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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11:16 作者: 一枚銅錢
明玉忙說道,「這可不妥當。」
齊琛淡聲,「說我身體不舒服就好。否則母親得問你是怎麼弄傷的,到時候也不好解釋。即便說是你自己摔的,她也會責怪你不小心。」他想起亘古不變的問題,唇角微有笑意,「兒媳難當。」
明玉撲哧笑笑,「這話倒不假。」等他上完藥,洗淨了手,才道,「今日我出門,灝灝扯著我衣擺說你還是待他冷淡,連糖果也不買給他吃了。」
齊琛皺眉,想到小侄子齊灝白就頭疼,簡直比進皇宮還頭疼。
明玉見他如臨大敵,淡笑,「三爺,你就多哄哄他吧,畢竟是個孩子。」
齊琛眉頭擰的更深,「我盡力。」
明玉笑笑,哄孩子這事還得盡力麼。也不打趣他了,齊琛好奇道,「他不怕你了?」
「不怕。」明玉微覺神氣,「如今他可聽我的話,雖然我不懂怎麼哄孩子,可水桃懂呀。我就讓她去買各種好玩的玩意還有孩童喜歡吃的,多哄他幾次態度就好轉了。」
齊琛點頭笑笑,夸道,「這法子好。」
「而且三爺不必擔心灝灝總要讓您抱了。」
齊琛見她眉眼帶笑,十分媚人明艷,就知她又是想了什麼辦法,「為何?」
「明玉跟他說,他如今是小大人了,還是個男孩子,整日讓叔叔抱的是小姑娘,叔叔自然不喜歡。連著這幾日連嬤嬤抱他都不肯,說要做個像他爹一樣的男子漢。」
齊琛真覺明玉有顆玲瓏心,與其說他護著明玉,倒不如說她在為自己斬淨路上出現的細小荊棘,雖然不大礙事,但卻走的更是踏實。說到齊俊,齊琛心底敬佩他,越發能明白為何「齊琛」一心要去戰場,不願安心做個文官。興許這本尊在遇刺時已經離世,自己卻不知何故到了這,替代了他。
既然有未完成的心愿,齊琛也會對這原主負責,將自己當作真正的齊家人,榮辱與共。
明玉見他一瞬沉思,輕扯了他的衣裳。齊琛回過神,說道,「辛苦你了。」
「三爺說這話太見外,這是妾身應當做的。」於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即便是勞累的事,只要是為齊琛做的,也值當。姨父那般怕姨母,姨母受了傷,也沒見姨父會親自上藥,至多關懷兩句。不管齊三爺對她的心思到底如何,在這點上,她就覺得值了。
齊琛想起她說去茶樓,問道,「去茶樓可是聽書去了?」
明玉笑道,「是,那老先生說的不錯,三爺得空便可以去聽了。」
齊琛也不是個硬心腸的人,家長里短的事他不擅長也不細心,可有明玉在,事事順利,不用他煩心。瞧著明玉絲毫不邀功也不討賞,全然當作是她應做的,倒讓他覺得愧疚。她將自己當作丈夫,他還沒有把她當作妻子。柔情蜜意的話他說不出口,最後說道,「等你傷好後,我們去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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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下旬,剛跟夏日沾了邊,天氣就見熱,不似前幾日清涼。
腳傷好後,明玉多是陪著齊琛去聽書。齊承山讓齊琛多去走走,整日在家裡悶著才是下策,孟氏只好答應。
比起在齊家對著家翁和幾個姨娘孩子,明玉更喜和齊琛一起外出,自在無拘束不說,還能四處賞玩,這些都是成孤女後無福享受的。
這晚快睡下,明玉見齊琛壘楚河漢界的手法越來越好,掐算下日子,兩人成親快二十日,難道他打算這麼一輩子?蹲在裡頭想了想,帶著三分惆悵,紅了臉說道,「三爺,我們是要一直如此麼?」
齊琛手勢一頓,他也是個正常男子,能忍著已不錯,偏這聲音柔柔膩膩,偏頭不瞧。
微覺有熱意隱約撲來,那吐納的溫熱就在脖間,不近不遠。齊琛忍不住正眼看去,就見明玉也正看來。目光輕柔,撩人心懷。
明玉定神看他,眉眼未動,氣息微屏。
溫柔目光已蕩漾了心頭,齊琛往她探身,唇上淺碰,一抹輕柔如蜜澆灌心間,呼吸驟頓。離了軟暖雙唇,四目又對上,齊琛屏氣看她,瞧的明玉面上緋紅,慌亂鑽進被窩裡頭,捂著心口不語。只是親個嘴就這般艱難羞澀了,真不知那些奉父母之命成親當夜的人怎麼能赤丨裸相見,還做那種羞人事。
一會,眼皮外昏黑,明玉才睜了眼,翻身回去,看著那熄燈回來的高大身影,不知他是作何想法。放下簾帳,裡頭就全然看不見了。循著他的位置一直瞧著,好似能看清他,「三爺,明玉的心……是您的,有些話,藏了有些時日。之前不打算說,只是既然已是夫妻,明玉也信您,您也信妾身,這些話就不想再放了。」
齊琛平復了心情,說道,「何事?」
明玉稍稍往他身旁靠了靠,壓著中間的被子,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妾身一直在想……三爺可是……」
話說到這,似乎又覺太魯莽了。她完全可以當作不知道的,何必問。齊琛聽她聲調里是說不出的緊張,聲音緩和道,「說吧。」
明玉應聲,才鼓了勇氣問道,「明玉一直懷疑……三爺是,借屍還魂……」
齊琛一愣,驀地坐起身,明玉離的近,肩膀猛地磕碰在她的面頰上,疼的她嘶嘶抽冷氣。他伸手挽起帘子,去瞧她傷勢,「撞傷哪了?」
明玉忍淚搖頭,見他要走,抓了他的手道,「三爺,明玉既然說了,就絕不會背棄您,明玉沒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