缸邊緣,拼了命地想爬出來,看見徐依懷後還發出低低的嚎叫。徐依懷聽著就心疼,她將手裡的東西往旁邊放,接著就想把抹茶從江譽行手裡解救出來:「江譽行,你嚇到抹茶了!」

    江譽行回頭,他正要說話,抹茶就藉機躍了出來,動作笨拙地躲到徐依懷身後。它瞪著江譽行,凶神惡煞地吠起來,徐依懷怎麼管也管不住。

    江譽行眉頭也皺一下,只對她說:「牽它過來。」

    徐依懷不搭理他,她半蹲在抹茶跟前,柔聲地安撫了片刻,才領著它重新回到浴缸。她從江譽行手裡接過花灑,調試好水溫才轉到抹茶身上。抹茶雖然還不太甘願,但明顯沒有剛才那麼牴觸。

    「狗也是有脾氣的,你不能跟它硬碰硬呀。」徐依懷一邊把沐浴辱塗到抹茶身上,一邊對江譽行說。

    江譽行倚著牆壁,垂著眼看著徐依懷專心致志地抹茶洗澡。她半俯著身體,雙手溫柔地在抹茶身上揉揉搓搓,不一會兒,抹茶便滿身都是白色的泡沫。而抹茶似乎開始享受,它半倚在浴缸上,安安靜靜地接受著別人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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