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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52:17 作者: 夜蔓
陳湛北聽了她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大姐,你打電話就是想和我說這事?」
陳湛南也聽得出來她弟弟生氣了,這個弟弟比她小了一輪,可是那脾性完全遺傳了她家老爺子,她自然也不敢與他較真,「喔,你這周六有沒有時間?媽想請周婷到家裡來吃飯。」
「那是她的事。」陳湛北冷冷的回道。
「什麼是她的事!湛北,你都三十幾了,個人問題早該解決了。」陳湛南不自覺的拔高了聲線。
「我這周六有事,省里在忙著老街的改造。」
陳湛南也不好再說什麼,「隨你吧,真是皇帝不急宮女急。對了,暖曦下周回來,到時候,你抽空過來吃頓飯。」
陳湛北有一瞬的默然。
掛了電話,他閉著眼,眼裡莫名的就浮現出那張臉龐,小時候瘦的和猴子一樣,從來不會笑。長大了,倒是變的好看了些,只是依舊不會笑。
晨曦回到賓館,就把電視開了,她喜歡房間裡有聲音,似乎這樣就可以遮掩住那種苦寂。洗好澡之後,沒事她又登陸了QQ,她驚訝地發現她的好友欄里一直暗淡的頭像亮了。
她幾乎是慌亂地把狀態改正「隱身。」徐暖曦的個性簽名變成了:等你回來。
晨曦乾乾的看著那四個字,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等你回來,她是在等顧唯安回來吧。徐暖曦該是知道了她和顧唯安已經離婚的事了。
說來奇怪,她們明明彼此不喜歡對方,卻好像牽引不住似的,總會得到對方的消息。她不知道當初徐暖曦為什麼要她加上她的QQ。她變的有些恍惚。
陳湛北一連幾天忙的天昏地暗。城北丙烯泄漏被挖,起火突發大爆炸,事故已經造成了數十人的死亡。他已經連著兩三天沒合眼了。恰巧此時,奧組委相關人員即將來實地考察,對此,上頭高度重視,一干字領導被撤職查辦。
晨曦再見到他時,已是在一個星期後。中正集團十周年紀念儀式上,省市領導來了好幾位,紛紛向中正發出了橄欖枝。
晨曦還是第一次見到高子群的父母,高家幾代從商,產業面涉及頗廣。不過高子群卻是沒有從家族產業做起,而是另立新戶,不少人也為之好奇,卻也沒有人知道各種原因。
顧氏和中正現在是合作夥伴,顧唯安的出席晨曦沒有絲毫的意外。不過這一次,陪著他的只是一位男士。
隔著老遠,晨曦望著他應有中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站在會場,並沒有刻意的要避開顧唯安。顧唯安來時只見她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為來賓引導。
顧唯安走到她一旁止住了腳步。晨曦帶著笑意的臉頰微微一僵。
顧唯安抿了抿嘴角,眼角一眼而逝的顫動,「你搬出了?」他問。大廳璀璨的光線直直地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離了婚之後,他們才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上話。
「嗯。」晨曦的眼角微微的朝著右下方定定的看著他乾淨的皮鞋。她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平靜和他交談。
頓了一會兒。
顧唯安繼續說道,「你沒必要這樣為難自己。」他知道她不會再回徐家。
那邊同事已經向她揮手示意,晨曦面色平淡,「我還有事先過去了。」
顧唯安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
這段婚姻斷了之後,他也在想,她有錯,他毅然。如果沒有這場婚姻的綁縛,她和他或是會在見了面能簡單的問候一聲。
經理有些焦急,「有記者在大廳外鬧著要進來,酒店這邊的人手已經扛不住了,我現在聯繫公司的保全。」
晨曦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我去外面看看。」
大廳門口聚集了眾多記者,還有老街的居民,一個個橫眉冷對,一看到晨曦出來,就瘋狂的湧上來,「老街是D市的文化遺傳,中正集團真的會不顧市民的意見嗎?」
晨曦一瞬間有些傻眼,心一下子就提到喉嚨口來。她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場面。記者的鏡頭突然間嘩嘩的對上她,晨曦愕然,「對不起,請你們離開這裡,今天是中正的十周年紀念日,這個問題我們暫時不會回答。」
記者哪有這麼容易被打發的。
晨曦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子力量給堵住了,然後是前赴後繼的人cháo涌動,她根本使不上力。「請你們冷靜一下----」
壓根沒有人聽到她的聲音。
