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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06:20 作者: 時已晚
    「給,鏈子是鉑金,吊墜是祖母綠。鏈子崩斷之後少了一截,吊墜中間裂了。」

    因為是暴力拉扯,鏈子崩斷的地方極其不平整,幸運的是吊墜開裂的不是很明顯,可以修復。

    「林小姐,你要是信我可以交給我幫你修復,不過得等幾天,我跟厲九幽要在這邊住兩天再回家。」

    「我信,我拿個盒子給你。」

    「好。」

    林裊裊住的地方不遠,兩人乾脆跟著她去了一趟。

    一進屋沈臨洲都以為裡面招賊了,衣服凌亂地扔在地上,首飾盒裡空了大半,連化妝品都沒留下一瓶。

    林裊裊看了眼車鑰匙也不在,自嘲地笑了,臨了臨了陳昇還要把她的東西捲走。

    「需要幫忙報警嗎?」

    「不用了,我之前說他想拿什麼拿什麼,我的也就是他的,他錄音了,報警也是耽誤時間,我有辦法對付他。」

    沈臨洲點了點頭,一個在堂兄弟姐妹都虎視眈眈的林家能生存下來,還被選為下任家主的,怎麼可能是純正的戀愛腦。

    「林小姐,方便問一下,你們來這度假是臨時起意,還是有別的事情。」

    林裊裊為難地看了眼厲九幽,在沈臨洲期待的目光下緩緩開口:「厲謹言邀請的,我以為你們也是。」

    誰都知道厲九幽和厲謹言不和,沈臨洲之前還總追著厲謹言跑,現在這種撲朔迷離的關係林裊裊還真不好多說什麼。

    「我們不是,林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等下了樓,沈臨洲才撓了撓厲九幽的掌心,嘆息一般念叨:「我的九幽哥哥是不是受委屈了,陳昇那個渣渣是不是欺負過你,我現在好後悔沒有把他打一頓哦。」

    厲九幽此人向來是有仇必報,陳昇之所以還能在臨城蹦噠,完全是看在林家面子上,既然他跟林家都掰了,自然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欺負了,他丟了我的盲杖,把我推進了污水池裡。都過去了,我已經打回去了。」

    艹。

    沈臨洲心口疼得厲害,火氣上涌又無處發泄,他的崽崽居然受過這種委屈,不能忍。

    一個毫無背景的陳昇都敢欺負他的厲九幽,那幾年他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沈臨洲滿是心疼,惡狠狠道:「九幽哥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幫你報仇。」

    凡是欺負過厲九幽的,他都要一一討回來。

    ——

    姜寒的生日宴熱鬧非凡,偌大的宴會廳坐的滿滿當當。

    沈臨洲牽著厲九幽從外場進來,正趕上姜寒在切蛋糕。厲謹言握著他的手,幾乎把人半抱在懷裡,姿勢是說不出的曖昧。

    察覺到兩人進來,厲謹言和姜寒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小叔,你怎麼來了,今天是年輕人的場子,就沒有邀請你。」

    幾次三番因為年齡問題被攻擊,厲九幽臉色陰沉下來,二十五歲是年輕人,他二十七就是老年人。

    「喲,大侄子,這你可就誤會了,我們來找人的,找陳昇。」

    發覺厲九幽到來已經藏在角落裡的陳昇臉色一變,這個沈臨洲是什麼意思,找他做什麼。

    「陳昇,找他幹嘛。」

    「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小叔叔念舊,前年丟了一根盲杖在陳昇那,找不到就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這不一直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今天突然看見他人了,就想要回來,省得你小叔叔老惦記晚上不睡覺。」

    沈臨洲幾次提到睡覺,又言辭懇切,厲謹言用詢問又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他總覺得沈臨洲是暗示他安眠藥的事。

    厲謹言打定主意要拿到股份,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推辭,「陳昇在後面。」

    被兩次提到名字的陳昇不得不站出來,他現在倚靠不上林家的大樹,自然不能把厲謹言這條肥魚再弄丟了。

    沈臨洲笑眯眯地看向陳昇,跟厲九幽交握的手小拇指不老實地撓了一把他的手腕。

    「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咱們出去說吧,我想你也不會喜歡在這裡頭。」

    沈臨洲慢慢悠悠走在前面,時不時跟一旁的厲九幽四處介紹,悠閒又黏糊地像是新婚夫夫出來度蜜月的。

    跟在後面的陳昇心裡越發打鼓,他們剛剛才發生矛盾,這又親自找上門來,不會是秋後算帳吧。

    「陳昇,你丟掉厲九幽盲杖那天是個雪天,零下十幾度,你知道污水池的溫度是多少嘛,是一度。厲九幽心好原諒你了,我不行,我向來惡毒又蠻不講理,睚眥必報。林家你指望不上,厲家,厲九幽可是家主最疼的小兒子。你真以為厲謹言護得住你?」

    沈臨洲指了指面前允許進入的荷花池,笑道:「我聽說盲杖就在池子裡,你要不要去找一找,不找也沒關係,看你自己。」

    陳昇一個靠女人吃飯的鳳凰男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別說是氣勢洶洶的沈臨洲,就是瞎了的厲九幽給他的壓迫感也是十成十的。

    他一咬牙猛地跳進湖裡,剛下去淺水區的淤泥就把人牢牢粘住動彈不得。

    沈臨洲坐在亭子裡冷眼旁觀,只是周身氣息越來越冷,他只要一想到厲九幽穿著單薄的風衣在污水池裡爬不起來,又得狼狽尋找盲杖就氣的牙痒痒。

    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突然,寬厚的手掌順毛一般揉著沈臨洲毛刺刺的發頂,語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柔繾綣,「臨洲,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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