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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44:04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晚飯結束了,何總又提出去洗澡,說有家會所有個很有特色的項目。郭總和孫總一聽也贊同。我為難的說:「不早了。」三位老總聊的興致正高,根本沒注意我的話,於秘書在我耳朵邊小聲說:「別煞風景。待會都會去的。」我一聽是大家都去,也稍稍放了心。
那家會所的所謂特色,我沒有體驗到,只感覺房間的布局像迷宮一樣,上上下下,很容易找不到方向。我和於秘書在相鄰的兩個房間裡做按摩。昨晚沒睡,此刻屋裡很安靜,按摩小姐揉捏著,我很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我的身上摸索,我一個激靈醒過來,孫總在我身邊坐著,我趕緊跳下床,幸好身上還穿著會所提供的衣服。看我緊張的樣子,孫總坐在床邊,指著旁邊的貴妃塌說:「不要怕,先聊一會兒。」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忐忑的坐下,孫總問我:「你是A大畢業的?」我點點頭。他開始說他以前給我們大學捐過一個專項獎學金,問我:「咱們是不是挺有緣?」
說實話,他捐的那個專項我真的沒聽說過,只好微笑著點點頭。他興致更高了:「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你,文文靜靜的,和她們不一樣。」我匆忙打斷他:「孫總,您誤會了,我----」我還沒說完,孫總笑笑:「我知道你害羞,這樣好,有意思。」我聽他越說越離譜,又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就說:「我先走了」轉身就要出去。
孫總一把從後面摟住我,在我耳邊喘息著:「太過了就沒意思了。」我掙扎著:「孫總,你別這樣,我不是那種人。」孫總已經吻上我的耳朵:「跟了我,我會好好對你。你放心。」
我試圖用力掰開他的手,卻掰不動,他的呼吸在我耳邊,特別的不舒服,屋裡燈光很昏暗,我大聲說:「孫總,我不行。」孫總一邊在我的脖子裡蹭著,一邊說:「開個價吧,你都答應了的。」我使勁搖頭躲開:「我沒答應,從一開始我就不同意。「我的話讓他一愣,鬆開我,眼神變得犀利:「你沒答應?」我拼命點頭。他的表情變得疏離,伸手掐住我的下巴:「那你為什麼和幼珍說同意了?解釋清楚,別拿我當猴耍」我一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說,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是馮子越的女人。」
他的目光變得若有所思,對我冷笑幾聲:「你可掂量著說,要敢騙我,你就別想安生了。」我開始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又不敢收回來,先逃過今晚再說。我又輕輕點點頭,看他沒什麼表情,我逃也似的衝出了房間,哆嗦的換好衣服跑出去攔了輛計程車回家。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四十一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計程車走到小區門口,由於是老小區還是那種鐵大門,開了個小門讓行人通過,小區的車都停馬路外面。我只好抱著包往回跑,還是被澆了個透心涼。走到地下室門口使勁跺腳聲控燈還是沒亮,我只好掏出手機照亮,下雨樓梯灌進了水,我又躲著水,燈光又暗,全身還又驚又怕的哆嗦,一個沒留神踩了空,腳底下咔嚓一聲,身子跟著栽了好幾個跟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腳上鑽心的疼,手上身上也火辣辣的疼,不知道都有多少傷。我懷疑自己的腳骨折了。雙手撐著地想起來,腳和腿根本不給力,反而疼得我直呲牙。怎麼辦,我完全慌亂了,給艾雲打電話,關機。天晚了,又下著大雨,根本沒人過往。我絕望的哭了。
哭了一會兒,腳疼得更厲害了,我顧不得羞恥了,大聲的喊著:「救命啊。」外面居然配合著我給了個咔嚓霹靂響的雷,把我的聲音掩的結結實實。我哭著又喊「救命啊」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從裡面過來了,拿著手電筒晃我:「有人嗎?」我趕緊大聲說:「有,這兒,腳崴了。」那人向我走過來,我一看,竟然是鄰屋的吳哥。就是第一天我收拾東西沖我直笑那個,老喜歡打赤膊。我看著他都是匆匆而過。今天居然是他過來了,我嚇得一個愣怔,警惕的看著他。他也認出了我:「小薇?」趕緊一把把我扶了起來,「腳試著碰碰地」我右腳一沾地,疼得全身直冒汗,「不行,好疼。」吳哥蹲下去捏我的腳,我嚇得想躲又躲不開,他看了看站起來:「附近有個社區醫療服務站,我陪你去。」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不好意思的說:「外面雨很大。」吳哥憨厚笑笑:「不怕。」還有十幾級台階,我發了愁,吳哥蹲下來背著我去了社區醫站。到現在我都記得,那個大雨夜,天上電閃雷鳴,我被一個寬厚的肩膀,背到了醫院。誰說不是好人多呢?
