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呂萌嘆了一口氣，上車，就看到陽明湛給她發了信息。

    「你還住學校嗎？」

    呂萌很快就回了信息，「這段時間不能住校了，我媽媽不太放心。」

    不住校了，以後也就不能一起吃飯，一起夜跑，自然也不能一起打籃球了。

    因為晚自習下課，她就要回家。

    不過，不住校實在是太破壞她的各種計劃了。

    呂萌想起了，對方的銀行卡還在自己這裡，「對了，我忘了給你零用錢了。」

    陽明湛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她說的是，忘了給零用錢，而不是我把銀行卡還給你。

    陽明湛回道，「咱們一個月的時間也到了，你自己記得把工資也取出來，總不能讓你白幹活。」

    呂萌其實很緊張的，在等他回信息，然後就看到了這條信息，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我工資可不能低了。」

    陽明湛幾乎是秒回，「看在我們的交情上少要一點，我現在也很窮啊。」

    當初把銀行卡給她保管，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希望她有錢，有底氣，缺錢的時候，不會再一次窘迫，無助。

    而現在，她有錢了，還不能只是用有錢來形容。

    他心裡除了高興，更多的是一種憤怒。

    他聽說過章衿的，畢竟她們曾經住在一個小區里，萬千寵愛的小公主。

    而呂萌呢，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這裡面的落差，哪裡是呂萌曾經的三言兩語能夠表述出來的。

    而這些，他都沒立場去說什麼。

    呂萌看到他哭窮，樂了，仿佛隔在兩個人中間的那道牆一下子消失了，也有話說了，呂萌笑著打字，「小本生意，不接受砍價。不會因為你長得好，就給你優惠的。」

    那邊的陽明湛也回了信息，「那我要這張帥臉有何用？！［這臉我不要了。jpg］」後面的表情包是個小人把臉扔在了地上。

    呂萌笑得不行，還第一次見陽明湛這麼調侃自己，趕緊回道，「［這個時候，應該裝傻。jpg］」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呂萌就到家了，吃了午飯，想著回學校見見陽明湛，於是就不在家裡睡午覺。

    呂萌帶了一些水果，給陽明湛帶的。

    今天是個艷陽天，學校走廊和教室都是明晃晃的。

    但是，走讀生都在家裡睡午覺，住讀生在學校寢室睡午覺，所以教室里只有陽明湛在。

    呂萌見他還在學校，於是從後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然後，還沒走近呢，就被剛好站起來的陽明湛嚇了一跳。

    陽明湛聽到聲音，回過頭，就看到呂萌。

    兩個人看著對方，不知道為什麼，上午的時候覺得沒有話說，兩個人都瀰漫著一種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覺，而下午看著對方就想笑。

    陽明湛先開口，「這麼快就來學校了，我還以為你要在家裡睡午覺。」

    呂萌把蘋果放在陽明湛的桌子上，眉眼舒展，笑著說道，「我這不是趕緊來撿你那張臉嘛！丟哪兒了？那麼帥，我拿回去收藏！」

    陽明湛笑得不行，捏了捏自己的臉，「這麼帥，我當然是自己撿回來了。」

    呂萌坐回自己的位置，「我看了你的筆記本，你最近進步好大。」

    「別怕，比不上你。」陽明湛說道。

    呂萌轉過頭，笑得眉眼彎彎，「我感覺我們在商業互捧。」

    「這叫實話實說。」陽明湛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聰明，我長得帥，這本來就是事實。」

    呂萌捂住臉，「不行，這個互捧模式，太羞恥了。」

    特別是陽明湛這種人，還一臉正經地說。

    陽明湛的注意力卻在她臉色其實還是不好看。

    那天去醫院的時候，他還是看到了她的病歷。

    呂萌看了看時間，「不行，咱們得睡午覺了，中午不睡，下午會崩潰的。」

    雖然她的心還在飛，真的好高興，兩個人並沒有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產生隔閡，反而更要好了。

    呂萌說著，趴在桌子，就要睡覺。

    陽明湛從旁邊的書包里拿了一個黑色的小毯子。

    「有點冷，別感冒了。」陽明湛把小毯子蓋在她身上。

    其實上午的時候，就想給她了，但是不知道怎麼說。

    「啊？」呂萌摸了摸小毯子，冬天的時候，班上好多女生都不喜歡穿秋褲，但又怕冷，所以就會帶一張小毯子蓋住腿。

    陽明湛表情沒什麼變化，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耳朵紅了，「我路過的時候，覺得挺好看的，就買了，然後發現我不怕冷，所以用不著。你拿著吧。」

    陽明湛又添加了一句，「上課的時候可以蓋著腿。」

    他查了的，別著涼了，平時的時候注意保暖，能夠緩解痛苦。

    呂萌壓根不知道對方是在為她每個月都痛的事情憂心，只知道，蓋著小毯子睡覺的確很舒服。

    很快就睡著了。

    陽明湛也趴在桌子上，看著門外，明晃晃的，怎麼都睡不著。

    然後轉了個頭，朝著呂萌的方向，就只能看到黑色的毯子，她好認真地把自己包了起來。

    陽明湛覺得又好笑又可愛。

    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初冬的午後，陽光明媚，教學樓也安靜，兩個人沉睡在陽光中。

    呂萌醒過來的時候，教室里有不少人了。

    然後就看到陽明湛在接水，一杯他自己的，一杯她的。

    「謝謝。」呂萌還沒完全清醒，但是的確也渴了。

    然後就發現他接的是開水。

    「以後不能喝涼了。」陽明湛說道。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個語氣不太對，補充說道，「喝熱水對身體好。」

    呂萌雖然口渴，但是也點了點頭，她本來就被要求不喝涼水。

    下午的課，呂萌並沒有因為缺席了幾天，就接不上，本來高三也是查漏補缺的課，所以，呂萌上起來，依舊是得心應手。

    老師布置的隨堂作業，呂萌也是神速搞定了。

    陽明湛做起來就艱難多了，雖然他是有不少進步的，但是，現在的作業都是偏難的，他還是需要多思考一下。

    做完的時候，已經下課了，老師並沒有要求把隨堂作業交上去，而是準備下一節課來講，呂萌很自然地批改陽明湛的作業。

    他的字也是越來越好看了。

    呂萌一邊修改一邊說，「你的字現在越來越好看了，進步好快，有沒有什麼秘訣？」當初她練字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進步都沒有他快。

    陽明湛一臉滄桑，簡直就是當初的呂萌的盜版，「我請了一個書法大師當老師，我在前面寫字，他站在我後面，我姿勢不對，寫錯一筆，他就會打我手背……」

    這個故事好耳熟。

    呂萌看了看陽明湛的手背，發現並沒有壓根沒有傷痕，比自己幸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