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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11:16 作者: 一枚銅錢
    瞬時靜默下來,整個屋裡靜悄悄。直到外頭有雞鳴聲,齊琛才緩緩鬆手,「可餓了?渴了?我去拿些吃的。」

    剛起身,被子撐開窟窿,便有冷風貫入。撲的明玉愣神,下意識探身將他抱住,緊箍著不願鬆手,仍是一言不發。齊琛怔松片刻,握了手輕壓而下,俯身吻去,印在微涼額上,往下落吻,唇印眉間,直落紅唇。舌尖輕撩貝齒,愈發糾纏,堵的彼此氣息漸重。

    再也無關走與留,相信與背棄,一切決定都已瞭然。

    他不走,也不棄。否則在鹿山他早就丟下她。此時齊琛才明白,在兩人的感情中,明玉從來都不是弱勢的一方,反而言之,分明是她將自己俘虜了。

    兩人似心有靈犀在情丨欲將起時停下,齊琛憐她大病未好,明玉怕染病於他。本就是克制力極強的兩人,此時已停了動作,又似方才那般靜默,只聽得見對方微微呼吸聲。

    齊琛提被將她捂好,「我去拿吃的。」

    明玉伏身在他腰間,聽著他低啞的聲音,終於是開了口,同樣喑啞,「別走。」

    餓和渴已不算什麼,他在身邊才更令她安心痛快。

    齊琛輕撫她的背,「不走了。」

    聽著便覺一語雙關,明玉笑了笑,眼眶又是酸澀濕潤,「我當時握著珠釵,一直在想,到底是給自己一個了斷,還是追上去給你一個了斷……我是真的恨極了,再沒有比那更恨的事。」

    齊琛手勢稍停,「現在呢?」

    明玉聲音倦懶,伏在那暖暖的身上嘆氣,「現在不想了,沒力氣了。」

    「解釋呢?可願聽?」

    明玉笑笑,探手摸去,觸到那下巴青刺,「您沒走,說的那些話也不重要了。」

    聽她這麼說,齊琛心中大石才終於算是放下,「有些話,仍要說與你聽。你困惑什麼,且問就是。就怕悶在心裡久了,心裡有疙瘩。」

    明玉確實有話要問,打起精神問道,「宋依依如何了?」

    已做好準備回答她各種問題的齊琛失聲笑笑,明玉聽見笑聲,忍不住問,「您笑什麼?」

    齊琛淡笑,「我在笑,即使是有那麼多重要的事,你還是問了女人最關心的問題。」

    明玉抿了抿唇,頗為不忿,「就是最關心這事了,您是打算不說麼?」

    齊琛笑笑,繼續說道,「她讓人交了封信給我,說她找到隧道,要回去。我去送她一程,順道記下地點。可誰想到去了那裡,卻是個騙局。於是我下山去尋你,結果卻……」他輕嘆,「是不是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告訴你我去了何處?」

    「嗯,是阿清,她說你收到宋府的信,急匆匆走了,她還說那送信的人說,若去晚了就趕不上,所以您才立刻走的。」

    齊琛面色竣冷,「那宋依依收買的人,就是她了。今晚我回來,姚嬤嬤便說院裡有個丫鬟跑了,一查就是阿清。已經讓人去捉。」

    明玉也是心中恨恨,若是捉回來,定不會輕饒。差點累她與齊琛生了難以抹去的誤會,再嚴重些,她今晚死在鹿山都有可能,「沒想到宋依依竟出此毒計離間你我。」

    齊琛說道,「說起來,或許也有一半責任在我……她在來這裡前,四年前就認得我,只是我一直不記得她。」

    明玉嘆道,「因愛生恨麼?只是三爺的心腸一直都冷得很,恐怕除了她,還傷過不少人的心,嚇跑過許多姑娘。」

    齊琛淡笑,「你沒被嚇跑。」

    聽他打趣,明玉更是抿緊了唇,「不與你說,好了傷疤忘了疼,指不定又在何時狠狠傷我。」

    齊琛聲調平緩而堅定,「再不會。」

    這種口頭的承諾明玉願意信,但已不會全信,看日後吧。只是這次雖然是誤會,但也證明了,齊琛不會獨獨丟下她,如今看來,未嘗不是好事。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也明白了他的心意,也好,也好。

    「三爺,將那什麼隧道告訴宋依依吧,讓她自個回去。」

    未雨綢繆,現在齊琛不理會她,誰知道日後呢。明玉最恨最不放心的就是她,簡直是她一日不走,心頭的刺就無法拔除。

    「那隧道已經消失了。」

    明玉一怔,「當真?」

    此時天已亮了,外頭有光照入,映的她雙眸流光飛舞,全然是遮不住的喜色。齊琛點頭,「嗯。」

    明玉這回更是安心,雖然送不走宋依依,可他就是留定了,相比之下,她更喜歡這個結果。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天已亮,睡意又席捲而來,困的兩人相擁睡下。

    如今已是夫妻一心,連楚河漢界也再不能阻擋。

    ☆、第二十七章 以眼還眼

    明玉起身時,日頭已高。孟氏念她染病,也免了她請安,因此一眾下人未進來請示,一睡就睡到這個時辰了。

    身旁空落落,齊琛已不知何時離開了。明玉看了好一會這空蕩蕩的位置,心中滋味百轉千回,不過才兩個月,卻好似發生了許多事。懶懶起身,外頭聽見動靜立刻問安進來。

    明玉問道,「三爺呢?」

    水桃笑笑,答道,「小姐忘了,今日是姑爺去私塾的第一日。」

    明玉恍然,又問,「東西都給三爺備齊整了?」

    姚嬤嬤笑道,「都備好了。三爺去的那處,都是行了冠禮準備入官場的,多是說在官場權衡利弊亦或是機巧應變的事,少夫人且安心養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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