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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27:27 作者: 不甜茶
    落地窗外陽光明媚,時不時有鳥兒的叫聲穿透玻璃,傳進客廳里,折夢白哼起了不知名的調子,歡快又愉悅。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

    旁邊的何種一邊打著遊戲,一邊用餘光瞥了折夢白一眼,他是真想不明白自家老大怎麼就喜歡上這個神經病了,除了臉好看,遊戲打得還行,別的哪哪都不行,笑起來跟個反派似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肯定壞得透透的,肚子裡都是壞水。

    墨菲和卓硯訂婚那天,折夢白盛裝出席,死老天一定在看著,他當然要以最完美最優雅的姿態去嘲笑他嘍。

    林凡還沒有回來,何種當起了稱職的司機,開車送折夢白去了莊園。

    墨家的莊園占地面積不小,車開進大門後還要行一段才能停在月牙形的宴會廳門前,男侍為折夢白打開車門,折夢白從車上下來,走進宴會廳。

    宴會廳里已經來了不少人,廳內裝修典雅奢華,與廳內的人身上昂貴華麗的禮服相得益彰,折夢白一進去,數雙眼睛朝他看過來。

    忽然一個身穿燕尾服的男人走近,跟他說:「折少,墨小姐請您過去。」

    折夢白讓男人帶路,他們從宴會廳的後門出去,繞了段路,來到一棟前,紅樓的建築風格偏哥德式。

    他進入一樓大廳。

    大廳內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她體態誘人,臉上的表情卻高傲冰冷,令人生出一種征服欲。

    折夢白掃了眼四周,沒看到有人,他警惕地走近了一些,全身肌肉繃緊,像一頭隨時可以發起攻擊的獵豹。

    墨菲抬眸,看向折夢白,折夢白也在看向她。

    不多時,紅樓里傳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響,玻璃製品的裝飾物被摔碎在地,接著又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混亂一片,打鬥間,樓內的東西皆成了犧牲品。

    突然聲音停息,折夢白安然無恙地從樓里走出來,他的衣服有些凌亂,理了理皺巴巴的西裝外套,手掌將褶子捋平後,一收手又變回了原樣,索性他脫了西裝外套,扔了。

    被丟棄在地上的黑色西裝袖口顏色微重,像是浸濕了。

    而他身上襯衫袖口的地方和胸前殘留了一片血跡。

    那是墨菲的血。

    他把墨菲的一條胳膊給生生卸了。

    如果不是芙羅拉摻一腳進來,他會讓墨菲成為一個無臂人。

    陽光照在他臉上,他微眯著眼,眼睫上掛著的一顆小小的血珠順著睫毛,滑進了眼睛裡,染得他一隻眼睛猩紅。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病態的瘋狂和充滿血腥的美感。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滲人的寒。

    第23章

    沿著原路,繞過莊園中央巨大的噴水池,不遠處的路燈突然亮了一下,燈泡炸開,碎片劃破了路燈下經過的人。

    那人正是之前穿著一身潮牌在酒吧被林凡空手套白狼的男人。

    林凡在他那欠下的帳已經高達一個億了,但絲毫沒有還的跡象。

    卓硯碰了碰自己臉上被燈泡碎片劃傷的口子,這幾天他莫名地倒霉,似乎是墨菲說要和他訂婚的那天起就這樣了,喝水都能差點嗆死,走在路上不是被花盆砸頭,就是突然有精神病跑出來用板磚砸他頭,總之就是霉運不止。

    仿佛冥冥之中在警告他。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聽勸告,再說,墨菲那樣一個高冷美人,能有幸和她結婚,他不虧。

    小路前方站著一個人,那人上身著白色襯衫,袖口有大片的血跡。

    嗤笑聲鑽進他耳朵里,格外刺耳。

    折夢白頭次見卓硯穿的如此正式,像極了禽獸穿上了人的衣服,又彆扭又令人發笑,他不自覺就笑出聲了。

    卓硯沒計較折夢白明里暗裡的嘲諷之意,他的目光定在折夢白袖口處的血跡許久。

    折夢白從卓硯身側走過,卓硯已經在墨菲的設計下,成為了死老天的眼中釘,大抵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他沒興趣和一個快死的人廢話。

    不過卓硯那傢伙怪得很,說不定能找到消除霉運的辦法。

    他也經歷過,在生死關頭才想到了辦法,後來死老天就沒對他用過這招了。

    兩人擦肩而過,卓硯忽然停住腳步,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他仰頭望天,似乎想看透蒼穹,「折少,你說,這個世界會不會只是一場在另一個世界上演的電影,我們只是電影裡的角色?」

    折夢白神色僵住,他的身軀仿佛被這句話擊中,一瞬定在了原地。

    「你在說什麼胡話!」折夢白的聲音平穩,沒有絲毫慌亂,但每個字音都咬得很重。

    「也許摧毀掉這個世界,我們能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模樣。」卓硯仿若自言自語道,「可要怎麼才能摧毀這個世界呢?殺掉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嗎?」

    折夢白咽了口口水,卓硯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逐漸遠去,折夢白僵硬地回過頭,走在小路上的卓硯突然腿好像抽筋了一下,隨後左腳絆右腳,臉著地,直直地砸在了地上。

    卓硯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嘴裡還嘀咕著:「錯的不是我,錯的是這個世界,既然這個世界錯了,那就毀滅掉好了。」

    折夢白:「……」

    卓硯雙手撐著地面,屁股已然撅起來了,還差一點就直起了身,這時,從草叢裡飛奔出來一隻藏獒,撲到了他背上,他呻吟一聲,整個人被砸回了地面上,像攤開的烙餅,身體與大地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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