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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11:16 作者: 一枚銅錢
    說罷抬腳將那地上的月餅一一踩壓,聽她痛罵,揚手要扇她,剛落掌,就被一人擋住,輕笑,「當街打姑娘,可非君子所為。」

    只瞧見又是個俏麗姑娘,手腕已被握住,用力一擰,被摁著手拍在心口上,輕易就被推倒,連一旁的下人也沒回神。

    季芙愣了愣,身後那漢子已被人「請離」,仔細一看,這兩人十分眼熟,一時又想不起是誰。等看見那從馬車上下來個滿目倦懶的人,脫口呼聲「京城病夫」。

    孟平璋極為克制的扯了扯嘴角,不滿看她,「黑泥姑娘,你難道不該道謝?」

    一事算一事,季芙雖然對他的印象差至極點,可到底還是個講理的人,「謝了。」

    清雪教訓完那紈絝公子,就將剩下的爛攤子交給了吳逢,退回馬車旁保護孟平璋,聽見這話,笑笑,「姑娘,若是謝人,以身相許是最好的。」

    季芙面上一紅,滿是羞意,想尋個地逃了,誰想孟平璋笑出聲,「清雪,難道這不是恩將仇報?」

    「……」季芙氣的不行,惡狠狠道,「爛人!」

    那紈絝公子已是勢不敵寡,領著一眾下人逃了。季芙尋回籃子,蹲身看著地上月餅,也沒尋出個好的。這下齊家去不得了,家裡老爹的氣也肯定沒消,偏一起身又看見孟平璋的臉,更是不痛快。

    「誒。」孟平璋只想與她快些有個了斷,「那簪子的事總得有個說法。你說我是賊人怎麼回事?」

    季芙瞪他,將那日的事與他說了。越說越氣,說完後見孟平璋倚在馬車那快笑趴,更是氣憤。

    孟平璋可沒想到他竟被酒樓掌柜耍成這狼狽模樣,好大一盆污水,扣在腦袋上,實在是不痛快。偏頭與吳逢說道,「那酒樓我看著很是喜歡。」

    吳逢瞭然,「我立刻去辦。」

    季芙不知他們這簡短兩句是什麼意思,只見那高個子已立刻離開,這京城病夫已恢復那輕佻模樣,「我本想贖回簪子還你,誰想他卻那樣侮蔑於我。」

    清雪也說道,「簪子是我弄斷的,並非孟少,姑娘可真不能冤枉他。他若真要戲弄你,又何必費這心思。」

    季芙默了默,也沒心思與他細究,「今日你幫我,那便算是扯平了吧,今後兩不相欠。」

    孟平璋若有所思點點頭,看她提著空籃子沒入人群,又瞧瞧地上被踩壓的餅,半晌才道,「去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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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晨起得了季芙消息,說晚些時辰過來。可這日頭都高照了,仍不見人。沒等來季芙,孟平璋倒是來拜訪了。

    齊全琛此時正在衙門,中秋之日按照慣例讓花農送了許多金菊來。想到自上任後,就一直沒尋著機會問麻四一事。正好趁著今日機會。到衙門一看,果真見到麻四的牛車。木板上還放了幾盆金菊,卻無一不是缺了花瓣,看著十分寒磣。

    面色沉沉走進裡面,那放在正堂門口做擺飾的盆栽,瞧著簡直是被雨打過一番。

    一個衙役從裡邊走出來,見了他十分意外,「大人怎的來了?」

    齊琛問道,「這一盆需要多少銀子?」

    衙役說道,「這些帳目都是同知大人記的,小的並不知。」

    麻四正哼著曲出來,一見齊琛,便矮了半截。他最怕的便是不苟言笑的人,琢磨不准對方口味,又得罪過他,搓搓手笑道,「見過大人。」

    齊琛又問道,「這金菊你許衙門多少錢?」

    麻四瞧了衙役一眼,見他閃避,這才低聲,「半吊錢一盆。」

    齊琛本不懂這些東西價格,只是來到鄧州明玉置辦家宅內外,每夜會與他念叨,也多少知道這些花草價格,冷聲,「如此殘花,竟也值半吊。」又問衙役,「歷來是誰讓他送這些的?」

    衙役為難不願說,實在受不住逼視,才道,「是季師爺……」

    麻四一個步子向前,大了膽子道,「不、不關季師爺的事,要罰罰我罷。」

    若是別人,齊琛早就喝了一聲將那人押回,只是聽見是季師爺,不由一頓。衙門上下歪風仍有,可季師爺卻是難得一見的廉明之人。許是有內情?若是此時扯了臉面,日後也難收拾。思索片刻,才不予追究,等團圓一過,去與季師爺問個清楚。

    ☆、第四十九章 拜月佳節

    午前,齊琛便從衙門趕回來了。現今於他而言,團圓的節日最為重要。可沒想到剛進家門,管家便說孟家二公子來訪,已在大堂坐了半個時辰。

    齊琛進了裡面,不見明玉,只有孟平璋坐在那,手裡把玩著一串珠子。見了他,一如既往的倦懶,「中秋得假兩日,不知何處去,想來澄江府也沒其他認識的,便過來了。」

    「你倒是隨意。」齊琛不請他走,想想兩人算是一根同生,而且這「無依無靠」的說辭滿是無奈,再看看他病夫模樣,也不願做的太絕情,「可別說與我聽,是要來小住的。」

    孟平璋笑道,「齊兄果真是聰明之人。」

    齊琛想也沒想,「不送。」

    「咳咳。」孟平璋頓了頓,「我發誓不會再做逾越之事,你當我每回來坐冷板凳很是開心麼?我本意是與你結為知己,可先前無法放下心結,暗想你今日所得皆是本我所有,甚至明玉也是。無我無你,無你無明玉。可如今我是想通了,即便我身仍在,但也不過是一直面上是紈絝風流子弟,絕不會有所作為,更不會娶明玉那樣看著小家碧玉的姑娘。與其說『齊三』之身救了你,倒不如說是我被你所救。孟氏家族的氛圍,我甚是喜歡,也才得以一展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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