此時記者的情緒也被激起來,「請你們負責人出來。」
晨曦今天穿著高跟鞋,這會兒被人這一擠,一隻鞋子已經掉了,她的腳背已經不知道被踩了有多少腳。她咬牙說道,「請你們讓一讓。」她已是滿頭大汗。
「我們家的都快沒了,你讓我們怎麼冷靜!」突然有人喊起來。
一呼百應。
晨曦無奈想撤回去,自己真是自不量力。她剛一轉身,就有個女人上前抓住她,尖銳的指尖深深的扎著她的肌膚,她暗吸一口氣。
「你別走,你走了我們找誰!」
後面的人一聽立馬就蜂擁而上。
這時候公司的保全已經來了,記者和居民見到這場面,更加的氣憤。
晨曦現在根本是進退維谷,她奮力的想往後退,突然間額角一陣悶痛,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砸了一下,她感到額角一陣濡濕。她眨了眨眼皮,突然瞥到一抹血跡,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她的眼前好像被一片黑幕遮住了一般,在她合上眼時,她好像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很熟悉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的章節,寫的卡死了。蔓蔓要哭了,留言越來越少了嚶嚶嚶,晚上要不要來個二更?
☆、14 修錯字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了,累死了╮(╯▽╰)╭陳大叔的愛好難寫修個錯字,大概晚上更新
晨曦足足昏睡了兩個小時,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輕輕一動,就感到到額角一陣抽痛。她暗吸一口氣,慢慢的挪下床。
這是酒店的房間,乾乾淨淨的,金色暗紋的窗簾遮的嚴嚴實實的。她慢吞吞的走到洗手間,對著偌大的鏡子,看到額角已經貼了一塊紗布。她有些恍惚的盯著那塊紗布。
先前發生的事就像一場暴風雨一般,毫無預兆,晨曦沉了沉眼,她依稀記得她倒下前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了。
她扯了扯笑,也許那時他的幻覺吧。
洗了一把臉從洗手間出來,房間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身影。暈黃的燈影籠罩他坐在那兒,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晨曦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
她的喉嚨像被什麼卡住了,許久找不出聲音來。
「醒了?傷口還疼不疼?」陳湛北抬首望著她。
晨曦咽了咽喉嚨,「沒什麼感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裡空氣不流通的緣故,她的嗓子像被灌了沙一般,沙啞無力。「你送我上來的啊?」
陳湛北一貫的從容,他交疊得手慢慢的鬆開,左手食指輕動了下,慢慢的吐了一個字,「不是。」他的面色沉了沉。他過來時見到面色難得嚴峻的高子群,他就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了,果不其然。
晨曦腳趾微微縮了一下,心裡已有了另一個答案,其實她隱隱的知道當時是他抱著她的。只是她不敢深想。太多的過往,讓她不敢有太多的奢想。她的手慢慢的握緊,暗自呼了一口氣。也許是註定的,見到顧唯安,她身上就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我已經讓人把你的行李送到隨園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卻透著不容改變決定。
晨曦一雙明亮的眼睛輕輕眨了眨,「我已經打算自己找房子了。」
陳湛北還是第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拒絕,他又看了她一眼,「要聽長輩的話。」
晨曦默聲,她緊扣著手。
「這一周傷口不能碰到水,也要忌口。」陳湛北揉了揉額角,聲音泛著淡淡的溫柔。
晨曦想她一定是腦袋被撞壞了,不然怎麼會和陳湛北回了隨園,要不然就是陳湛北對她下了蠱。
這是她第二次來他的家,上一次因為心情差,她根本沒有細細留意過這裡。隨園這裡的房子那是有價無市。晨曦看著屋裡的裝飾,心裡不由得腹誹到,公務員的工資這麼高嗎?
陳湛北端過兩杯水,見她正在打量環境,他的嘴角一揚,「怎麼樣?」
晨曦唔了一聲,沒說話。
「剛剛在想什麼?」
晨曦低下頭,「公務員的福利真的這麼好嗎?」
陳湛北眸子清淺的望著她,「要不我把工資卡給你看看。」他灼灼的望著她,眼底壓抑著幾分笑意。
晨曦咬了下唇角,瓮聲說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