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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話還是說不出來，只得連連擺手加搖頭。

    又聽著許二自言自語，「他怎麼知道凌大哥讓我查了，難道凌大哥發簡訊的時候他看到了...」

    「誰知道，」小虎很不屑的接了句，「打籃球的時候就見他瞄了凌大哥幾眼，知道自己比不過凌大哥就應該趁早放棄。長成那樣就該趕緊找個男朋友，別出來禍害女孩。」

    我終於不再咳嗽，連忙轉頭給熙兒說，「我喜歡他？我怕不是瘋了，我才二十歲，我還惜命得很呢。」

    面前幾人明顯沒聽懂我話里的意思，不過有一句「我怕不是瘋了」，他們就顯得很是心滿意足了，然後開始愉快地招呼我吃飯。

    不知道是誰點的菜，點的很用心。是中考那一年我們吃過的菜品，味道也很是相似，我有些懷念。

    初三是個當時巴不得趕緊度過，真正過去後才對於時光的飛逝唏噓不已的一年。

    我和凌亦宸初中考上的是小鎮最好的中學，小虎他們四個留在原來我們小學的初中讀書。

    小虎他們在學年初來過幾次我和凌亦宸的學校，看到初三年級自習室徹夜的燈火和凌亦宸滿分的模考卷時，就發誓要好好學習，以凌亦宸為目標，考進我們學校的高中部。

    凌亦宸每次就很認真給他們講題，一番醍醐灌頂，讓他們哥幾個直給凌亦宸豎大拇指。

    許二說他們要回家悶頭學習再不出來遊蕩時，凌亦宸破天荒訂了家高檔餐館，請他們吃飯。

    坐在裝飾精美的包廂里，六個人有說有笑，吵鬧的聲音快把屋頂掀翻了。燈光打在每個人的臉上，映得臉龐紅撲撲的。

    飯菜挨個地上，凌亦宸點的很用心，都是些我們在鄉下能見到還親手加工過的食材，可大城市的油鹽醬料，卻怎麼也做不出那時的味道。

    似乎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感受，許二開口，「等中考完了，我們一起回鄉下吧，再來我們的篝火晚宴，怎麼樣？」

    「你小子怎麼把我想說的話說了，」洛子用胳膊頂了下許二，「再帶上你小子的女朋友，釣幾條魚，抓幾個野味，嘖嘖，多美！」

    大家哄堂大笑，我也跟著起鬨。

    可惜，其實後來並沒有了機會。

    送走了抱著凌亦宸各科筆記像捧著世間最珍貴寶貝的小虎四人，我和凌亦宸來到圖書館，挑燈，夜讀。

    城市的夜很明亮，燈火輝煌打在霓虹燈閃爍的廣告牌上，底下人群川流不息，變換更迭。有些紛繁。

    可總有一片寧靜的湖泊，屬於僅僅的幾個人，在他們心中，倒映著月光，熠熠生輝。

    佳時倍惜風光別，不為登高，只覺魂銷。

    有些懷念，我便把這次遲到三年的聚會，在心底暗自當作了那時的彌補。

    雖然是遍插茱萸少一人。

    若若姐怎麼越來越矯情了，我鄙視了下自己，然後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大塊肉。

    小虎和洛子在鬥嘴，許二非要坐在熙兒身邊，熙兒卻只黏著我，搞得許二嗔怪我幾眼。向來話少的默默居然開始主動找話題要和我聊天，我大吃了一驚，心臟突突地在跳，士別三日可真得當刮目相看。

    一切都很美好，當然美好的事物總是很短暫這句話一點不錯。

    因為，一臉溫和明媚笑容卻在在場所有人看來都像狐狸精般微笑的黎紀蘇，自覺地推開了包間的門，又好巧不巧這時默默剛走出去在找服務員加菜，便自覺地坐在了我旁邊。

    整個包間熱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剎那間一片寂靜。

    「怎麼來這麼快，」我為了打破尷尬，率先向黎紀蘇問道。

    他笑了笑，「騎車來的。我對你一直都是隨叫隨到。」

    果然，若若姐就不該開這個口。我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是也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這下整個包間是真的陷入壓抑的氛圍中了。

    以至於默默推開門進來時，被這低氣壓嚇了一跳，退出去確認了下包間號沒錯啊，又懵懵的走進來，然後看到了坐在他位置上的罪魁禍首。

    剛出門時就看到這個人在外面倚牆站著，以為他在等人，沒想到他就是在等著占自己座位。默默有些不高興，走到黎紀蘇旁邊，低沉著聲音，「誰讓你坐這兒的？」

    黎紀蘇笑得更燦爛，拿起我的水杯自覺地喝了口水後，對著臉色更加陰沉的默默道，「若若叫我來吃飯，我在這裡只認識她一個人，不坐她...」然後他停頓了一下，這該死的停頓，如果不是有旁人在，我一定會狠狠揪著他耳朵，罵他道，你停你媽，停你媽呢。

    他嘴角又微微上揚了一點，繼續道，「旁邊，坐哪兒啊？」

    我就知道，不愛說話的默默，是絕對說不過不止語言能力強，腦子也轉得快的黎紀蘇的。果然，他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便表情扭曲地走到老遠處的空位，一屁股坐了下來，怒視著黎紀蘇。

    黎紀蘇卻早在說完那句話後，就把臉轉了過來，絲毫不在意那邊怒氣的眼光，自然地拿起我的筷子，夾了口菜後，居然評價了一句，「這菜誰點的，太難吃了吧。」

    First Blood.

    熙兒不滿地皺了皺眉，看似在自言自語，聲音卻無比清晰地隔著我傳給了我另一邊的人，「沒人叫你來吃，覺得難吃就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