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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20:43 作者: 紫伊281
    顧懷山道:「趙學禮的醫理位列第二,且他的針法考核與你相差也不遠,針法第一項,你四十七,趙學禮三十三,針法第二項你們的成績是一樣的,針法第三項,他還強過你。綜合起來並列第三。」

    皇甫雲瀾的臉色有些難看,醫理方面,她確實薄弱一些,如今已經在惡補,相信很快就能超越他們,而針法第一項,是她的失誤,四十七針的成績,連她平時訓練的成績都不如。不甘心,她真的太不甘心了,於是她說道:「針法考核的第二項明顯不公平,若論七針後雞的存活時長,必定是我的第一。」

    陸小寧也是無語了,皇甫雲瀾還要點自尊要點臉面嗎?第一還說爭一爭,連個第三第四也要爭,她一個八針大醫在這裡爭第三是很光榮的事情嗎?

    顧懷山很想拿出另一份記錄,那六隻雞的存活時長記錄,直到今天還存活的雞隻有一隻,就是陸小寧的那隻,而皇甫雲瀾的雞昨天中午就已經不行了。但顧懷山不想說,這是他悄悄進行的一項數據統計,他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針法第二項,原本就是通過行的測試,考核規則事先就跟你們說清楚了,這一項只有過於不過的分別,何來不公平之說。」顧懷山淡淡道。

    皇甫雲瀾咬了咬牙:「好,這一項就不說,那第一項呢?第一項的考核方式也是大有問題,陸小寧原本就是練這個的,現在拿來考核,我們這些人如何考得過她?這分明就是偏袒。」

    「技不如人還這麼多藉口。」劉奇正實在聽不下去了嘀咕道,聲音雖小,但足以讓屋子裡的每一個人聽清楚。

    皇甫雲瀾的臉色陣青陣白,可她倔強地看著顧懷山,要他給出說法。這樣的考核結果,她無法接受。

    屋內沉寂的落針可聞,尷尬地氣氛瀰漫一室。

    陸小寧本不想爭什麼,如果皇甫雲瀾想要這個第二,她讓給她都沒關係,真正的賽場不在這,而是在九針大賽上。可皇甫雲瀾質疑顧大人偏袒放水,這她就不能忍了。

    陸小寧抿了抿嘴道:「既然皇甫小姐有異議,那行,你我比試一場,比試的方法你來定,我輸,我的第二名歸你,你輸,就請你閉上嘴。」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陸小寧,只見陸小寧面色平靜,目光沉靜,並不是一時的氣話。

    然後大家又把視線轉向皇甫雲瀾。

    皇甫雲瀾知道自己今日面子裡子都丟進了,可是自尊心容不得她退卻,就在她要吐出那個「好」字的時候,只聽到顧大人嚴肅道:「考核的方案是御醫院定下的,如果誰有異議,只管向院使大人提請申訴,院使大人自有定奪。」

    皇甫雲瀾道:「顧大人是怕陸小寧輸嗎?」

    「皇甫雲瀾,不得無理取鬧。」薛大人薄斥道,針法考核的方案是他提出來的,現在皇甫雲瀾卻咄咄逼人硬要說顧大人偏袒陸小寧,這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麼?

    陸小寧看顧懷山臉都青了,皇甫雲瀾這是在質疑顧大人徇私。顧大人確實是偏愛與她,但她相信顧大人在考核的問題上絕對是公平公正的。

    於是陸小寧拱手施禮,請求道:「還請顧大人,薛大人同意小寧與皇甫雲瀾比試。」

    只有用事實說話,才能讓皇甫雲瀾閉上臭嘴。

    「如果一定要比的話,我也想參加。」陳子陽亦請求道。

    顧懷山和薛大人目光交流,須臾,顧懷山道:「那就比一場,皇甫雲瀾,就依陸小寧所言,比試的方式由你來定。」

    很快,御醫院的人都知道今天三位年輕一代九針術的強者要進行一場比試,方院使來了,針灸科的人也都過來了。

    道具的準備費了點時間,等道具拿上來,陸小寧不由的笑了,三個水盆,上面浮著小木塊,木塊上由中間到外四角分布著一個個的紅點。正是水面浮物練針法。原來皇甫雲瀾平日裡就是練這個,這個是師父給她定的入門級別的訓練好嗎?

    薛大人宣布比試規則,針刺木塊上的紅點,要求刺中紅點,銀針立,水漫上木塊表面即為失敗,木塊移位超過三分之一木塊的面積即為失敗。

    聽了規則,劉奇正和鮑良宇就嘀咕開了:「這個好難啊。」

    趙學禮捋著鬍子說:「確實難,捻針鑽木古來有之,但木塊浮於水面之上,不能讓水漫上木塊,不得移位超過三分之一木塊面積,難度就增加了好幾倍,要治神到針體,要手如握虎,勢若擒龍,如臨深淵,如果陸小寧和陳子陽沒有練過,怕是要吃虧的。」

    「那怎麼辦?」劉奇正擔心起來。

    鮑良宇看了眼神情自若的陸小寧和神色泰然地陳子陽,道:「對我們而言,或許難,不過,對於真正的強者,怕是稱不上難字。」

    薛大人說完規則,看向陸小寧和陳子陽,問道:「你們覺得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試練幾遍?」

    陸小寧微微一笑:「沒問題,我不用試練,陳兄呢?」

    陳子陽搖搖頭:「可以開始了。」

    皇甫雲瀾微微色變,他們怎麼這麼不以為然?難道這個他們也練過?這可是她師父獨創的練針法。

    「你們還是試練一下的好,免得待會兒失利,要說不公平了。」皇甫雲瀾道。

    ☆、第212章 神乎其技

    陸小寧道:「此乃黃楊木,木材的硬度並不算強。」

    「嗯,我練過核桃木,梨木,硬度應該比黃楊木要硬,那我還是試一下吧!」陳子陽道。

    陳子陽拿起一根銀針,屏氣凝神,運氣與手腕,指尖,然後對準木塊正中的紅點,快速地刺了下去,

    針入,而木塊只是稍稍下沉,水並沒有漫過木塊表層,水面只是漾起輕微的漣漪。

    一針成功。

    陳子陽還留針感受了片刻,方才鬆開,道:「可以了。」

    方院使等人面面相覷,驚訝過後是隱隱地興奮。今年的甄選賽冷不丁的冒出這麼多青年俊才已經讓大家興奮了好一陣,感覺大周的九針術已經度過寒冬迎來了百花齊放的春天,然而陳子陽的這一針,讓大家看到了由春日到盛夏的希望。

    太強了,即便是顧懷山和薛大夫只怕也不可能做到一針就成功吧。

    皇甫雲瀾的心底也是浮起一抹驚詫,陳子陽這麼厲害?

    難道在她眼中所謂的難題,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小兒科?不?她不該這般妄自菲薄,剛才陳子陽扎的是中間的紅點,也是難度最低的,她應該保持自信,這種訓練方法,她足足練了三年,絕對不會比他們差。

    而且,她也不能比他們差,她已經無路可退。

    比試方法是由她來定的,是她的拿手絕活,如果這樣還是輸給他們,那就是狠狠打臉了,以後她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皇甫雲瀾很快調整好心態,高手之間的對決,比的就是心態。

    顧懷山給薛大人遞了個眼色,薛大人道:「比賽開始。」

    大家都屛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中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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