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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04:10 作者: 島頔
那時候,得知安熹微將要離開舫城,阮靈甫甚至悶在被窩裡,落下男兒淚來,後來還在奶茶店的留言牆上寫下:安熹微,以後我不在你身邊,要照顧好自己。
說來也巧,第二天就被阮靈芝無意間一瞥,發現這行她弟弟純情的證據,拉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安熹微跑來鑑賞,兩人笑作一團。
她這一提,安熹微瞬間想到當時的畫面,隨即笑起來,一口答應,「好啊。」
默默聽著的李若尋,在她說完後,放下筷子,按著桌面站起身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一些刺耳的聲音。
安熹微一愣,目光隨著他往上抬,「你不吃了?」
「你們慢慢吃,我先回房了。」李若尋嘴角笑著,眼神卻沒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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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頭落下一滴水珠,砸在浸泡著鍋碗筷勺的洗碗池裡。
在此前,安熹微擦乾手,笑著說,「等明天打掃的阿姨來洗。」
廚房的光線暗下來,只留餐桌上的一盞吊燈。
安熹微拿來兩隻高腳杯,一瓶紅酒,她用啟瓶器拔出木塞,緩緩倒入杯中,暗紅的酒如同血液,輕輕的音樂聲,是席琳·迪翁的歌。
她說著,「是我媽常聽的cd。」
她們面對面坐著,有聊不完的話題,仿佛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阮靈芝嘬一口紅酒,放下杯子,指尖在杯座上來回揉著,她說,「還記得,你去新加坡之前,問過我一個問題嗎?」
也許是被告別的悲傷氣氛渲染,她消極的問,我們勤勤懇懇地活著,究竟為了什麼。
阮靈芝那時候答不上來,在後來的某天,她忽然想到了,就一直掛在心裡。
「因為要愛的人很多,但是生命很短。」阮靈芝說道,「所以努力活的長一點,能愛的久一點。」
安熹微愣住一會,低下頭,她用手輕輕撫著額間。
她無端端輕笑一聲,接著抿唇,說道,「可是我愛的人,已經不在了。」
安熹微至今記得,她父親火化的那天是初春,日光瀲灩,遍地生機盎然,像大自然的諷刺。
那個曾經扛著她爬山,抱著她觀海的人,是她一生中見過的,最偉岸的肩膀,卻在這個萬物復甦的季節,燒成一把灰。
靜下一會兒。
阮靈芝突然說道,「我也有一個問題,現在想問你。」
安熹微揚一揚眉,聽她語速徐徐地問著,「你和你弟弟,是什麼關係?」
安熹微一口紅酒差點嗆住,抽出一張紙拭過嘴邊,好笑的看著她回答,「我弟弟跟我是什麼關係,當然是姐弟啊。」
阮靈芝聽完,意味深長的點著頭。
安熹微用腳碰了碰她,「哎,說說那個小紈絝。」
☆、第27章 戲劇(3)
周五,末冬的夜晚,街上喧譁,燈光耀眼。
她從寫字樓出來,頂著吹得人頭疼的寒風,疾步穿過斑馬線。
即將走下地鐵通道口時,她猶豫著放慢步伐,最終站住腳步,轉身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
歷史總是在重蹈覆轍。
當唐昊打開櫃檯抽屜,摸出一包軟中華,剛抖出一根來含在嘴上時,就見趴在地上的jake突然精神抖擻,矯健飛奔向門外。
唐昊扔下沒點燃的煙,衝過去拽住jake的項圈。
一路上,阮靈芝抱著要克服自己的心理恐懼,與jake友好相處的念頭,就剛剛還是被嚇到,雖然比往日好一些,沒有尖叫,只是腳底發軟的往後退了一步。
唐昊費勁地往回拉著jake,抬頭看著一身職業裙裝,外面穿著一件大衣的阮靈芝,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阮靈芝站這一會就像小腿捆著棘似的冷,趕忙走進去關上門,順嘴說著,「我想來就來啊。」
唐昊一愣,笑了,「行,理由相當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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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剛給這隻名叫adam的阿拉斯加洗完澡,舉著電風機撩起它的厚毛吹乾,adam時不時自己轉動身體抖毛,濺他一臉水,還特別活躍地要跳下台。
不論梁安軟言相勸,還是厲聲呵斥統統不管用,只能使勁鉗制住它,一人一狗純粹在比力氣。
他正拿adam沒轍時,唐昊走進來,手搭在他一邊肩膀上,梁安暫時關掉電吹風,聽他說道,「梁醫生,你的鑽石客戶來了。」
傳達完訊息,唐昊就找地方抽菸去了。
留下聽得滿頭問號的梁安,他皺起眉,再次打開電吹風。
花費近半個小時,好不容易給adam吹完毛髮,梁安出來走到飲水機旁,回頭多看一眼,蹲在走道的盡頭,小心翼翼地撫摸jake的女人,因為她的背影很像阮靈芝。
他仰頭喝光紙杯里的水,走回診療室,關上門。
五秒鐘後,他速度驚人地打開門出來,走到jake身前蹲下,目光卻是定格在她的臉上。
阮靈芝被突然出現身邊的人,稍嚇一跳。
梁安憤慨的說著,「都怪唐昊,我們醫院連會員卡這種東西都沒有,哪來的鑽石客戶。」
阮靈芝感到莫名其妙的眨眼,然後說道,「我就是來問問你……」
她頓一下,用澄澈的目光望著他,臉上若隱若現的笑意,「貓糧應該買哪一個牌子。」
這個藉口聽起來是合理,細想是破綻百出,不過有什麼關係呢。
梁安的表情瞬間陰轉晴天,是烈日當空的晴天,他笑著說,「不用買,我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