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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雲開聽著南曉的這句話，手指摳掉了一小塊木料而不自知。

    這是對歷史的絕對挑釁!

    但季雲開莫名地相信南曉的話，或許是因為他緬懷的語氣，也或許是因為他在這種時候，已經沒有理由去撒這個慌了!

    「然後呢!」

    「一個文明，一旦繁盛到極點，就會出現危機!我們不可能永遠都立於不敗之地，畢竟，人類，並不能掌控所有。而且，世事都存在著黑白兩面，這個世界，正義和罪惡永遠都是並存的!因為，只要是人，惡念總會有!只不過，有人表現出來，有人隱藏起來!」南曉表情多了抹惆悵，「文明的建立需要成千上萬年，但轟塌，有時候就只有轉眼間!」

    「而我，就是見證了從繁榮到毀滅的其中一個人!」

    季雲開定定看了南曉一眼，「那你為什麼還會存在?」

    不應該渣滓都不剩了嗎?

    南曉搖搖頭，「你沒有經歷過荒古，你知道嗎，在荒古時代，人的存在形態比現在還要複雜，因為那時候的人，每一個都有靈!」

    季雲開凝眉，「是靈魂的意思?」

    南曉沒點頭也沒搖頭，「靈魂，是對於靈最簡單最直觀也最淺顯的解釋!」

    他說著伸出手來，「你看!」

    季雲開把目光移向南曉的指尖，隨後，她看到了南曉指尖處，閃爍的星芒。

    「這是······」

    「你應該是見過原石的吧，是不是感覺很像?」

    季雲開點點頭。

    「那是沉入地底，逸散的靈!沒有形態，沒有思想，只能封存在石頭裡，以最本源的狀態呈現!」

    季雲開在這一刻起，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不一樣了!

    以前她只是懷疑，當這種懷疑被直觀地展現在面前，她眼神里多了份恍然。

    「其實，你，越暝，雷默，之所以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你們的身體裡，有一部分的靈!雖然不算是荒古時代的人類，但也算得上荒古的後代!因為你們是荒古和遠古的結合，所以比我更能適應這個這個時代的規則!但同樣的，也會遭到排斥!」

    季雲開聽著南曉這一席話，莫名多了分明悟!

    想著就站起身，轉身往外走。

    臨到門口，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季雲開又突然轉身，直直看向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南曉，「最後我想問的，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南曉伸出一隻手撩了撩頭髮，看著季雲開笑了下，「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回答我!」

    「那你覺得，瑪雅人的語言，末世危機是否真的存在?」

    季雲開直覺南曉不會毫無根據地問出這麼一句話來，她心裡打了個突，面上不動，「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最開始聽說的時候，她就抱著只聽聽的想法，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但現在南曉這麼鄭重其事地問，她的第一想法就是，這是真的?

    南曉收回手，把指尖的光收回去，「那是一個長輩的警示，以生命為代價!」

    季雲開鬆了松握著門把手的手，「什麼時候?」

    「三年之後!」

    「咔嚓!」精鋼的門把手被季雲開一個下意識地用力下，斷了!

    重新回到地面上，季雲開的心情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沉重了許多!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南曉會跟她說出來這麼大的一個秘辛，雖然所謂的大洪水都是假的，但季雲開相信，真正的危機，比起所謂的大洪水，要更危險得多!

    司機先生一路無言把季雲開送回了古堡，回到古堡的第一時間，季雲開就把電話打給了雷默。

    長久的沉默後，季雲開率先開口：「你都知道?」

    話筒那邊淺淺地嗯了一聲。

    「那蔣清輝?」

    有了懷疑，季雲開很快就看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她是另一派的人，雖然目的相同，但他們的想法要更極端一些!同樣的，也更瘋狂，他們想要利用這場滅世危機，創造出一個全新的世界出來!」

    「那些藥劑?」

    「萬分之一的概率!」

    季雲開聽到這個數字，輕嘆了一聲，「那也不少了!」

    「這次的法國之行後，我想去趟啟方學院!」

    「我不攔你!」

    季雲開笑，弧度卻僵硬地很，「果然要食言了!」

    「那些人，會理解你!」

    「但願吧!」

    掛了電話，季雲開坐在臥室里重新收拾了下心情，這才下了樓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季雲開帶著三胞胎和懷恩游遍了周邊的幾個歐洲國家，最後在義大利的黃金海灘和越暝匯合後，才坐飛機回了國內。

    在京都的季家小院呆了幾天後，在一個初秋的早上，季雲開沒有驚動任何人，隻身離開了華夏。

    在季雲開的背影消失在窗外的時候，床上一直睡著的越暝睜開了眼睛，看著季雲開離開的方向良久，那張一直以來都是淡漠矜貴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抹脆弱!

    當天晚上，季雲開出現在被一輪圓月籠罩著的海外荒島上。

    而在她的身前，整整齊齊的站著兩排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