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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20:43 作者: 紫伊281
皇甫少燁跪下:「皇上,您保證看了以後不生氣。」
皇上怒道:「再不說,孤先治你的罪。」
皇甫少燁誠惶誠恐地從懷裡又掏出一封書信呈交皇上,便伏地叩首,
這封書信是趙王親筆所寫,王叔的筆跡皇爺爺肯定認得,書信最後有叮囑賈松看完即毀掉,可這賈松卻硬是留了下來,或許是想留著以備不測,誰知這封書信會成為催命符。
殿中安靜的詭異,皇上臉色鐵青,久久,方才道:「此事你莫要插手了,孤另外派人去辦。」
「臣遵命。」皇甫少燁沒有半絲猶豫恭謹道。
不管皇上是想護著王叔,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是為了保護他,不讓他介入太深跟王叔正面交鋒,皇甫少燁知道賈松算是完了,皇上不可能再讓他留在兩淮鹽運使這個位置上,他的目的就算達成了。
「你先下去吧,這事先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皇上語氣透著一股蒼涼,形容憔悴,仿佛瞬間又老了幾歲。
「臣,必定守口如瓶。」皇甫少燁再次深深叩首,起身退下。
皇上握著書信的手不停的顫抖,痛心疾首像是在自問,又像在問高公公:「他這是想要幹什麼?造反嗎?」
高公公看著傷心的皇上,一時無言以對。
他不知道那封書信上寫的什麼,但趙王和秦王暗中招兵買馬的事,其實一直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皇上也知道兩位王爺撈銀子的門路不正,就是不知,趙王和西戎竟然也有勾連,這就太過了。
「皇上,您息怒,保重身體要緊。」
「讓孤息怒,你讓孤怎麼能不怒。這是國家的銀子,他們就這麼公然侵吞,甚至不折手段去勾連……他們就不怕引狼入室?就為了爭奪孤身下的這把椅子,他們置孤與何地?他們心中可還有大周天下。」皇上怒吼道。
高公公戰戰兢兢,只能一味的勸:「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去,把刑部的朱大人宣進宮來。」皇上吩咐道。
高公公悄悄地擦了擦手心裡的汗,還好皇上宣的不是刑部的盧大人,盧大人鐵面無私,不管什麼案子落到他手上都是公事公辦,講不得半點情面,若是交給盧大人,那就真的沒有半點轉圜之地了,朱大人相比起來要圓滑一些,可見皇上還不想父子之間徹底撕破臉。
皇甫少燁其後得知刑部的朱大人進了宮,就明白了皇上的心思,想來那賈松是不可能活著押解回金陵了。
果不其然,四天後賈松在押解回金陵的路上咬舌自盡。
賈松雖然死了,死無對證,趙王最大的危機解除,但也失去了兩淮鹽稅這塊肥肉,打擊還是很大。隨後而來的就是兩淮鹽運使之爭,秦王磨刀霍霍志在必得,趙王不敢再舉薦自己人卻也不能讓秦王搶了這塊肥肉去,百般阻撓。一時間,朝堂上為了這個職位你來我往爭論不休。
幾天後,皇上下旨,讓戶部剛上任的姚侍郎擔任了兩淮鹽運使,主持整肅兩淮鹽務。
皇甫少燁得知後,當晚找了顧十風和趙寅成去他府上喝酒。
「陸小寧,你真的不去嗎?」藥鋪的門已經關了,趙寅成追著陸小寧到馬車邊。
「我去幹嘛?又沒叫我。」陸小寧不以為然道。
「叫我不就等於叫你了嗎?」趙寅成嘿嘿笑道,笑的很是曖昧。
陸小寧回頭瞥了他一眼:「那能一樣嗎?你自己去,我都累死了,就算他叫我也不去。」
「行,那我就跟他說,你本來是想去的,太累了,所以先回家休息了。」趙寅成很是體貼地說。
陸小寧無語望天,為什麼就有那麼些人這麼愛多管閒事呢?
陸小寧想了想,咧嘴一笑,笑容里透著威脅:「你只管這麼說,明兒個我就告訴陳思瑤某人喜歡她,好好的幫你一把。」
趙寅成急道:「別啊,可千萬不能說。」
「為什麼不說?難道你想一輩子單相思啊?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膽量都沒有。」陸小寧譏諷道。
趙寅成舉手投降:「行,我在少燁那絕口不提你半個字,你也不要在陳小姐面前提好不好?」
陸小寧莞爾一笑:「成交。」
☆、第413章 值得慶賀之事
上了車,杜若很是不解:「小姐,趙公子叫您去,您幹嘛不去?說起來,都好幾天沒見著皇太孫了。」
陸小寧斜她一眼:「怎麼?你想皇太孫了?」
杜若訕訕,撅了嘴道:「小姐老是拿奴婢開玩笑,奴婢想皇太孫作甚?還不是為了小姐您嗎?小姐,是不是中元節那天你們鬧不愉快了?」所以皇太孫就不來了?請酒也不叫上小姐。
陸小寧翻了個白眼:「我說你能不能少瞎琢磨?」
少燁不來,肯定是有事兒要忙,請好朋友喝酒跟請她完全是兩碼事兒,她現在似乎已經不算在好朋友之列了。
「小姐,奴婢怎麼是瞎琢磨呢,您沒聽白芷說嗎?老爺跟老夫人都提起要給您說親的事兒了。」杜若著急。
陸小寧心裡冷哼,父親還真是閒大發了,是想趁她羽翼未豐趕緊把她嫁出去。
「那又怎樣?老夫人不是沒答應嗎?」陸小寧不以為意。
父親已經忘了接她回來的時候給外祖母的承諾,她的婚事要由紀家做主,或者父親根本沒忘,而是不把紀家當回事兒,父親的眼睛,現在就盯著秦王府和娘留下的財產呢。
不過父親這點小算盤被祖母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祖母說:小寧和皇太孫的賭約還在呢,金陵城人盡皆知,哪怕人家只是一句戲言,你也得罪不起。
「暫時不答應而已,萬一老爺不放棄,說動了老夫人呢?」杜若還是擔心。
「放心吧,我的婚事,我若不點頭,紀家不點頭,陸家沒人可以做我的主。」陸小寧眸光冷凝道。
明天,三舅就會帶她去辦手續,不財產都轉移掉,看父親能奈她如何。
皇甫少燁府上,菜已上齊,皇甫少燁叫下人都退下,顧十風給三人的酒杯都斟滿了。
趙寅成端起酒杯嗅了嗅,但覺清香撲鼻,眯著眼睛好一陣回味,感嘆道:「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不過,我看你們兩今兒個挺高興的,這話就得改一改,應當是……何以盡興,唯有杜康。」
「確實有件事,值得痛飲一杯,來,先幹了杯中酒。」顧十風意氣奮發道。
三人舉杯互敬,一飲而盡。
趙寅成咂巴著嘴,連稱好酒。
顧十風又給大家滿上。
趙寅成問道:「你所說的值得慶賀的事,莫不是與兩淮鹽運使有關?」
顧十風哂笑道:「我還以為你一頭扎進藥商之列,只知道鑽研經商之道了,沒想到你還挺關注朝中局勢的嘛!」
趙寅成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麼?藥商就不談政事了?更何況,昨兒個我家那老頭子心血來潮硬拉著我陪他喝了兩壺酒,而且還是皇上御賜的好酒,老頭子一直捨不得喝,昨兒個卻這麼大方,我又不是傻的,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