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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44:04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小薇,你會回來吧」艾雲說的可憐兮兮,我使勁點頭:「我會。」艾雲淒涼的笑笑:「小薇,我知道你和馮子越在一起。」我一愣,她這句話沒頭沒腦的,而且她怎麼知道的?艾雲嘆口氣:「馮子越是個老狐狸,你小心點,早點回來。」我想再問個究竟,艾雲冷笑:「和林育誠一個德行,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幼珍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才流產的。你說是誰幹的?」我像被人澆了盆冷水從頭寒涼徹骨。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早點離開馮子越吧,和他們這種人一起不會有好下場。」艾雲的話讓我徹底清醒了,恍惚著不知道怎麼到的家。開始拼命收拾東西,胡亂的把東西塞進箱子裡就想逃,我當時真的只有一個想法「逃。」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八章 分手你會不會痛

    拉著箱子剛走到客廳,門哐的開了,馮子越站在門口,我有種被抓個現行的感覺,轉頭看著保姆閃爍的目光,知道是她告訴了馮子越。此刻看著他竟然像個魔鬼,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要去哪?」他一步步的向我走過來,臉色鐵青。我不自覺的向後退著,眼睛看著別處「我要離開。」他一把衝過來掐住我的下巴,「昨晚去哪兒了?」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可是他的審問的目光和粗暴的動作讓我反而執拗起來,就是不願意回答,只是用力掙扎著。他把我推到窗邊,死死低著牆角,目光竟有些淒涼:「趙小薇,在你心裡,我算個什麼?」我的心沒來由的痛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說:「我在你心裡同樣不算什麼。」「很好」他冷笑了一聲,讓我一哆嗦,「那我就告訴你算什麼。」

    他扯著我的胳膊把我拖進臥室,胳膊像要被捏碎了般,一把把我甩到床上,看我的眼神有些絕望的意味。我真扎著起來,又被他一把推倒,粗暴的扯了我衣服,生硬的就進入了我。我痛的大叫,他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我抬起淚眼倔強的看著他,他一把捂上我的眼睛,用力的衝擊著我。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對我,但我的心情卻有了變化。從最初的恨,恨不得殺了他,到後來的無奈、強忍,再到後來的無助,接受;到後來的心甘情願,如今的他,再讓我疼痛,我卻已經沒法恨起他來。只是說不上來的蒼涼,說不上的掙扎。在快感與痛楚間糾結著,不僅是身體上的,也是心靈上的,我不是沒有心,這麼多日子來,他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又是那麼殘忍,這種殘忍會不會早晚落到我頭上?到時我又該如何自處?那是我第一次心那麼痛,尤其是當自己的身體在他的強烈衝擊下釋放的時候,那種痛尤其尖刻的撕裂著我的心,那一瞬間,我真的就想死在他的身下,就那麼死了算了,不用糾結任何問題,該不該的問題,會不會的問題……統統不用去想。我哭著低聲喊:「你為什麼不弄死我,我就不用這麼痛苦。」他的聲音喘息著:「你還會痛苦?你沒心。」糾纏中我哭著到了**,他抱著我微微的顫抖,聲音有些沙啞:「小薇,你如果說直到現在,你心裡還是沒有我,我立即放你走。」咬咬牙又補了一句「這輩子都不再糾纏你。」我無力的抬眼看他,他的眸子裡像什麼碎裂了般的痛楚,我拼盡了全身的力氣般,咬著牙說:「直到現在,我」我的聲音開始抖,進而全身劇烈的抖,我想說,可是我的心疼的說不出來,那種疼,像用冰刀在剜一樣,除了疼,還有冷。

    他一把把我緊緊的抱住,沉聲說:「別說了,我不逼你。」自嘲的冷笑了兩聲「這是我的報應。」說完狂亂的吻我的眼,我的唇,吻得我喘不上氣,吻了很久,他鬆開手,摸摸我的頭髮,說:「你不用走,就住在這兒也行,想搬走也行,你卡上有錢。我走。」說完很快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讓我驚呆的不是他今天的動作,是他最後這句話。在北京呆了很久,我的心一直在一種倉皇中度過。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背,總是很難找到合適的住的地方,好的嫌貴,便宜的又出種種狀況,在子清家的時候,一次次被人鎖在門外的感覺,讓我對房子這兩個字特別的敏感。特別害怕搬家。可是他在最後,仍然沒有趕我走。還沒回過神,聽著門哐當一聲,我的心痛的像窒息似的,跳下床追到門口,已經聽不到他的腳步聲,我無力的滑坐在門口,哭著低聲喊他的名字:「子越,子越,你別走啊。」

    第三卷 莫失莫忘苦,相知相見歡 第五十九章 她已振作我仍悲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地上爬起來,拉著箱子打車去了艾雲家,進屋就是倒頭大哭,直哭的全身抽空,沒有力氣。看我這樣子,艾雲反倒有些害怕,止住了自己的哭,餵了我幾口紅酒定了定神。我抽抽嗒嗒的和她說了我和馮子越的事情,艾雲的嘴半天沒合上,大口灌了幾杯酒後罵:「真他媽見識了,你和那老狐狸演苦情戲呢?」艾雲使勁晃著我:「小薇,你玩不過他的。」嘆口氣說:「之前我知道你躲著一個人,那時候林育誠天天不回家,回來也不和我說話,玩冷暴力,我還勸你,只要有人愛你,你就跟了,管它什麼名分的,有人愛有錢拿,比我這守活寡強多了。後來幼珍被甩了,我輾轉聽人說是因為你,我就知道你跟了馮子越。當時就替你揑把汗,馮子越上過的女人比咱們見過的都多,在圈裡是有名的花,還有好幾個包長期的,偏偏那時候正是林育誠媽來了先逼我離婚,和他媽吵了半個月,亂七八糟的事沒顧上找你。上次想找你你又有事兒,聽你說幼珍的孩子,我一打聽,除了馮子越派人下狠手,還能有誰。他對跟過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都那樣,你說他還有人性嗎?小薇,你跟著他太危險了,你看你現在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兒,你別說你愛上他了。」我大聲的哭喊著:「我沒有,我沒有」艾雲緊緊抱著我:「行行行,你沒有,別鬧騰了。我的祖宗,臉都哭腫了。」

