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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06:20 作者: 時已晚
    厲九幽吃完碗裡最後一口米飯,不著痕跡觀察著沈臨洲,心道果然還是寸頭好。

    吃完飯就是商業大佬們最愛的環節,各種介紹、認識、攀關係。

    沈臨洲和厲九幽這種被排除在外的,直接扔到邊邊角角的旮旯喝西北風。

    叮咚。

    【全世界最好的人:上來二樓。】

    這是誰?

    沈臨洲關掉手機抬頭,直愣愣撞進厲謹言快要冒火的眸子裡,他的手指搭在欄杆上,神情倨傲又不屑,似乎主動跟沈臨洲發消息是莫大的施捨。

    「那個,厲九幽我上樓一下,一會兒就回來可以不,你就乖乖在柱子後面等我,乖一點哦。」

    嘖,囑託小孩子一樣。

    「嗯。」

    等沈臨洲站在厲謹言一旁,厲九幽原本平靜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沈臨洲,你今天怎麼回事?吃錯藥了還是腦子不清楚?我交代你的事是不是都忘光了。」

    兩人站著的地方是一處暗角,隱蔽又沒什麼人經過。

    沈臨洲倚著牆,漫不經心道:「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

    厲謹言冷哼一聲,陰惻惻道:「沈臨洲啊沈臨洲,你還真是個可憐蟲,不會真以為搭上厲九幽那個瞎子有好處吧。也不想想他一個瞎子能有什麼未來,厲氏遲早是我的。」

    「哦,我好怕怕哦。」

    不管厲氏現在是誰的,只要厲九幽活著一天,最後厲氏都得是厲九幽的。

    「讓你下的藥你不會沒下吧,我可告訴你,你的把柄可在我手裡攥著,你也不想讓我小叔知道,你給他戴綠帽子吧。」

    「大侄子,你還真是多慮了。整個臨城誰不知道你最噁心的就是我,綠帽子從何而來。把柄,你說的是我表白你的截圖還是我結婚那天的錄音,嘶,你還真是天真啊,厲九幽要是在乎根本就不會答應跟我結婚了。」

    喵的,作者你怎麼回事,多說一句厲九幽為什麼答應結婚能死呀,搞得我很被動啊。

    厲謹言哽住了,他哪裡知道厲九幽發什麼瘋,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拒絕這個婚事。

    「臨洲,是我語氣重了些,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是我不對。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沈臨洲慢慢吞吞跟在厲謹言身後,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搞什麼么蛾子。

    「臨洲,你還記得這裡嘛,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在這個游泳池旁邊,你說你喜歡我。」

    嘔。

    沈臨洲從記憶里扒出來了,厲謹言當時嫌棄的表情都快成原主的噩夢了。嫌棄原主的衣品,嫌棄他的長相,嫌棄他的出身,從頭到腳挑剔了遍。

    於是那天以後原主就開始非主流,合著櫃裡花里胡哨的衣服都是拜厲謹言所賜啊。

    「年少的時候腦子經常進水,你也別在意。還好我幡然醒悟了,要不然天天看得多磕磣啊。」

    「臨洲,不要說氣話,我知道你還愛我。畢竟沒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我的魅力,不要壓抑,釋放出來,一輩子跟著一個瞎子有什麼好。只要計劃順利進行,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都隨你。」

    「沈臨洲,過來。」

    厲九幽單手插兜站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一旁是盛放著的月季花,高大的身影在日光下晃動,簪花翩翩少年踏風而來。

    低沉喑啞又性感的嗓音,沈臨洲一時間有些痴了,久久沒有動靜。

    「小叔叔,我跟臨洲年紀相仿,更談得來。你有些老古板,對年輕人喜歡什麼還是不夠了解。」

    「哦,沈臨洲,你喜歡什麼?」

    「自然是粘著你!」

    沈臨洲立馬上前拉住厲九幽的手,十指相扣。

    「老公,不是讓你在那邊等我嘛,怎麼過來了。這邊路不好走,萬一磕著碰著怎麼辦。」

    「你很長時間不回來,擔心。」

    沈臨洲愣了,這還是厲九幽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達對他的情緒,擔心他。

    嗚嗚嗚,真不愧是他家崽崽,太甜了!

    「我沒事,別擔心。倒是大侄子奇奇怪怪的,老說些不著調的話,得讓大哥好好管教管教。」

    「臨洲大概是誤會了,我只是帶他來看看這邊的風景。小叔叔眼睛不方便,我正好閒著。」

    厲九幽小拇指勾了勾沈臨洲的手背,輕聲道:「鬆開一下。」

    從鵝卵石小路到厲謹言那大概五米距離,厲九幽走的穩穩噹噹。

    「厲謹言,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用導盲犬不用盲杖嘛,不是自信,是我有十足的把握。」

    折了翅膀的雄鷹也還是雄鷹,會飛的雞,也就只是個雞。

    「是嗎?」

    撲通。

    落水的聲音讓沈臨洲心一顫,他甚至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岸上已經沒有兩人的身影。

    「厲九幽,厲九幽,你還好嗎?」

    水下兩人都沒有動靜,沈臨洲暗罵一聲,把西裝一甩就跳進游泳池裡,他記得書里說厲九幽小時候差點淹死,有心理障礙,他得去救他。

    水下。

    厲九幽一點也沒掙扎,借著憋氣的空檔被厲謹言按在水裡,還沒等厲謹言得意,他壓著的人猛地翻身,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他喘不過來氣。

    被水沖刷著的眼睛一點也睜不開,鼻孔里肺里全是被嗆到的水,厲謹言拼命掙扎,他,他好像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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