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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49:45 作者: 夜蔓
    明知會心痛,卻還是情不自禁地靠近,父親,為了能悄悄的靠近,卻被傷的遍體鱗傷,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在沉重了。她忘了自己是姓林,不是姓梁,他有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叫著他「爸爸」。

    這一次,心真的死了。今生,父親兩字今生於她只不過是一把沉重的枷鎖而已。

    她聽見了許曄軒的嘶喊著她的名字,而此刻他的懷裡抱著的是另一個女孩子。

    那邊梁雨陵沒有了聲音,所有人都沖向她,圍在她的身邊,擔心著,憂慮著,呼喊著。

    她強忍著痛,掙扎地,用勁所有的力氣,「我沒有推她----梁市長,我沒有推她----」嘴角鮮紅的血液順流而下。此刻沒有人會在意她此刻說的話,眼角的一滴滑落在冰涼的大理石上,慢慢的暈開。

    許曄軒來到她身邊時,林艾身體無法動,像散了架一般,右手大張著,沒人注意到她,仿佛她是死人一般,是誰踩著她的手指。

    眼睛閉上的最後一刻,她聽到一個聲音「我一定要讓她滾出N市。」

    林艾做了一個夢,夢裡爸爸滿臉憐愛的向她跑來,她樂呵呵地在一大片綠油油的糙坪上奔跑著,跑著跑著,爸爸的臉突然變了,像魔鬼一般,她慌亂的往前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可是魔鬼就是跟在她身後,她撲到在地上,摔得很痛,魔鬼恰著她的脖子,她慢慢的感到窒息,她很難受,身邊很多人在看,可是就是沒有人過來拉她一把。

    「啊----」的一聲,她叫了起來,「不要----不要----」

    有人一直拍著她的背,林艾慢慢的平復下來,睜開雙眼,淚眼朦朧,剛一張口,嘴角就嘶嘶的抽痛,她還是忍著,看著許曄軒,艱難的說出來,「曄--軒,我--沒--有--推--梁--雨--陵,沒--有--」

    林艾搖著頭,雙眼堅定的看著他。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許曄軒臉色有些疲憊,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林艾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兩眼空洞,她沒有悲,也沒有喜。

    「曄軒,不要告訴我宿舍的人。」她閉上眼,躺在床上,渾身的力氣都用盡,最終交代了這句。

    許曄軒看著她躺下休息,右臉處,還有些紅印,一會兒聽見林艾均勻的呼吸,他輕輕地退出來。

    許曄軒剛一走出來,林艾的眼睛就睜開,緊緊的揪著枕頭,沒有淚水,目光飄忽地看著房門,走吧,都走吧。

    到了頂樓,與林艾病房清冷相比,五六個專家都圍在梁雨陵的病床前,他皺皺眉。

    「梁市長,令千金沒有大礙,只是一些擦傷,有些虛驚,放心吧。」

    「謝天謝地,祖宗保佑。」梁母拉著許母的手說道。

    「雨陵,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梁媽媽理理她額頭的碎發,心疼拂過她右臉處小小的紅印。

    「你可嚇壞媽媽了。」

    「媽媽,我頭有些暈。」她笑嘻嘻地依偎在母親的懷裡。

    「雨陵,當時怎麼回事?是她推你下來的嗎?」梁母一臉嚴肅地問道。

    「這還用問嗎?無緣無故的雨陵能自己從樓上摔下來?」許母一旁,她一直很不待見林艾,為了她,她的兒子和她起了多少次爭執。

    「我只感覺到背後有力,就滾下來了。」她慢慢地看向他們,目光澄澈,「媽媽,我後來想啊,可能當時是我腳一滑,學姐想拉我,卻沒拉住。」

    「你這個孩子,這時候了還在為他人著想。」

    「你爸爸可氣壞了----哎----」說著,梁父走近病房,一臉鐵青。

    梁雨陵軟軟地拉著他的手,「爸爸,我沒事。」

    「這件事我讓王秘書去處理。」

    「算了,還是讓我哥去吧,我哥公司一直和N大有往來,你去畢竟不好。」梁父聽了點點頭。

    許曄軒一聽,握緊拳頭,「梁叔,雨陵不是說了不是林艾推她的嗎,我相信林艾也不會做的。」

    「曄軒,你住口,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許母氣的發抖,拉著他就往外走。「你剛剛說的什麼話,為了那個丫頭,你就這麼對長輩說話的。你讓我們的臉往哪裡割?我告訴你,你趁早打消了你的念頭,許家絕對不會認可一個私生女的。」

