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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20:43 作者: 紫伊281
    「皇甫雲瀾,你還有什麼疑問嗎?」薛大人問道。

    皇甫雲瀾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沒能說出口,她不想承認她輸了,可事實就是輸了,而且輸的很慘,輸的很難看,她開始後悔今天的衝動,她沒能沉住氣。

    今日這場比試,讓方院使對九針大賽的信心又增加了幾分,同時又生出幾分隱憂,顧大人已經告訴他今日這場比試的緣由,所以,此時此刻,他有幾句話想說。

    「你們六人能站在這裡,足以肯定你們在九針術上的成就,把你們集中起來學習訓練的目的,是希望你們互相激勵,互相幫助,看到自己的不足,看到他人的長處,學無止境,九針亦不是九針術的終點,剛剛得到的消息,據說南滇的古大師已經達到十針的水準,而他的學生中已經有人突破九針,所以,請把你們的目光放的遠一點,你們的對手不在這裡,而是在三個多月後的九針賽場上,為了大周的榮耀,我肯請你們,全力以赴。」

    方院使的一番話說的極為誠懇,也很沉重,尤其是古大師已經超越九針這個消息帶給大家的震撼實在太強烈了,九針已經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大家都還在艱難的攀爬,人家已經站在山巔伸手摘星辰了。驀然地,每個人心裡都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地,讓人無法喘息。

    皇甫雲瀾越發覺得羞愧,突然覺得自己好生無聊,目光太過短淺了,為什麼她只看到了陸小寧?她是八針大醫,哪怕在別的方面不如陸小寧,但她的九針術毋庸置疑要比陸小寧強,九針大賽比的就是九針術,她應該專注於九針術才是正確的選擇。

    陸小寧的心情也很沉重,為什麼就是有那麼多的變態一個勁地鑽研九針之術,把畢生的精力都用在研究在雞身上扎多少針這件事情上?為什麼就不能把心思用在治病救人上?這叫什麼神針,神醫?師父說的對,多少醫學天才都被榮譽虛名裹挾著,本該救死扶傷,卻一天到晚在雞身上下功夫,這不是創立九針術的先人的目的,也不是創設九針大賽的初衷。

    可是誰又能讓這艘已經偏離了航向的巨輪重新回到最初的航道上來呢?

    方院使等人不知何時離去,顧懷山看著一張張面色沉重的臉,道:「開始今天的練習吧,留給大家的時間不多了。」

    對個人而言,錯過了這次,還有下一個五年,下下一個五年,但對於大周朝而言,今年的比賽才是關鍵。皇上沒有跟他說太多,但從皇上隻言片語中,不難猜測出今年的九針大賽參雜了許多外部因素,甚至到了只能贏不能輸的地步。

    怎麼辦?顧懷山看著六位學員,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陸小寧的身上,她是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陸小寧不行,那麼大周將會陷入非常困難地境地,可她真的能行嗎?可她若是不行,還有誰值得期待?

    ☆、第214章 問案

    御醫院這邊一場比試落下帷幕,而府衙的公堂上,皇甫少燁已經開始問案了,本該是楊大人的主場,楊大人現在卻坐在一旁旁聽。

    「帶梁文元。」皇甫少燁驚堂木一拍,沉聲下令。

    須臾梁文元被帶了上來,梁文元站在堂中梗著脖子昂著下巴,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根本看都不看堂上的大人一眼,他才不怕一個小小的金陵府尹,梁家不會不管他,貴嬪娘娘更不會坐視不理,他就咬定了不是他做的,看楊大人能耐他如何。

    「待罪之身見了大人還不下跪?」顧十風喝道。

    梁文元一愣,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啊?於是他朝堂上瞥了一眼,不由的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是皇甫少燁和顧十風?皇甫少燁不是大理寺的嗎?怎麼跑到金陵府衙來了?再看坐在下首的楊大人,一副今兒個我就只管聽只管看的樣子,梁文元暗暗叫苦,皇甫少燁這廝可是難纏的很。

    還是說貴嬪娘娘求了皇上,皇上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故而派了皇甫少燁來?怎麼說皇甫少燁也是皇室子弟。

    梁文元琢磨不透皇甫少燁的來意,心中七上八下。

    「本公子有功名在身,按我朝律法可以跪。」梁文元慢條斯理地說道。

    皇甫少燁道:「那就站著聽審。」

    梁文元覺得有戲,按照皇甫少燁的脾氣,哪會管你有沒有功名在身,肯定一棍子就敲過來,但現在皇甫少燁沒有讓他下跪,這意味著皇甫少燁並不是來為難他的。

    皇甫少燁看著案卷,道:「梁文元,現有陸小寧狀告你買兇傷人,企圖破壞九針大賽一案,郭莊的村民以及張誠和他的手下都已招認,你可有話要說?」

    梁文元叫起撞天屈來:「大人,天大的冤枉啊,我這陣子就沒出過門,怎麼買兇傷人?是,前陣子我是跟陸家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但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我也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沒買兇傷人,是陸小寧冤枉我,還請大人明察。」

    皇甫少燁眼底一抹冰冷地譏誚轉瞬而過:「哦?你和陸家之前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是怎麼個不愉快法?」

    梁文元道:「是陸小寧自己讓人砸了陸家祠堂,又砸了含翠閣,卻誣陷到我頭上,這事兒,楊大人清楚的。」

    皇甫少燁看向楊大人,楊大人道:「陸家一案,確實是下官辦理的,下官親到現場查看過,又有陸家的下人為證,人證物證都指向梁文元,卻無人能證明是陸小寧所為,陸小寧當時正在御醫院。後來陸梁兩家私下調解,陸大人親自來府衙銷案,這事就此了結。」

    皇甫少燁微微頷首,這件事梁文元確實是冤枉的,這點他確信,梁文元就是再混也不至於去砸陸家祠堂,但他相信梁文元也確實是想砸了含翠閣的,只是陸小寧棋高一著,先下手為強了。

    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陸小寧說梁文元砸了祠堂,那就是梁文元砸的,不是也是。

    顧十風把這些話都給記錄了下來。

    「前事暫且不提,指證你買兇傷人的是張誠,這你又該作何解釋?」皇甫少燁問道。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一頭霧水啊,我好好的呆在家裡禍從天降,誰知道那張誠抽了什麼瘋非得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或許他是受了什麼人指使來污衊我也說不定。」梁文元無辜道。

    「可是據張誠交代,是你親自找到賭莊找到他,讓他去堵陸小寧的馬車,要廢掉陸小寧一條胳膊,而且你還付了二十兩的定金,當時在場的還有張誠的兩位兄弟,他們都供認不諱。」皇甫少燁道。

    梁文元咬定了說:「絕無此事。」

    皇甫少燁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道:「帶張誠和證人。」

    步驚雲親自去大牢提張誠,步驚雲趁著無人,跟張誠道:「昨晚梁家派人去了你家。」

    張誠頓時激動起來:「秀妍和小梅呢?」

    他早就該想到的,昨夜他在大牢里一夜心神不寧,果然就出事兒了。

    步驚雲道:「幸虧陸小姐提前做了安排,你妻女沒事,小六他們把來人抓住了,到了堂上你知道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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