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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11:16 作者: 一枚銅錢
    明玉說道,「那三爺可知曉他起死回生的事?」

    齊琛微點了頭,「嗯。」見她欲言又止,問道,「怎麼?」

    明玉略帶苦笑,「有了三爺一事,總對那類似起死回生的事十分在意。況且那孟三醒後也性情大變,就多想了些。」

    齊琛默了默,旁觀者清,明玉說的未嘗沒有道理。難道孟平璋的身體裡也有個穿越人?想到這又不由擰眉,這是穿越扎堆的節奏?那未免……太巧了,「我明日讓人調查清楚些。」

    說起調查,明玉問道,「吳逢和清雪那兩人如何了?」

    齊琛淡笑,「明日見面。」

    明玉想了想,笑問,「莫非三爺是讓他們去查?」

    「是。」

    「三爺不怕他們隱瞞什麼?亦或是真事裡頭摻些假事?」

    「連鹿山地圖那樣耗人力的證據都願意做來讓我相信,<那只是調查一個人,還會去作假麼?只怕他們如今恨不得多做些事,博取我的信任。」

    明玉笑笑,「倒也是,不過三爺與他們打交道,還是謹慎些好。」

    謹慎謹慎……就怕有些事防不勝防,畢竟如今他們在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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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後的第一百零八天便是清明,如今四月中旬,清明已過。

    節後掃墓雖比不得清明前有誠心,只是明玉已是齊家人,到底不好早提這事。

    下人將草除去,明玉在碑前插上香燭,燒了紙錢,與齊琛一同三拜。看著碑上的刻字許久,又覺感傷。

    齊琛見她如此,輕聲,「別太難過。」

    明玉點了點頭,這一動,淚卻涌到眼眶,偏頭提帕揩淚。齊琛伸手攬住她肩頭,低聲安慰。

    祭拜完,齊琛攜她去茶樓廂房緩緩情緒。明玉拿著小鏡子瞧裡頭的人,雙眼紅得很,已有些腫了,難怪要帶她來此處緩神,越發是個有心人了。

    兩人吃著點心說著話,小二敲門進來添水,茶壺放在一邊,卻沒斟茶。明玉蹙眉抬頭,頓了片刻,再稍稍一看,驀地拉了齊琛站起,警惕盯著小二。

    齊琛下意識將明玉護住,往那小二看去,微愣,「清雪。」

    清雪看著明玉,眨了眨眼,「你倒是小心,難道我扮小二不像?」

    一身粗布衣,發也全在布帽中,將胸纏的平平不起,她本就生的不太白淨,故意裝扮,更看不出是個姑娘。

    明玉未答,若是下回再見易容的她,豈非會將那露出破綻的地方隱藏起來。清雪……就是那據說是齊琛於他們有恩的兩人之一。

    清雪見她不答,嘆了一氣笑笑,「看來齊少夫人還不信我,也就是說,三少還不信我。不過無妨。」

    她從袖口中抽出一封信,遞給齊琛,「裡頭是我們所能查到孟平璋的全部事。」

    齊琛擰眉接過,還不知他們身份呢,他不願明玉與他們接觸,「為何你會來此,吳逢又在何處?」

    清雪笑道,「為了避免又被刺客盯上,因此我一人前來,未先與三少打招呼,還請三少見諒。若無其他事吩咐,我先告退。」

    清雪拿著茶壺退下,門口的下人也未察覺這人是個女兒身。明玉鬆了一氣,「方才瞧見她喬裝進來,以為要對您不軌,著實嚇了一跳。」

    齊琛好奇道,「你怎知她是喬裝的?」

    明玉說道,「那兩耳上有眼洞,若說是針灸治病所致也說的過。但身為小二,常年做粗活,指甲卻又長又乾淨,分明是個愛美的姑娘。那腰肢跟女的那般細,三者出現其一不奇怪,一連三種就非巧合了。」

    齊琛淡笑,「我倒是沒留意,眼拙了。」

    明玉抿嘴笑笑,「三爺不是眼拙,而是不懂姑娘家。」

    這點她倒是深有體會,根本不懂姑娘的心意和心思,更不會去注意這些細節。她這麼一說,齊琛倒覺自己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再細微的事,也該留心些,這一點,他比不過明玉。莫非這是夫妻互補?

    明玉見他眸中染笑,不知在想什麼。只是如今的他比之前愛笑多了,人也體貼溫柔許多,再不是那冷冰冰的齊三少爺,而是她的夫君了,「三爺,快看看那信裡頭都查了些什麼。」

    齊琛坐下身,打開未封口的信封。裡頭一共有五張信紙,以孟平璋的年齡為時間軸,簡略的說了些大事。最後一張附有與孟平璋平日交好的人,明玉與他一同看著,「三爺的名字也在上頭。」

    「孟大公子是個爽快人,齊三常與孟平之一起去狩獵玩樂。孟平之又最瞧不得自己的弟弟懦弱木訥,因此也強拉他一同出去,與齊三有交情倒也不奇怪。」齊琛細細看完,「沒奇怪的地方。」

    明玉點點頭,「但從這些事看來,果真是個膽小之人。從來都是孟平之為他這弟弟出頭,他卻丁點都不敢反抗吱聲。可奇也奇在這處……」

    齊琛瞭然,「如今卻傳他開了靈根,還敢去你馬車前問你是何人。」默了握她的手,「即便他真是現世人,我也不會與他道明身份。」

    有了宋依依一事,齊琛已覺表明身份完全沒有必要。當初尋宋依依,就是為了找到隧道。如今……已沒有這個必要。

    明玉聽他這麼說,心裡甚安,沉思片刻,「三爺,他若真與您同鄉,那或許也已猜到您是何人,指不定如今正尋機會與您碰面。」

    齊琛目光定定,「無妨。」他看著手中的那份資料,頓了頓,「本是任職兵部大使,後屢得褒獎,今任兵部主事……屢得褒獎的事,也全是在臘月之後。」他笑意淡淡,「果真是華麗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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