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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20:43 作者: 紫伊281
    這人是當官當太久了,為大周效命太久了,久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還想著憂國憂民。

    這一次他不會再聽此人的勸,一味的等待,想要兵不血刃奪回江山,那是痴人說夢。富貴險中求,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不要等皇甫少燁坐穩江山,而他卻成了陰溝里的老鼠,四處逃穿,性命都難保了,還談什麼復國?

    「你只要想辦法讓皇甫少燁出城,其他的你一概不用管。」陳子陽命令的語氣道。

    那人嘆了口氣:「主公當真決定要這麼做嗎?」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辦法?你能保證陸小寧回來之後不會想辦法對付我?你能保證皇甫少燁接下來不會下令徹底清除三劫教?只有皇甫少燁死了,大周亂了,我們才能得到喘息的機會,繼續蟄伏,慢慢壯大,總得先活下來才能談後面的事,現在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陳子陽道。

    那人踟躕片刻道:「好吧,我想想辦法。」

    「要儘快,務必趕在陸小寧回來之前促成此事。」

    據鬼手所言,當日在小樹林裡遭遇的皇甫少燁的幾名強悍的手下,此刻都在陸小寧身邊,可見皇甫少燁對陸小寧的重視,很可惜,鬼手抓不到陸小寧,否則,陸小寧就能成為他手裡一顆重要的棋子,足以威脅到皇甫少燁。

    「陸小寧大概還有多久回金陵?」那人問道。

    「不出七天,如果快的話,五天。」陳子陽估算了下路程,陸小寧不眠不休的趕路的話,五天必定能到金陵。

    「所以五天之內必須讓皇甫少燁出城。」

    那人眉頭緊蹙,做了個深呼吸:「我試試。」

    「不是試試,而是必須做到。」陳子陽命令的語氣說道,說罷便轉身離去。

    夜風呼嘯,寒意更深,那人立在寒風中,半響才慢慢轉身離去。

    小巷寂靜,仿佛今晚什麼也沒有發生,誰也沒有來過。

    ☆、第731章 不好的感覺

    陳彥禹今晚的心情有點浮躁,有太多的心事,說是說,三月就要開考了,可三月到底能不能開考還是個未知數,皇上的病情不容樂觀,從狩獵回來後就再沒出過紫宸殿,連一年一度的百官宴都是燕王殿下代替皇上出席,父親說過,皇上隨時都有可能駕崩。

    一旦皇上駕崩,這科考必定又要延遲。

    他還好說,畢竟家就在金陵,但那些從去年就趕赴金陵備考的考生就慘了,不敢離去一直在等消息,好不容易等到朝廷說三月恢復科考,屆時又要延遲,有些考生家境貧苦,連盤纏都是好不容易才湊齊的,怕是連一口飯都要吃不上了。

    這是其一,其二,陸小寧離開金陵已經兩個多月了,也不知她是否安康,為了給皇上尋藥,大過年的都漂泊在外,委實辛苦,不知她何時才會回來。

    再有就是思瑤的事了,今年過年,有好幾家高門子弟上門提親,母親和父親都有中意的,可思瑤死活不願意,說是看不上,問她喜歡什麼樣的人,她就惱羞說沒有,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

    母親問他知不知道思瑤的心事,是不是已經有意中人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他是有點猜到,思瑤經常往濟仁堂跑,陸小寧不在她也常去,而且有一回,思瑤明明說去沈心蕊家,可他卻在路上看到思瑤的馬車去了濟仁堂。

    莫不是思瑤喜歡上那個趙寅成了?

    喜歡趙寅成也不是不可以,趙寅成雖說沒有功名在身,文不行,武不就,但為人還是不錯的,爆發時疫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站出來捐資捐藥,第一個開設施藥鋪,有這份善心的人靠的住,而且濟仁堂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一家新開的藥鋪一躍成為超越德仁堂的大藥鋪,口碑聲譽盈利都是金陵城屈指可數的,當然,這其中陸小寧起了很大的作用,但也不能否認趙寅成的功勞,可見他是個有本事的,再加上安平伯府世代忠良,如今又深得皇上和燕王器重,所以,不管是人品家世才幹,應該說都配得上思瑤,可為什麼思瑤連他都要瞞著呢?以前思瑤可是什麼都告訴他這個大哥的。

    陳彥禹尋思著,哪天是不是找趙寅成試探一下。

    到底是思瑤單方面看上了趙寅成,還是兩人兩情相悅?也好早日把事情定下來,免得母親煩惱。母親也是怕一旦皇上駕崩,這一年之內都不得議親了,思瑤過了年就十七了,再耽擱可就十八了。

    不止是自家著急著嫁女,別家也是一樣,這個年最忙碌的就數媒婆了。

    「公子,這麼冷的天,您出來也不披件衣服。」書童阿來揉著惺忪睡眼,拎了件披風出來,嘴裡嘟噥著埋怨道。

    快要考試了,公子要是這會兒凍著了生病了,夫人還不得罵死他?

    陳彥禹披上披風,道:「你去睡吧,我走走。」

    「公子,還走什麼呀,刮這麼大的風,您要是實在睡不著,就去書房寫寫字看看書唄。」阿來說,心想著,明天是不是報告夫人,大公子這些天都睡不好,請個大夫來給大公子開點安神助睡眠的藥。

    「吹吹風,清醒清醒,你不用跟著了。」陳彥禹說。

    阿來鬱悶不已,半夜三更是該睡覺的時候,公子卻還要吹冷風清醒清醒,那還睡不睡了?

    見公子已經踏入夜色中,阿來急忙去拿了盞燈籠跟了上去。

    那敢讓公子一個人烏漆墨黑的走夜路啊,萬一摔著了怎麼辦?

    陳彥禹緩緩地走著,院中的花圃里還有殘雪堆積著沒有化開,看這天,估計還得下雪。

    今天的冬天真冷啊。陳彥禹不由的攏了攏披風,忽地,陳彥禹頓住了腳步,目光望著前方。

    只見一人穿著黑色的斗篷腳步匆匆地進了二門。

    是父親?

    父親似乎在想事情,一直悶頭走路,都快走到他面前了也沒發現他。

    陳彥禹叫了聲:「父親?」

    陳丞相像似被嚇到了,忽的一跳,抬眼見是兒子,這才吁了口氣:「彥禹,這麼晚還不睡?」

    陳彥禹道:「看書看的頭疼,出來吹吹風,醒醒腦。」

    陳丞相看了眼彥禹,道:「用功刻苦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

    這個兒子一直都是他的驕傲,從小就很聰慧,又自律,事事不用他操心,對於彥禹參加科考他更是一點也不擔心,不說中狀元,前三甲是沒跑的。

    「是,兒子記住了。」陳彥禹恭謹道。

    「趕緊回去睡吧,不早了。」陳丞相慈愛的拍拍兒子的肩膀,只是兒子的個子已經比他高了大半個頭,這肩膀拍起來也不是很方便。

    「是,父親也趕緊去休息吧,阿來,你給老爺打燈籠。」陳彥禹道。

    「不用了,為父看得見。」陳丞相走了。

    陳彥禹一直目送父親走遠,走到看不見。

    「老爺這丞相當的也太辛苦了,這麼晚才回來。」阿來囁喏道。

    陳彥禹眉頭微蹙,總覺得不太對勁。

    父親這麼晚回來,身邊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這大晚上的總得有人打個燈籠什麼的,平時不都是江平跟著的嗎?江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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