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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20:43 作者: 紫伊281
    「教主,要不然,咱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對燕王殿下下手,只要燕王死了,大周后繼無人必定亂成一鍋粥,咱們就可見機行事。」鬼手建議道。

    燕王一死,那七大家還擁護誰去?前朝遺孤就剩教主一人了,他們就算不擁戴也不會來添亂。而燕王死,大周必亂,越亂對他們越有利。

    陳子陽蹙緊了眉頭,如果不是走到無路可走,他都不想選擇這條路,直接對皇甫少燁下手,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開始,他就知道皇甫少燁的存在,和他的淵源,但他並沒有把皇甫少燁當成目標,因為根據之前的情況看,皇甫少燁的機會並不大,趙王和秦王才是掌控大局的人,可皇甫少燁像一匹矯健的黑馬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躥了出來,並且笑到了最後,也成了他的最終目標。

    如果能殺了皇甫少燁自然是好的,正如鬼手說的,大周后繼無人必亂,他就可以趁亂行事。越是亂世,對三劫教的發展越有利,三劫教很快就能壯大崛起。

    可如今皇甫少燁是儲君,而且是已經開始監國的儲君,短短兩個月便已將朝局牢牢的掌控,此人的能力也不可小覷。

    殺他又談何容易?

    萬一失敗,等待三劫教的那就真的只有灰飛煙滅了。

    「大長老,如果用毒的話,你有幾分把握?」陳子陽問道。

    刺殺是不可能的,皇甫少燁身邊多少高手,明的暗的,就是想靠近他都困難。

    只有用毒一法可行,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皇甫少燁,但問題是,現在扶風先生就在皇宮之中,有扶風先生在,只怕不是那麼能輕易得手的。

    「教主,屬下配製的毒霧無人能解,這一點,屬下敢打包票,便是扶風也無能為力。」鬼手自信道。

    「毒霧無色無味,很難察覺,只要燕王吸入足夠量的毒霧,必死無疑。」

    陳子陽陰測測地掃他一眼:「很難察覺嗎?那上次在小樹林是怎麼失敗的?」

    鬼手語塞,說起上次的事他還納悶呢,陸小寧她們怎麼就發現了毒霧,沒有中招?這女人的鼻子莫不是屬狗的?

    「教主,屬下已經將毒霧配方完善了,這一次相信沒有人能逃脫。」鬼手想著反正陸小寧現在還沒回來,只要陸小寧不在,應該沒有其他人發現得了他的毒霧。

    聽鬼手說的這麼肯定,陳子陽再度陷入了沉思,半響抬眼道:「此事,我得先找個人商議一下。」

    在金陵城,尤其是禁衛森嚴的皇宮想要悄無聲息地釋放毒霧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沒等皇甫少燁來,說不定就已經被人發現了,所以機會很重要。只有掌握到皇甫少燁的行蹤,再設置毒霧方能成事。

    所以,說不得只能再去找那個人了。

    但陳子陽不太有信心說服那個人認同他的計劃,那個人太謹慎了,上次找那人商議他就想要爆出皇甫少燁的真實身份,那人就沒有答應,說還沒到時候。

    ☆、第730章 這是命令

    夜色暗沉,金陵城中一條毫不起眼的僻靜小巷中,陳子陽已經站那等了好一會兒了,寒風夾雜著濕氣,滲入到骨髓中的陰冷,陳子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心中已經很是不耐煩,可無奈的是,他還得繼續站在這兒等。

    上次也是,那個人讓他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他是很討厭這種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終於一串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陳子陽抬眼望去,幽深的巷子裡,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像個鬼魅一般的出現在黑夜中,朝他慢慢走來。

    「讓主公久等了。」那人朝他拱手一禮,聲音刻意壓抑著,很是低沉。

    陳子陽嘴角勾起一抹無所謂的淡笑,假裝大度地說道:「無妨,從太祖父開始一直到現在,大家等了一甲子多了,不也還得照樣等下去?我等的起。」

    那人低著頭,偌大的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主公有何吩咐?」那人問道。

    「我要皇甫少燁出城,你來想辦法。」陳子陽道。

    在城裡不好動手,只有離開金陵城才能便宜行事。他自己也不是沒有辦法將皇甫少燁引出城,但他就是要這個人參與進來,出點力,免得他一直置身事外,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那人沉吟道:「此事怕是不易辦,那位的病想必你也知道,一日不如一日,便是有扶風先生在,怕也難以回天,隨時都有可能……這個時候你想要讓少燁出城,怕是不容易。」

    「事在人為,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想去做。」陳子陽說道:「更何況是你這個號稱天下第一聰明人,一定會有辦法的。」

    「主公過獎了,主公這是要鋌而走險了嗎?」

    陳子陽苦笑:「不一直都在挺而走險的嗎?」

    「主公所謀之事還是不宜操之過急,尤其是現在的形勢對主公很不利,主公應該修生養息,等待主公有了足夠的實力,再尋機緣……」

    「你還不知道吧?」陳子陽打斷他的話:「就在前幾日,九大長老又去了其二,損失了幾百手下,你讓我修生養息,等待擁有足夠的勢力,又要等到猴年馬月?一旦陸小寧回來,皇甫少燁必定全力清剿三劫教,到那時,天下之大,可還能有容我修生養息之地?」

    那人沉默半響,道:「你不該動陸小寧的。」

    「怎麼?陸小寧毀我基業,我還殺她不得?她不死難以泄我心頭之恨。」陳子陽咬牙切齒地說道。

    「就因為陸小寧曾經有恩與你,我也聽從了你的建議,採取溫和的手段,結果如何?結果就是我輩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我亦走到了窮途末路。」陳子陽加重了語氣。

    「你別忘了你身上肩負的使命,你能活下來且走到今日是誰給你的這一切。」

    那人再度沉默,許久才道:「明公的恩德,在下一日不敢相忘。」

    「沒忘就好,你我早已是一條繩子上拴著的人,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我若在劫難逃,你也一樣,別以為你身居高位,為大周的江山社稷嘔心瀝血,人家就會感激你,一旦你的身份暴露,照樣難逃一死,還有你的家人,你鶼鰈情深的夫人,你引以為豪的兒子,你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都要死。」陳子陽語氣淡淡,但言語中的威脅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那人呼吸一滯,艱難道:「主公這是在威脅在下。」

    「是提醒,你我的身份註定不容於大周皇室,沒有僥倖可言。」陳子陽強調道。

    「可一旦皇甫少燁身死,這天下就要亂了,覬覦這江山的人可不止是秦趙二王,還有其他王公諸侯,屆時大周必定會四分五裂,更何況還有西戎北狄,東南還有流寇,他們會不趁機來瓜分大周這塊肥肉?內憂外患,生靈塗炭……」

    「夠了,大周的江山再穩固,大周再昌盛也跟你我沒有半分關係,天下亂了又如何?只有亂了才是我們的機會,你別忘了太祖父的臨終遺命。」陳子陽不耐煩的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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