    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也說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是不是只有失去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才告訴我,傻瓜,你已經陷進去了。就是對那個不該陷進去的人,對那個別人眼中的衣冠禽獸陷進去了。只要一睜眼,就會想起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皺眉一個微笑,本來想著開解艾雲,最後成了陪艾雲喝酒,喝的醉醺醺,她罵林育誠和馮子越,我哭,喝高了就唱,唱的啥自己也不記得了。有次艾雲清醒了笑我唱兩隻蝴蝶,難聽的能嚇死人。我卻是完全沒印象。我都不記得我還會唱兩隻蝴蝶,真是喝高了。折騰了一個禮拜,終於一天清晨,艾雲扯著我到衛生間,把我摁在洗臉池裡一盆冷水從頭澆了過來,用力給我洗了臉洗了頭,扯著我照鏡子:「看,趙小薇,這才是乾乾淨淨的你,馮子越不是走了嗎?正好,你趕緊給我重新好好做人。我要去林育誠老家走一趟,離婚?我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再說。」艾雲終究是艾雲,很快的振作去籌謀下一步了。

    艾雲走了後,我獨自守在她的房子裡,卻夜夜無法安睡。思念像瘋長了的糙四溢。我抑制不住,不想一次次的在醉生夢死里慌了自己,卻也無法安寧入睡。

    忍了三天,最終還是回到馮子越的家,家裡沒人,保姆也不知道哪去了。我看看我一手布置的書房,想起剛買回那堆廉價的擺件,他倒是饒有興致,還對我的傑作評論不已;走到他的書房,他生病時我給他買的小龜還在,想起那時對他說「小龜長壽,討個彩頭。」他皺眉「總覺得是罵我王八。」說歸說,有空他還是會喂喂小龜。現在想想,他皺眉的樣子也沒那麼討厭;轉到廚房,第一次學著熬紅豆粥,是因為他把我買的紅豆粥全喝了,那時,自己便動了心思了麼;來到陽台,酴釄夏夜,他在這裡擁著我感受過習習涼風,再到臥室,我已是淚流滿面,哭著滑坐在地上。拿出手機,好想撥出那個在我心裡轉了千百回的電話,終究還是沒能。難別離,究竟是恨還是愛……和他的一幕幕像電影似的從我腦海里閃過,開始的恨,卻次第,點點滴滴,不知何時已化作了絲絲縷縷的依戀。

    第三卷 莫失莫忘苦,相知相見歡 第六十章 兩兩相望情難忘

    不知不覺,天色已暮,和他分開已經10天了,10天,他沒有電話,沒有簡訊,從我的世界裡消失的一乾二淨。原來,他真的能做到這麼決絕。是我真的讓他絕望了嗎?還是他本已厭倦了?抑或我只是他的滄海一粟,縱然有些掛懷,在鶯鶯燕燕的世界裡還是很容易把我忘記?腦子裡在不停的胡思亂想,好多人的話像cháo水一樣湧來,小麗的「聽說他花的很」艾雲的「他上過的女人比我們見過的都多」保姆的「我在別家做長期的」陌生人的「子越,令宜,你們來啦?」----一句句幾乎將我淹沒,讓我窒息到直抽氣,全無掙扎的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的站了起來,把小龜餵了,小龜似乎餓了好幾天,歡快的撲騰著吃。看的我絲絲心疼。小龜,你和我一樣都沒人會在乎了呢。留戀的又看了房子一眼,我靜靜的鎖上門離去。

    去了一次,就像開啟了一扇通往他的大門,還想去第二次,第三次,哪怕就是去能感受到他已離去的氣息,還是想去。第二天忍不住又去,給自己的理由是小龜餓了需要餵。一路的糾結輾轉,卻是2個多小時的公交車程還是那麼快就到了。屋裡沒有人,保姆可能是被他辭了或者到了其他家吧。我心內暗暗嘲笑自己,人家也許已經轉移陣地了呢。餵了小龜,靜靜坐到窗台前的椅子上,看著樓下,不知過了多久,遛狗的女人多了起來,樓下的人來來往往多了起來,我才驚覺時間又不早了,日已西陲,正要起身,忽然心猛地一揪,開始突突的狂跳,他的車。正慢慢的從樓前開過,從這裡可以快捷的通到地下車庫,然後電梯上樓。我一驚,就有種想奪門而逃的感覺,卻發現他並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在樓下停了下來,走了出來,我的心像要跳出來一樣,緊張的竟然兩手都是汗,看不清他的神態,只見一身正裝,他很喜歡穿深色的西裝,顯得很冷峻。他要上來嗎?我幾乎有些站立不穩,手緊緊抓著陽台的欄杆,卻見他靠在車上,點燃一支煙抽著,看著樓上我這裡房間的位置,我一驚,趕緊躲在了陽台的窗簾後面。我在窗里看著他,絲絲心顫,他在窗外看著這裡,應該看不見我吧,不知他是什麼心情?是路過來歇歇?還是他看見了我不想上來?

    就這麼對看著,很像卞之琳的意境:你站在樓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外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子越,不知道這幾夜誰在裝飾你的夢,我的夢裡,全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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