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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27:27 作者: 不甜茶
    想到折夢白大抵安然無恙,何種鬆了口氣,如果折夢白出了事,他不知道怎麼跟林凡交代。

    他打開臥室的門,想確認一下折夢白的安全。

    門敞開,入眼並沒有青年的身影,他緩步走進去,走得離門遠了,手從門把手上離開,輕微的咯吱的聲響從身後傳來,那是門在漸漸關閉。

    強烈的危機感像洪水將他捲入其中,下一刻,鋒利的刀片夾在指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是林凡的暗器,一共十八枚,他再熟悉不過。

    「別動。」折夢白冰冷的聲音給人一種刀鋒觸碰皮膚的感覺。

    何種又一次栽在了折夢白手裡。

    他太輕敵了,他以為折夢白是個紈絝富二代,於是就覺得折夢白不可能隱去氣息,讓他察覺不到,所以他進來,沒有感知到門後有人,便認為真的沒人,殊不知隱藏氣息這種事,折夢白早在第二次循環里就學會了。

    「你應該知道林凡為什麼綁架我。」折夢白試圖從何種身上找到點線索。

    就算刀片抵在了自己脖子上,何種也沒有畏懼,比起林凡,他更像一塊冰冷的鋼鐵,外面是硬的,裡面也是,「我從沒問過老大為什麼。」

    「嘖。」折夢白不爽地咂舌。

    他清楚何種的性格,他不可能從何種嘴裡問出什麼,這人的嘴跟焊上的一樣,嚴得很,他問出來,只是為了試探何種知不知道。

    何種不擅長撒謊,一撒謊就會用其他回答掩蓋過去,像剛才那樣。

    所以何種知道答案。

    折夢白有種想劈開何種的腦子,自己找答案的衝動,他實在太好奇了,尤其他心裡有種解開謎題就可以掌控什麼強大力量的預感,這令他更想知道答案了。

    折夢白的手指微動,指間的刀片在何種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刀片上塗了林凡研製的迷藥,幾秒鐘的功夫兒,何種感覺自己眼前發白,身體無力。

    他腿一軟,倒在地上,聲音也變得輕若蚊鳴:「帶走我……」

    折夢白聽見了何種昏迷前說的話,他心想,這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傍晚時分,林凡拎著給折夢白買的衣服回到家時,家變了模樣,家裡的人也沒了,何種也沒了,不止如此,他暗格里藏的東西也沒了,他研製的毒藥、迷藥,還有其他治各種疑難雜誌的藥,他的暗器和銀針,通通都沒了。

    完美詮釋了人財兩空,連家都被炸了。

    黃昏街尾的盡頭,坐落著一家書店,書店沒有牌子,門上掛著一個白底豎幅,寫著書店兩字。

    折夢白推門而入。

    書店內部裝修簡素,除了書架是實木的顏色,其他皆是一眼望去的白,他行走在書架之間,忽然停下,抽出一本封皮是黑色的書。

    ——我的孤獨是一座花園,阿多尼斯詩選。

    他拿著這本書到收銀台,書被放置在檯面上,輕輕推向書店老闆,書店老闆戴著一個黑框眼鏡,穿著一個白色老漢衫,最多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穿的跟個大爺似的。

    見有人買書,書店老闆放下了手裡正在看的書,視線轉移到了這個兩月來唯一的顧客身上,他的目光在觸到折夢白露在外面的項鍊墜子時,倏地一滯。

    隨後他又抬眸看了看折夢白。

    「書送你了。」他收回目光,拿起之前放下的書,繼續看,再沒半分餘光給折夢白。

    折夢白道了聲謝,拿起收銀台上的阿多尼斯詩選離開了書店。

    他沒有著急回折家報個平安,雖然折家現在已經出現了一個頂替他位置意圖取代他的人,但他不急,好戲不怕遲。

    餘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他緩步走進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現在外界還認為他被綁架呢,所以他住酒店也沒用自己的身份,而是用的何種的。

    他訂的套間在十三樓,一路乘電梯到十三樓,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在房間門前停下,用房卡刷下了門上的識別鎖。

    咔嚓一下,門打開了。

    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舒服,折夢白忍著這種不舒服,走進了房間。

    何種被他綁成了一條長蟲,扔在了次臥,他時不時給何種餵口水,沒有讓人喝死,晚上的時候還送了一份飯進去,至於怎麼吃,他沒管,反正飯放在那了。

    想到在以前的循環里,何種是怎麼對他的,現在他當然要怎麼還回去。

    何種倒也老實,沒給他整事。

    十一點鐘,他洗完了澡,裹著浴袍,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隨意地翻著放在腿上的阿多尼斯詩選,茶几上的高腳杯映出一道身影。

    他正緩步走來,消無聲息。

    折夢白似沒有注意,直到那道身影近到他身後,一隻手靠近他的脖子,張開的手掌像猛獸的爪子,欲抓向他的致命部位。

    「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折夢白聲音淡然。

    就是這樣平淡似水的聲音,讓那隻索命的手收了回去。

    茶几上放著兩個杯子,一個裝了半杯紅酒,杯肚映成了紅色,另一個是空的,像是早早為客人準備好的。

    折夢白合上書,把書隨手放在一旁。

    他往空杯子裡倒了酒,手按住高腳杯的杯座,推向了旁邊。

    而後他舉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酒,見另一杯酒沒有人喝,他輕笑一聲,單手取下脖子上的項鍊,扔進了另一杯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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