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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了。

    此時看他的眼眸，竟覺得心臟被什麼狠狠揪住。

    他低下頭，又吻住了我的唇。

    很溫柔很溫柔，細細吮了一遍又一遍，然而我還是雙腿一陣發軟，下意識伸手環上了他的腰。

    我感到他柔軟的舌尖遞上了我的，開始緩慢轉動，雙手不由抱得更緊，而他也不知何時向前跨了一步，貼上了我的身軀。

    我一陣頭暈眼花分不清天南地北時，身後門裡邊霜的一聲尖叫，把我的魂喚了回來。

    「啊啊啊，瑤瑤，我哥他是斷袖！！」

    然後是更撕心裂肺一聲尖叫，「我靠，我哥他和我搶男人！」

    凌亦宸停下了他的吻，居高臨下望著我，眼底卻是柔情似水，緩緩撫上了我的臉頰。

    我這才意識到，又被他親了，我又被他親了！

    但是我絲毫沒有抗拒。

    而且，我的雙手仍然留戀地環在他的腰間。

    我嗖得抽回了雙手。

    凌亦宸溫柔道，「若若，陪我走走好不好？」

    我又答應了。

    我還默許了他牽著我的手。

    今日甚是奇怪。

    我緊緊盯著他拉我的那隻手。

    皎潔遍地，雪滿路。

    燈影深處重相見，偎人顫。

    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我和他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向前走去。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我和他的肩上，又順著衣邊滑落，像極了強忍過後終於落下的一滴滴淚。

    「吃飯你遇上的女孩是林珂的表姐。」

    我一點也不在意她是誰。

    「小虎... 只是誤解了許二的意思，我讓他親自去給黎紀蘇道歉，黎紀蘇他奶奶以後的醫藥費全部讓他掏。」

    他哪裡掏得起，你還想隱姓埋名啊。

    我低下頭，嘴角向上翹了翹。

    突然，身邊的男生停下了腳步。

    「三年前...」我感到他拉著我的手緊了緊，他轉過身，我抬起頭，因為我和他現在是面對面，拉著手有些彆扭，但是他堅決不放手。

    「奶奶去世的第二天，我姥爺來找爸爸，說陳氏集團後繼無人，要我回去繼承家業。」

    「爸爸拒絕了，說他只想我平淡過完一生。我也這麼想。」

    「但是他又對爸爸說，想單獨和我談一談。」

    「爸爸走出門，他笑著看我，第一句話便是，」

    「我知道你喜歡隔壁那個女孩... 」

    我的大腦哄得一聲炸開，眼前他無比平靜的面容，瞬間模糊不清。

    我甩開他的手，然後反手抱住了他。

    像是要融入骨血般的緊緊抱住。

    我濕了眼眶，看不清他的臉，我只能感受他身體的溫度來確認這個人不會再一次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我面前。

    男生的身形一僵，然後用被我甩開的那隻手，也用力回抱住了我。

    夜深月下白衫濕，久憶年時，一別如斯，淚偷零。

    而今才道當時錯，相思何處說，重回舊時路，留君君不住。

    一往情深深幾許，恨相逢不語。

    我突然想起過我哭濕另一個人的衣襟，還是兩次。

    凌亦宸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那次找完我，在樓下抱他，我見了。」

    我抱住他的手臂有些僵硬，腦袋又往他懷裡縮了縮。

    「幸好我那天追了出來，對上了他的眼睛，我才沒有放棄。」

    我滿眼困惑地仰起臉。

    他的眼底露出一絲柔軟，伸出右手慢慢拭去我滿臉的淚水。

    「黎紀蘇想知道我那天給你說了什麼，我也想知道你那天給他說了什麼。」

    我還是一頭霧水。

    「我和他交換了彼此的答案。」

    他拿出了手機。

    「你和他早就有微信啊，」我想了半天，愣是冒出來一句毫無關係但就是我現在最好奇的一件事。

    他對於我這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也是微微愕了一下，片刻後輕輕笑了。

    「我剛入學便找過他，問他願不願意進陳氏集團。」

    我愣住了。

    「你現在知道，在他那樣深愛程度不亞於我又和你度過了快四年時間的人面前，我是多麼自卑。」

    我剛止住的淚又涌了出來，把頭貼在他胸口，悶悶道，「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現在回頭去找他？」

    「我曾經很怕，」他摸著我的腦袋，「我甚至一度以為你也深愛他。但是不管你愛或沒愛過他，或者其他任何人，只要我一出現，你都只能愛我。」

    如果今天之前，或者幾個小時之前，我聽到他這句話，只會扭頭就走。

    但是現在，我蹭了蹭他的毛衣，眼淚淌得更多，嘴角卻揚起了笑容。

    我和他在冰天雪地中走了很久，直到我打了第一聲噴嚏，然後是一連串噴嚏後，他終於捨得把我送回了宿舍。

    我的臉被凍得通紅，耳朵都沒有了知覺。

    凌亦宸吹了吹他的手，捂上了我的一隻耳朵。

    我此時突然意識到，他今天晚上自出現，所有動作全是右手。

    我扯出笑容，踮起腳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吻，然後在他愣神之際，迅速撩開他左臂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