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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48:39 作者: 黯香
「不要!」靈妤掙脫他的掌,激動起來:「我只愛懷安,我只想嫁他,不會有人比他更適合我!其他的人接近我,都是因為我是冷家的三小姐,他們是衝著我們冷家來的,可是懷安不同,他不追逐名利,是一個真心的人……」
「可是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為什麼還要執著!?」冷辰軒吼,想拍醒這個越陷越深的妹妹!
靈妤哭出來,聲音尖細:「大哥你不是一樣的嗎?你愛阡雪,可以為她赴湯蹈火,同樣是愛,大哥你為什麼不能明白那種感受?你有多愛阡雪,我就有多愛懷安,我們是一樣的……大哥你現在也沒放棄不是嗎?那我為什麼要放棄?只要懷安還沒和那個女人結婚,我一定不會放棄!」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冷辰軒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眸子裡是痛苦的深淵。
「是誰?」靈妤立即停止哭泣,安靜下來,睜著一雙渴求的眼望著他,「大哥你見過她嗎?你知道她是誰?」
「我 不知道。」他的心一痛,沉靜下來,道:「我沒見過她,只是覺得既然是許懷安喜歡的人,那麼也一定是讓他奮不顧身的人,靈妤,不要再泥潭深陷好嗎?你越是掙扎,就只會陷得越深,你聽大哥的話,趁早脫身。」
靈妤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低下頭,長發遮住側臉:「這些我知道,但是我還是不想放棄,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爭取!」
冷辰軒無奈地望向車外,煩躁扯了扯領口,沒有再逼妹妹,重新啟動車子道:「現在還要回公司馬要不要請一天假?」
「不要。」靈妤搖頭:「我沒事,大哥不必擔心我,我現在有情緒上班,下班後,我會找懷安,聽說他會去舅舅家。」
冷辰軒的眸子閃了閃,穩穩開著車:「這幾天許懷安那邊有沒有出什麼事?」據他所知,許懷安現在的政界敵人可不少。
靈妤繼續搖頭:「大哥是說哪方面的?除了他現在不肯跟我訂婚,舅舅力薦他接位,並無其他事。」
「是嗎?」他稍稍放心,將車輕巧轉了個彎,再道:「你為什麼那麼死心眼愛許懷安?你有沒有想過他也可能是靠你爬上副市長之位?」
雖然舅舅一直強調他不是因為這層關係才選上許懷安,但他對這傢伙就是存在偏見,如果他不來競選這個副市長之位,冷許兩家也許不會翻出這樁毫無法律效力的娃娃親,也不會讓靈妤遇上這個小子。
許懷安他什麼不好做,為什麼偏要來他們冷家摻和一腳?至今還在他和阡雪之間糾纏,還有靈妤,他好擔心,當她得知四個人之間的關係,是否能承受得住這一打擊。
靈妤其實還只是個沒有經歷大風大浪的小丫頭,雖然二十八歲了,卻由於沒吃過什麼苦,至今還是溫室的花朵。溫室的花朵,是經不住暴風雨摧殘的。
聽罷他的話,只聽得剛才還痛哭流涕的小丫頭道:「懷安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沒有功利之心,但他有能力,他是為了完成許伯伯的心愿才走上這條路,其實他身不由己。而且,他把那個女人保護得很好,掩藏了她所有的行蹤,從不在外界宣布她的存在,生怕她受一丁點傷害……這樣的懷安,怎麼會是像黎遠名那樣勢力的人?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他現在應該是忙著娶我,而不是忙著拒絕我,我相信舅舅的眼光,也相信我的眼光。」
「你就這麼信任他?」他不置可否,要知道,這個混蛋插在他和阡雪中間可是惱得他想宰了他。
「對,我信任他,他是這個世上除了爸爸和大哥,最值得我信賴的人,其他的男人接近我,都不安好心。」
冷辰軒徹底無語了,踩動油門加了速:「既然你沒事,我現在送你回公司。」
到了公司門口,他卻沒有下車。
「大哥,你不回公司?你的團隊正等著你呢。」
「先不回了,我有其他事,你跟他們說一下。」說完,迅速掉轉車子,離去。
「大哥最近好怪,到底在忙什麼呢?」靈妤不明所以撇了撇嘴,走近冷氏大樓。
冷辰軒去的地方是醫院,他的右肩在疼,估計又滲了血。他找了一家設施不錯不會有太多人的私人醫院,按著右肩大步走進去,唇瓣已失去顏色。