    「媽!」許曄軒一臉痛苦。

    林艾再次醒來的時候,額頭一陣刺痛,她探手一摸,原來還貼著厚厚的紗布,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她勉強的站起來,在走廊的四處的走著,她的包估計還在梁家?想到那裡,她渾身一冷。

    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問著走廊上一個差不多年齡的女孩子借了手機,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媽媽,我昨天回學校了,臨時有些事,對了媽媽,這幾天學校里還有些事,我就不去你那,你好好照顧自己。」講到最後,再也說不出來了。

    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沈欣然,讓她到醫院來接她。

    她感激的把手機還給她,女孩子一臉蒼白,帶著大紅色的貝雷帽,沒有一絲頭髮。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放佛是透明一般。

    「謝謝你了。」

    她笑起來很美,彎彎的眼睛,「再見,祝你好運。」

    林艾看著她的背影,花開花落,萬物輪迴,最終還是一杯黃土而已。

    沈欣然一聽說她在醫院時,立馬帶著鈔票來了。

    直奔到病房裡,看到林艾半張臉又青又腫,她幾次張了長嘴,最終什麼也沒問,硬著頭幫她把出院手續辦完了。

    許曄軒回去把林艾的包拿過了,沒想到這一個來回,林艾已經出院了。

    回到宿舍時,幾乎所有人都在。穆南見了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怎麼了?被打劫了?」見林艾沒說話,「真被打劫了?」

    欣然眨眨眼,示意穆南別問了。

    林艾無力應酬,忍著痛,說道,「昨天眼花了,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那我們下去吃飯了,本打算等你回來一起去吃的。」

    「沒事,我睡一會,你們去吧。」

    薇薇狐疑得看了眼,「你要吃什麼,我們給你帶?」

    「我不餓。」林艾擺擺手,脫了鞋子,吃力的爬上自己的床鋪,腰部一陣疼痛。

    一會兒,欣然回來了,屋裡只開著洗手間的辦盞燈留著照明。

    「疼,我疼。」林艾輕輕的在囈語,像孩子一般蜷縮在一起,這個姿勢是沒有安全感的,身體似乎還在一抽一抽的。

    她捏著手裡的藥膏,突然覺得很無力。剛剛在樓下碰到許曄軒,看到許曄軒焦急的走來走去,她就猜到林艾這次出事絕對和他有關係。

    許曄軒把林艾的包交給她,請求她幫林艾上藥。

    欣然只說了一句,她鼓足了勇氣說出來了「如果你無法保護她,還是放手吧。」她親眼看到林艾在病房裡的孤單、彷徨,落寞的背影,那種頹敗會把人一點一點吞噬殆盡的。

    林艾一覺睡到第二天,渾身酸痛,她一個晚上動不敢動一下,生怕牽扯到哪塊傷口。

    她彎著腰下了床,欣然見床鋪有些晃動也醒來了,打著哈欠把衣服穿好。林艾坐在書桌前,對著鏡子,拆開額頭的紗布,手有些顫抖,紗布上還有些血跡。打開紗布的一剎那,她晃了眼,一道一厘米左右的口子,深深的,已經開始結疤了。

    中指輕輕的摸了一下,眼睛閉起來。

    沈欣然就站在她的身後,從鏡子裡看到了那道傷口,她的喉嚨一哽,「疼嗎。」

    林艾睜開眼睛,從鏡子裡看向欣然,抬頭笑了一下,「不疼。」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

    「現在醫學技術那麼高,放心,到時候做個雷射美容不會有事的。」欣然乾乾的笑了幾下。

    「對了,你的包還有藥膏。」她撇撇嘴,眼角看著林艾,「昨晚碰到許曄軒,讓我帶給你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到。

    林艾拿出藥膏,清涼的藥膏塗在臉上,一陣灼熱,偏了偏臉,一行熱淚就滑了下來。

    鼻音有些重,「欣然,麻煩你幫我把後背也給上點藥----」欣然抖著手掀開林艾的衣服時,滿眼驚竦,原本雪白的肌膚,一塊又一塊的青紫,觸目驚心。

    她都不敢去碰,輕而又輕的塗上藥。這該有多疼啊!

    上好藥,兩人靜默著誰都沒有說話。林艾的手機叫了起來,許曄軒的來電。拿著電話來到走廊上,「餵----」

    「怎麼突然出院了?」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可是他說不出口。

    「只是一些擦傷而已,沒那麼嬌氣。對了,梁雨陵怎麼樣?」她儘量使自己的聲音看起來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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