社區的值班醫生看了看我的腳,說不像骨折,可能是軟組織挫傷。建議我明天去醫院拍個片子診斷一下。我稍稍鬆了口氣。萬一骨折了,行動不便不說,光是治療的錢,估計又是一筆。上次家裡修房子已經寄了一筆錢回去。現在真的是挺窘迫了。從醫站出來雨小了些,吳哥又把我背回屋。臨走的時候囑咐我有事情就喊他。我感激的直道謝。
那晚仍然無眠,吵鬧依舊。房屋的門是外面上小鎖,裡面插銷撥上那種。我動彈不了,沒法撥插銷。老怕會有人破門而入,一夜膽戰心驚都不敢睡著。第二天一早想請假,地下室的信號很差,時有時無的。我打了幾次都沒打通。我很想喊吳哥,又不好意思。心裡很焦急。大概快十點的時候,吳哥敲我的門,問早餐想吃什。我趕緊讓吳哥進來,翻出主管的號碼,讓他幫我去外面打電話請假。
吳哥是個開修理鋪子的,白天要出去看鋪子。他沒再提盒我去醫院的事情,我也怕花錢不想去。想先休息幾天看看傷勢怎麼樣。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四十二章 地下室內養傷難
在家吃的倒是不愁,吳哥給我買了些麵包餅乾什麼的,上廁所就太難了,吳哥給我找了根拐杖,我撐著可以用左腳蹦著走,或者一點點的往前挪,但是地下室的衛生間是公共的蹲便,我下午實在忍不住挪過去了,忍著鑽心的疼才把右腳放下,卻是蹲下怎麼也站不起來了。後來來了個女孩子我才求人幫忙把我扶起來。
回去以後,就使勁忍著儘量少吃東西少喝水,不給自己找麻煩。吳哥晚上回來,看我麵包只吃了幾口,驚訝的問我:「你一天就吃這點兒東西。」我苦笑著:「吃多了去廁所麻煩。」吳哥一拍腦袋:「我把這茬忘了,我去找小紅,她白天經常在。」不一會喜滋滋的回來告訴我:「以後上廁所你就敲牆。右邊那家。」右邊那家自從搬進來只見過一次,傍晚散著頭髮像剛睡醒的樣子,一個三十多妖艷的女人,晚上經常聽到動作和聲音。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可看吳哥高興的樣子,我也不好不領情,便笑著點點頭。
第二天上午實在忍不住了,使勁敲了敲牆,沒一會兒,小紅打著哈欠過來了,不耐煩的扶著我去了廁所,又回屋去睡覺。我已經非常感激涕零了。因為我知道她每晚睡的很晚。自己也儘量少麻煩人家。下午表弟給我打了個電話,接起來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說到老家房子的事兒,卻短線了,再打,總是沒信號撥不出去。我急得很,掙扎著下了床,拄起拐杖,一步步的向地下室的門口挪過去。幾天沒怎麼吃東西,再加上腳上的劇痛,走到樓梯口已經渾身大汗淋漓,十幾米的路,我走了二十分鐘。好在樓梯口的信號就好些了,我總算不用在蹦十幾級台階上去。打給表弟,他告訴我上次父母房子還沒修好,下了幾場大雨,塌的更嚴重了。現在貨物什麼的都搬放到了親戚家。雨季也沒法修房子。只能等秋天了。我聽了心都揉成了一團,想給父母打個電話,卻沒有打。打了又有什麼用,他們不告訴我就是不想我擔心,我除了白擔心,能起什麼作用?養兒防老,我卻是一直對家裡無能為力。我真恨自己的無能。
艾雲的電話一直關機,我鬱郁的回了屋,飢餓疼痛都感覺不到,只有心在陣陣的疼。當我掛了電話的剎那,我真想給孫總打個電話,我同意做你的情人,只要給我錢,讓我父母把房子修好。說實話,我當時都想到了孫總,卻沒想過子越。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刻意的想去迴避他,忘記他,他就像場夢一樣,我只想儘快的擺脫,不想再有任何瓜葛。當然最終,我沒有打給孫總,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我走出了那步,就真的完了。可是當我躺在床上面對四面灰牆的時候,我真的糾結了,那一步,就真的不好嗎?我現在這樣,除了一點可憐的自尊,我還有什麼?
