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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11:16 作者: 一枚銅錢
孟氏請兩人入座,笑道,「一直不得閒去拜訪,沒想到林夫人先來了,真是失禮。」
孔氏忙說道,「我待玉兒如親女,剛成親想必齊夫人在忙著為她打點前後,自然是我們先來拜訪才對。」
兩人說著場面話,孟氏心裡倒有了疙瘩,如果真視明玉為己出,那怎會連姑娘出閣前連夫妻房事都不教教,倒沒見過這麼當「娘」的。
幾句寒暄過後,孔氏便說了正事,「犬子不才,能得夫人應允,由南宮先生教導,也是我們林家的福分。」
孟氏淡笑,「我們齊家私塾少要外姓子弟,只是既然明玉已是我們齊家媳婦,林夫人一家也是親戚了。南宮先生的課業已開,稍微收拾下就過來吧。」
孔氏千謝萬謝,喜的合不攏嘴。林淮也道了謝,又多看明玉幾眼。見她目光始終不在自己身上,頓覺落寞。
見天色漸沉,孔氏也攜子離開。林淮一直尋不到機會和明玉說話,到了門口,孟氏和孔氏有說有笑,這才到後頭和明玉說道,「小玉。」
明玉問道,「表哥何事?」
林淮面色微頓,「我回來後才知,你嫁進了齊家。我本不想進齊家私塾,一直覺得我若來了,好似真將你當做我入私塾的墊腳石,十分愧疚。」
明玉頓了頓,想讓他不必在意,只是林淮說完這話,孔氏已在喊他,急忙過去,隨她一塊上馬車離開了。
還未到晚飯時,齊琛和明玉回了院子,見夕陽沉落,便去亭子裡坐著吃些果點賞晚霞。
齊琛見明玉心情十分好,亭子裡還站著幾個丫鬟,話停在嘴邊,坐了一會便說道,「回房吧。」
明玉倒想和他多坐坐,見他說回房也沒遲疑。
進了屋裡,齊琛就將下人屏退,關了房門。幾個下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這黏糊勁還沒消呢。水桃見狀,腰杆挺的更直。
明玉見他關了門又不讓下人進來,想起他晨起說的話,不由湊前,低聲,「三爺打算翻牆去狩獵場?」
齊琛見她鬼鬼祟祟的,真不知是她要做虧心事還是自己,怎麼瞧都有些像……老鼠?微微覺得好笑,「不是。」
明玉鬆了一氣,她還想告訴他這大宅子裡肯定有不少護院,爬牆肯定要被抓,見他沒這心思就放心了。
齊琛說道,「那林淮,你還是離他遠些的好。」
明玉好奇道,「為何?」
雖然她基本什麼事都聽他的,但碰到關乎原則的事,也不會全聽。畢竟林淮待她不錯,總不能二話不問就真離的遠遠的。
齊琛皺眉,「你竟想不透?」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知道明玉不笨,甚至比一般女子都要聰明得多,可竟然反問他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似乎女人對……心儀的人都會笨些?真是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他知曉你已經嫁人,可剛才在大堂仍一直盯著你,這在古……這在當下,會陷你於不義他總不會不知道。第二,他臨走前當著我的面說的那些話,一來沒顧及我的顏面,約摸是將我當作傻子,這無妨。可二來,他如果真的有愧疚,就該拒入私塾,而非道貌岸然邊說內疚邊理所當然的進來。」
明玉又聽了一段超長的話,還是一口氣說的,見他肅色,仔細一想,確實有理,只是方才看著長輩,沒留意林淮的眼神。不過齊琛說這麼多,倒讓她高興,眉眼都染了笑,「三爺說的是。」
齊琛見她又莫名開懷,問道,「重點?」
明玉微頓,「離表哥遠點。只是……妾身知道三爺是個講理的人才說,表哥在家待我很好,妾身也是將他當作兄長。」
齊琛淡聲,「只是讓你離他遠些,不會阻他進私塾。」
「妾身明了。」
齊琛停了片刻,才問道,「林淮於你很重要?」
明玉嚇了一跳,這話是問她是否喜歡表哥?當即恨不得從懷裡掏出把匕首來解釋清白,急的面紅耳赤,「只是視他為兄長,別無其他,若三爺不信,妾身願以死證清白。」
齊琛見她要拔釵子,忙抓了她的右手腕,這才知道這話對她來說,確實過分, 「不必如此,我信你。」
「日後在街頭見了表哥,妾身在街尾就掉頭走。他來齊家私塾,我也定不會出這院子一步。還有……」
「明玉。」齊琛快招架不住了,抬了左手拍拍她的腦袋,「我知道,抱歉又嚇著你。」
寬厚的掌連拍三下,明玉懸著的心才落了一半,沒再去拔釵。齊琛鬆了手,見她淨白的手腕都被自己握出幾道紅來,頓了頓,「有些話……我問的直白,但絕無惡意,也並非懷疑你。」
明玉暗嘆一氣,這根本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再不知夫妻之禮,這種話也不能這般問呀,這是要置她於何地。
齊琛見她面色鬱郁,默了默,說道,「去外頭走走。」
明玉應聲,以為他是要在院子裡走,誰想他差下人去請示孟氏,說去附近街道散心。
孟氏阻了他去狩獵場,怕再攔著他發脾氣,遣了許多下人跟著,又叮囑一番,這才讓他出門,臨出門又道,「晚飯前要回來。」
齊琛說道,「我和明玉在外頭吃,爹娘不必等。」
孟氏頓了頓,到外頭走走也好,比悶在書房強,便點頭允了。末了又想,方才兒子的說辭似乎懂得體貼爹娘了,不知是明玉教的,還是自己想的。看著兒子兒媳上了車,重重嘆了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