他幾乎是倒在座椅上,把醫生嚇了一大跳。
護士脫下他的西裝外套,才發現他的襯衫上染了大片血跡,是暗紅色,已經將襯衫粘在一塊了,護士是用剪刀將襯衫剪開的,露出他的傷口。
醫生戴上眼鏡仔細查看了他的傷口:「子彈頭雖然取出來了,但由於割取的方式不到位,再加上護理不當,傷口已經感染了。你這傷,多久了?」
「四天。」冷辰軒忍住痛,從牙fèng里蹦出這句。天知道當時是他自己用灼燒後的小刀忍著劇痛將子彈頭取出來的,自己給自己弄,多少會有些偏移。
「哎,再拖下去,你這右肩膀就不想要了。」醫生低嘆一聲,示意他去病床上躺著:「來這裡躺著吧,我先給你處理一下,你的肉已經跟襯衫連在一塊了,需要清洗。」
隨後吩咐護士去取相關藥物和所需品。
「要麻醉嗎?」
「不用。」他從不打麻醉藥。
「那好,你忍著點。」醫生開始給他細細清洗傷口,右肩鑽心的疼。
他靜靜躺在床上,閉上眼,回想著那一夜發生的事。
那一夜,他追回了阡雪,也被彥青拉進了人群跳舞,但是跳著跳著,他突然發現人群里有個很可疑的人。
那人穿著一身褪色牛仔,帶著棒球帽,一直盤腿坐在地上。男人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他和彥青的身上,而是始終壓低帽檐四處觀望。即使人群開始歡呼,那個男人也沒有任何激動的表情。
後來還是被旁邊的人戲弄,才將他的帽子脫了下來,是個黑髮黑眼的東方人。當時人群一直很瘋狂,那個男人似乎是迫於無奈,被旁邊的熱情高鼻子外國旅客拉起來跳舞,所以才實在走不開身。
他靜靜觀察了那個男人一會,直覺他不是來這旅遊的,而且感覺有些眼熟。
那個時候,他和彥青已跳完了舞,男人也歇了下來,一雙敏銳的眼,又開始打量四周。他心一跳,立即看向阡雪的方向,發現阡雪靜靜坐在那吃東西,心頭也放心了些,認為是自己神經過敏。
接著,他又被那群異國旅館拉著做遊戲,折騰半晌,硬是讓他走不開身。
也不知過了過久,大家還在鬧,似乎越鬧越興奮,彥青也是,骨子裡全是勁,讓他頗為無奈。他看了人群一眼,發現那個探頭探腦的人還在,可是當他再去看阡雪所坐的位置,卻被狠狠嚇了一大跳。
只見那個位置空蕩蕩的,哪還有那個默默吃東西的身影!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阡雪又偷偷溜走了!所以硬是拽住瘋狂的彥青,讓她清醒過來,不得不故意做出要去暗處幽會的樣子,脫離人群,不讓他們再纏著他。
遠離人群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著彥青的車追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在山道上狂飈,可是追了好久都沒有計程車的影子,那山道上連個鬼影也沒有。
他一直追一直追,追到餓了山腳,一無所蹤。最後彥青給他打電話,說阡雪可能沒走,問了服務生,說沒見有人出去。
他連忙開車返回去,急匆匆衝到房裡,才發現阡雪靜靜躺在房間的大床上睡覺。
後來被阡雪趕出房間後,他只是和彥青在旅館的茶廳里喝了杯並沒有回彥青哪裡借住,然後蓋著彥青送來的杯子,躺在了旅遊大廳的e形布藝沙發上。
靜靜閉上眼,腦子陡然一道靈光閃過,他記起在哪見過那個男人了。原來在第一次追回阡雪的時候,這個戴棒球帽的男人曾在門口與他擦身而過。
他對他有印象,是因為這個男人曾回頭看了一眼,而且行為很怪異,一隻手插在褲兜里,另一隻手卻是空空如也。
空手來這遊玩,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想到這裡,他的心頭立即不安起來,遂睜開眼睛,剛想坐起身,竟然見到那個詭異的男人竟然從門口走進來了,瞻前顧後,探頭探腦地走進電梯,似乎也沒發現沙發上他的存在。
他立即跟上去,隨著來到了三樓。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了,走廊上靜靜的,只有壁燈。
男人鬼鬼祟祟摸索到阡雪的房間,見四周無人,竟然開始在門鎖上很有技巧的折騰。
他大驚失色,連忙從暗處走出來,抓起男人的衣領重重給了他一拳。那男人見事跡敗露,撒腿就往樓梯間跑,他不得不拼命在後面追。
追到旅館外面的一僻靜之處,男人見甩不掉他,竟然轉身就掏出了褲兜里的消音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