胡思亂想著過了幾天,腳傷似乎好了一點,沒有開始那麼鑽心的疼了,但是仍然沒法放下地,一碰還是很痛。房東又來催房租,房東就住樓上,沒事就來催,被催的煩了,我腳實在動不了,只好敲牆讓小紅過來,取出一張銀行卡,裡面我記得也沒多少錢了,應該只有800了。讓她幫忙去外面的取款機取500出來。小紅回來後,面無表情的給了我500,說:「卡里沒錢了。」我一愣:「不會啊。」卡里我記得還有800的啊,因為我錢不多,所以一般都記得蠻仔細。小紅不耐煩的說:「不信你自己去查。」扭著腰回去了。我全身開始抖,還能怪誰,這種事情怎麼說的清楚,為了300,也沒法去較真。可是,對現在的我來說,300也很重要啊。小紅你怎麼能忍心這麼對我呢。又想想,人家每天扶著你去廁所也不容易,也不是每個人都像吳哥那樣毫不計較的幫你。生活,總是很艱難的。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四十三章 是他解我出困境
一天傍晚,我忽然收到了子越的簡訊:「我要見你。」看了看發送時間是中午,可能是屋裡信號不好,才剛收到。看見他的號碼,我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跳,身上忽然就冒出一層薄汗。上次見過後他沒有再聯繫我,我以為已經結束了,現在為什麼又出現了呢?我把手機塞到枕頭下想無視,卻做不到,沒過幾分鐘又拿出來,像捧著個燙手的山芋似的,哆嗦著回了條:「我很忙」又想,他不會去公司吧,趕緊刪了,又寫上:「我不方便。」發送了過去。聽著外面有人說話,也沒在意。忽然有人敲門,我以為是吳哥,應了聲:「進來。」
門一開,我愣住了。心仿佛要跳出來一樣蹦的異常劇烈。子越站在門口,看我歪斜的躺著和身旁的拐杖,戲謔著說:「還真是不方便。」我當時的樣子非常狼狽,一間狹小的房子本來就很侷促,這幾天一直下不了床,身邊髒衣服,包裝紙,袋子到處都是。我頭髮蓬亂著在後面挽了個髮髻,人也餓得病懨懨的。我慌忙掙扎著想坐正一些,卻把身上搭著的一件衣服給碰掉了。我語無倫次的說:「馮總,不好意思,我這裡太亂了。」子越看了看我,走到我身邊,正要說話,門一推,吳哥打著赤膊進來了,一邊說著:「小薇,晚飯給你買回來了」進門一看,愣住了。當時的氣氛一下子很尷尬,吳哥興沖沖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子越的眉頭皺的很緊。忽然,他一把打橫把我抱了起來,我著實吃了一驚,他的動作太突然了。他鐵青著臉對愣在門口的吳哥說:「讓一下,我要帶她走。」吳哥看我沒反應,訕訕了讓開了。我任由他抱著,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