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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27:27 作者: 不甜茶
    「大哥,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折明路見這架勢,心裡湧起危機感,他一邊在心裡罵那群狐朋狗友不講義氣,遇到事就把他丟下,自己跑了,一邊又害怕地連忙服軟「你放心,你回來了,你的還是你的,我全部都還給你,不會要一分的。」

    折夢白笑著,那一串葡萄被他放在手裡,葡萄一顆顆剝落,然後剝皮,被他吞進嘴裡,他手上沾上了汁水,嘴唇也是,唇上被潤得泛水光。

    嘴唇還有些紅腫,唇色在這一刻仿佛更艷了。

    「坐下。」折夢白對摺明路道。

    折明路不敢坐:「我還是站著吧。」

    「你是想俯視我?」折夢白雖然抬頭仰視著折明路,頸部如天鵝般高揚,但他的眼神卻像在俯視著折明路,折明路甚至看出了他眼中的蔑視。

    折明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幾乎是腿軟的站不住,跌下去的,「不是不是。」

    折夢白把沒吃完的葡萄扔回了果盤裡,抽出張濕紙巾擦手,他的動作很細緻,手上的每一處都沒有放過。

    也很緩慢。

    只是很普通的一個舉動,不知為何將折明路的目光吸引了過去,視線里濕紙巾擦過如玉般白潤的修長手指,手指被微微潤濕。

    鶴瀾也看了過去。

    慵懶,厭世,好像這世上的一切都不入他眼,都不得他心,以至於折夢白身上有種被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疏離感,鶴瀾見過很多人,普通到隨處可見的有,特別到讓人一眼就忘不掉的也有,但即使他見過良多,他也不得不承認折夢白是個很特別的人。

    折夢白身上那股看不慣一切的厭世感似乎不是種氣質,更像是一種情緒,被積壓著揉進皮肉里神經里的憤怒和歇斯底里。

    他整個人就像個處在噴發邊緣的火山。

    表面上宛如一座死火山一樣,然而,只需要向火山口投一顆石子,這座火山就會噴發。

    他會發瘋給世人看。

    於是他光是坐在那裡,鶴瀾就感覺到了危險,那是站在火山口,凝視可以瞬間吞沒人燒化人骨頭的岩漿的恐懼。

    第14章

    「大哥,我以後都聽你的,我發誓。」折明路好像已經被嚇癱了,除了嘴皮子能動動,其他地方仿佛都軟的沒勁了。

    折夢白擦完手,扔掉紙巾。

    「這麼聽話?」他扭過身子,隨著身體旋轉,一條腿曲著橫放在了茶几上,右手向後撐住茶几。

    同時左手用力地在折明路臉上拍了兩下。

    折夢白好似並不在乎折明路聽不聽話,對待折明路的態度像對待狗一樣,不聽話的狗就揍,聽話了就給個骨頭,無所謂的事。

    突然,折明路額角的青筋凸起,他抄起茶几上的菸灰缸,砸向折夢白的腦袋,然而最後菸灰缸沒有砸在折夢白的身上,在他手臂揮動之時,他的手腕被鶴瀾扔過去的一支酒瓶砸中,疼得他鬆了手,手裡的菸灰缸掉落。

    折夢白趁機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甩,自己翻身而上。

    折明路被扔在了茶几上,折夢白的一隻膝蓋抵在他的胸前,手掰開他的嘴,扔進去一顆黑乎乎的藥丸。

    他沒有防備,藥丸順著喉嚨就滾了下去。

    他被嗆了一口,連連咳嗽,「你給我吃了什麼?」

    「一個會讓你變乖的好東西。」折夢白壞笑道。

    林凡出品的毒藥,必屬精品。

    服下後每三天經歷一次劇痛,三年後人才會徹底死掉,疼時令人生不如死,但又不會一直疼,它給了人留戀這個世界的時間,然而就在人接受了疼痛習慣了疼痛,以為這樣好死不如賴活著地能過完這一輩子的時候,它又讓人死去。

    可謂是殺人又誅心,太狠毒了。

    而且這種毒,現代醫學還解不了,這種玄之又玄的設定……現在為他所用了,他就不吐槽了。

    這本小說的設定,吐槽起來,他感覺自己的嘴不夠用。

    「你什麼意思?」折明路問。

    「你沒必要拖延時間,你留在外面的保鏢不會進來的。」折夢白早就猜出了折明路的心思。

    他想著,那幾個紈絝出去,定然會被外面的保鏢發現,然後保鏢們就會察覺到不對,進來救他,可很可惜,外面的那些人已經被鶴瀾的人收拾乾淨了。

    從一開始,折明路就註定等不到人來。

    折明路慌了,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他求饒道:「哥,我以後真的會聽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放過我,我很有用的,我可以幫到你。」

    「我知道,不然我早弄死你了。」折夢白在笑,好像進來以後,他的笑就沒怎麼收過。

    「你想讓我做什麼?」折明路聽出了折夢白話里的意思。

    「當然是好好頂替我的位置,做好你的折家少爺。」折夢白的話令折明路不解,但後面的一句話又讓他幡然醒悟,「然後把折天齊踢出局。」

    「我……」折明路有自知之明,他鬥不過折天齊。

    折夢白拍了拍折明路的肩膀,「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從包廂離開後,走出建築,進入被霓虹破開的夜色,折夢白沿著路邊走,身後的鶴瀾說了句「還剩兩件事」,然後就走人了。

    路燈投下來的光時不時打在折夢白的肩膀上。

    清冷的白光宛如月光,落了折夢白一身,令男人身上的疏離感更重了幾分,他的皮膚白皙,暗紅色的襯衫襯得他有種接近病態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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