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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03:37 作者: 四藏
    最不該動的人。

    裘景元看向了裘衣輕膝邊的女人,她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正在瞧著他,與他對上視線她一眯眼對他笑了,她就是裘衣輕最不能動的軟肋,他真應該早一步將她帶過來好用來威脅裘衣輕……

    「聖上最好別老這麼瞧著我。」她笑眯眯的歪在裘衣輕懷裡與他道:「我相公會生氣的,他若生起氣來挖了聖上的眼睛你就不能看著你最寵愛的賢妃為你誕下龍子了。」

    她的手指繞著裘衣輕腰帶上的穗子玩,語調譏諷至極。

    裘景元滿腔的怒火被激的手指發抖,他錯了,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能輕易擺布的,就是因為她,裘衣輕和他的親兒子才會聯手。

    裘衣輕側過臉去看她,手掌輕輕的撫摸她的背,他的夫人什麼最擅長?除了殺人便是氣人了。

    外面有人來報,顧家一干人等已經全部拿下等待伏誅,包括女眷也全數押進宮來了。

    「放了她們!」一直沒有開口的皇后忽然激烈掙紮起來,「嗣王,你要的是皇位,是報仇,是你們叔侄之間的恩怨,你殺了我父親還不夠嗎?連我顧家無辜的女眷也不放過?」

    裘衣輕側回頭來看住了她與宋燕音,「我母親當日也是無辜女眷,怎麼沒見皇嬸這般勸說皇叔?」

    皇后赤紅著雙眼看著他掉眼淚,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她的皇后之位,她的兒子,她的父親和弟弟……她站不住的跌跪在地上,卻聽裘衣輕輕輕嘆息一聲道:「我也並非鐵石心腸之人,這樣吧,拿兩把匕首過來。」

    匕首?為何要拿匕首?

    她與宋燕音皆都不明白,他的人已經將兩把匕首丟在了她二人的腳邊。

    「你們割掉皇叔一塊肉,我就放過一個人。」裘衣輕聲音輕輕柔柔的,仿佛於心不忍一般的道:「誰先動手我就放誰一條生路,只不過萬不要傷及皇叔的性命,也不可傷了皇叔的眼睛和舌頭。」他掀起眼來看著裘景元笑,「我還要留著皇叔長命百歲的看著我拿回從我這裡搶走的一切,還要聽聽皇叔的懺悔。」

    裘景元渾身發抖,他知道,他知道裘衣輕不會給他痛快,但他沒想到裘衣輕會讓他的皇后和寵妃來折磨他……

    「誰先動手我便先放了誰。」裘衣輕攬住九陰的腰瞧著兩位瑟瑟發抖的女人。

    宋燕音滿臉的淚水和冷汗,她盯著地上的匕首忽然撲過去抓起了一把匕首,猛地朝裘景元的腰側捅了過去----

    裘景元痛呼音效卡在喉嚨里,渾身一陣陣的抽搐,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湧出來,他憤怒至極的盯住了宋燕音,她握著匕首的手指在發抖,臉色慘白慘白,可她沒有鬆手,而是咬著牙猛地用力割了他一刀。

    他痛的分不清身上的汗還是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肉有沒有被割掉,他聽見宋燕音顫抖著哽聲問:「我、我做了,你是不是真的會放我走?」

    「我會放你一條生路。」裘衣輕捏著九陰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扭了過去,不想讓她看見一地的鮮血,對宋燕音道:「你再割一刀我還可以放了你腹中孩子,我甚至可以放了你的情郎顧大哥。」

    又一刀捅下來,裘景元已經不驚訝了,令他驚訝的是他的皇后站在了他面前,他的慧兒滿眶的眼淚和……恨意,她那一刀捅下來,他驚的喉頭鮮血一涌一涌,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他從未想過那個從他少年時就嫁給他,愛他敬他,對他言聽計從的慧兒會背叛他……

    他聽見自己干啞的喉嚨里顫抖的問她,「為什麼……」

    她含著滿眶的眼淚對他笑了一下,眼淚滾滾而落的對他道:「為什麼?你不知道嗎?這麼多年……你一直覺得你對我很好,問心無愧嗎?」

    為什麼?他怎麼還能問出為什麼?她忍了這麼多年,如今她什麼也沒有了,還怕什麼忍什麼?

    她拔出匕首再次割下去。

    裘衣輕摟著九陰忽然笑了,既輕蔑又譏諷,他扭過頭來看九陰,「好玩不好玩?」

    他那雙眼裡滿是陰鷙和快意,九陰望著那雙眼知道這才是徹徹底底的他,又狠又病態。

    她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眉毛,「相公要開心才好,旁的不重要。」

    他眼底的陰鷙慢慢化了開,眼眶發紅的蹭在了她的掌心裡,他自然是開心的,可他也是難過的,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他終於報仇了。

    好在他還有她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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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又下了大雨,一下好幾日,隨著這場宮變好幾日的動盪不安。

    裘衣輕在那一日直接將九陰送回了宋府去住,有溫玉和溫玉的孩子陪著,他能安心些。

    九陰便留在宋府陪溫玉做月子,讓裘衣輕安心去處理他該處理的事情,做皇帝不必她們做掌教,之後還有許多麻煩的事情要他解決,如今朝中動盪不安,要好些日子才能徹底安定下來。

    她只知道裘衣輕對外聲稱皇帝中毒臥床昏迷不醒,其實裘衣輕斷了他的手腳將他安置在了菁華殿裡,讓宋燕音在伺候他。

    而顧朝一干人等被押入了大牢。

    裘衣輕到底是給了裘望安情面,只是軟禁了皇后准她在宮中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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