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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29:54 作者: 八寶粥粥
「不需要把手放過來了, 你摟我腰。」
陳安風伸手過去的動作停滯在半空,其實還是需要的,有一段是泥路,很不好騎,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默默把手收回來, 去摟她的腰。
她腰上的溫度透過薄薄的一層面料傳至皮膚,很暖, 像貼上了一張熨帖的膏藥。
在夏日近晚的風裡, 他情不自禁,微微收攏了雙臂——
是完完全全背後擁抱的姿勢。
艾松雪低頭看了環在腰上的腰, 唇角上揚一分,迎著風仰頭,「走了。」
她騎車,陳安風指路。
今天風大,騎車讓風聲愈烈,要聽得清對方說的話就得靠得很近。
陳安風全程將唇貼在艾松雪耳側後方,像親昵耳語。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遇到下坡或不平坦的路,她一捏剎車,陳安風就因慣性前傾,吻上她的耳廓。
接著,再用染笑的沉沉嗓音為她指路。
「走那邊那條泥路。」
艾松雪照陳安風指的方向騎過去。
泥路凹凸不平,還有很多石子,車剛一騎上去就顛得不行,艾松雪沒騎過這種路,有些控制不住龍頭。
「我來。」
耳邊傳來陳安風的聲音,以及因顛簸而輕啄了耳廓好幾次的觸感。
和脖子一樣,耳朵也是她身上很敏感的地方,被這樣啄吻,她半邊身子都麻了,眼見車輛就要因為她的失神而失控,下一秒,車卻停了。
陳安風捏了剎車。
「你到後面去。」
他低沉的嗓音的再次響起。
艾松雪不自覺深吸了一口氣 ,頸線繃起,「你手不要緊嗎?」
「這次沒傷到手腕。」
「哦。」
艾松雪轉身準備下車換到后座去,可陳安風的橫在她身前,她下不去。
「你鬆手啊。」
她仰頭看陳安風。
陳安風笑了聲,頭往旁邊微微一偏,「走這邊。」
聽著他那玩味的笑聲,艾松雪臉上一熱,說不清緣由。
她沒吭聲,轉身在另一邊下車,繞到后座。
她腿沒陳安風那麼長,需要攀著他的肩稍稍借力才坐得上后座,好在陳安風肩膀上沒傷。
陳安風回頭看了眼她有沒有坐穩,然後說:「抱緊我。」
這三個字……
怎麼聽怎麼曖昧,尤其說出這句話的人似乎在笑。
「你腰上沒傷嗎?」
「有,但總不能讓你摔死。」
陳安風這輛車不比外婆家那輛有一圈防護欄可以抓,這輛后座的人能抓的只有前面那人的腰。
「走吧。」
她還是抱住了陳安風。
「再抱緊一點。」
「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摔死的。」
陳安風沒再說什麼,轉動油門載她騎在了這條顛簸的泥路上。
哪怕是陳安風來騎,車子還是顛得起飛。
在好幾次屁股離座後,艾松雪朝陳安風喊道:「陳安風,你行不行啊?」
陳安風聽了,一個急剎停下來。
艾松雪因為這個急剎車撞上他後背。
艾松雪摸著被撞疼的鼻子抱怨道:「你幹嘛?」
陳安風轉過頭來說:「男人不會說自己不行。」
「……」
艾松雪是沒想到他會說這麼一句,不過確實,不行硬說行,是男人的通病,但陳安風的口氣,明顯是揶揄。
「這話不是特指在床上的時候嗎?」
她語氣更顯揶揄,「還有,行不行不是靠說的,得靠做。」
「艾松雪。」陳安風喊她的名字。
她看不到陳安風的表情,聽語氣,像在笑,又像無奈地在嘆氣,後者更像一些。
「你想我做給你看?」他轉頭看她。
艾松雪挑眉,表情反應的答案顯然易見。
陳安風笑了下,笑得蠻無奈的樣子,陽光穿過他輕垂的眼睫,落下一片碎影。
「我說過,等你徹底栽了,我會做到包你滿意。」
聞聲,艾松雪眉尾又挑高了些,「原來你那時候真是這意思。」
「本來不是。」
他把頭轉回去,「走了,已經不遠了。」
又顛了十分鐘,他們達到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處山坡,也是一片草坪,青草淺淺,每隔一兩米便有幾朵不知名的花於風中搖曳,連接山坡的路邊還有一叢一叢的野玫瑰正值花期。
這裡比起有花匠精心打理的花園與山莊,並算不很美,但這裡有著清風拂山崗的自然與寧靜,饒是時光路過此地,或許都會慢下腳步。
「你等我一會兒。」
艾松雪下車,走向那幾從野玫瑰。
避開玫瑰根莖上的尖刺栽下幾朵後,她拿著手裡的玫瑰去山坡的草地上摘其他的花。
她披著頭髮,彎腰時,長發會散落下來,被夕陽染成她手中玫瑰一般的顏色,然後再被山風吹起,虛幻在光影里。
陳安風在不遠處靜靜看著這一幕。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當你感到寧靜,是大自然給你的撫慰。
沒有這黃昏,這草地,與她手捧的玫瑰,他不會如此般感到靜好,但若眼前的風景沒有花叢之中的她,他不會感到一絲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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