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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0:44:04 作者: 文安初心憶故人
    吃過飯,我們在一起看電視,似乎很有默契的,有的事情一旦發生,就會接踵而至。

    我沒有回答做不做他的女朋友,卻一次次同他情不自禁,究竟是種什麼心態,我有點兒說不明白。只是當他開始忘情,我就無法拒絕。

    複試的時候,有個人進來呆了兩分鐘就走了,子清叫他馮總,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家在天津,偶爾會來北京看看業務。第一次見他,感覺一般,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大約四十左右。臉上稜角分明,比子清多了世故和堅毅。沒有子清的清秀。以後就叫他子越吧(我隨便起的,真名就不說了)。

    面試的當晚,子清告訴我錄取了,先跟著他做人力資源部門的文員。我一聽腦子轟的一聲,心裡就兩個字「完了」。

    在子清家裡住了一星期,每到夜晚,我和他就如受了夜的蠱惑,會情難自已的索取彼此。現在想想,也不明白當初是什麼心態,如果最初是感恩、是衝動,後來的原因,也許就是「孤獨」吧。

    天色暗了,燈火曖昧,人類最初的萌動便不由自主的滋生。何況我和他,在這座城市裡,都是孤獨的。孤獨的身體,獨孤的靈魂。儘管除了第一次的歡愉,後面對我而言是枯燥無味的。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當你孤獨寂寞,對前途擔憂焦心的時候,一個男人的懷抱的誘惑是很難抵擋的。何況我本來也是個柔弱的女人。柔弱的女人是否本就該創造個不受蠱惑的環境來抵禦內心的流連?

    一星期後,我找到了房子和兩個女生合租,搬出了子清的家。子清沒有再問我是否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估計那天早晨也是隨口一說。我是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白天懊惱自責,晚上卻沉湎其中。何況他成為了我的直接上司。

    搬走的那天,子清幫我搬的家,只是鑰匙我要還他,他拒絕了,「留一把吧,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不知為什麼,這句話這麼多年我都忘不了,而且每次想起來都想哭。當時聽到這句話,也情不自禁的第一次主動抱住了他。不過還是什麼也沒說。

    和子清的過程我簡單介紹一下吧,後來我們就是朝夕相對,他親自帶著我,教會我很多東西。而且也會適時的和我一起吃飯啊什麼的,只是我總在躲閃,無法面對我們一起。畢竟我第一次就那麼糙率的和他一起,還是很怕他會心裡瞧不起我。但是辦公室的其她人都看出他對我有意思,有一個和我相處的還不錯的女孩叫小麗,總和我開玩笑:「子清是不是看上你了呀,看你的眼神好怪。」我也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四章 初識子越意怯怯

    子越登場的時候,那時我對子清已經漸漸有了好感,開始和他一起吃飯,約會,但也是發乎情止乎禮。也許披上了社會角色的外衣,很多衝動便會被壓抑了吧。他可能也知道我無法面對和他以前的過往,對我也只是默默的關懷。

    那時距離我入職已經半年,公司決定加大在北京的業務。招了很多人,那陣子特別忙。就在這個時候,主抓華北地區的子越會時不時的來公司看下情況,他有一間自己的豪華辦公室。基本上一周會來一次。而那時我們需要他簽字審核的文件也特別多。通常都是我拿進去。他不喜歡笑,整天眉頭緊鎖,我有點怕他,一般都是簡短的介紹完藥籤字的內容,他刷刷一揮筆,我就出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記得是聖誕前夕,我在網上訂了個小禮物送子清,那天正好到貨了,我就拆開看看順手裝到了包里。下午給子越送文件簽字,那幾天有點傷風著涼,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看他微微皺眉,我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心裡卻在嘀咕,太沒同情心了,又不是談判,打個噴嚏還皺眉。

    晚上加班到7點多,在電梯裡正好遇到子越,巧的是我和他同時說:「才下班啊」。然後我吐吐舌頭笑了,順帶又打了個噴嚏。他皺皺眉,電梯到了,我正準備說再見,他忽然說:「在門口等我,我去開車送你。」我剛要推辭:「不用了」,他已經快步走了。

    坐上他的車,覺得很緊張,剛工作總想給領導留個好印象,卻適得其反,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除了上車問了我住在哪以外,一路上一言不發。直到快到我家了,我才憋出一句:「馮總的車開的好穩啊。」話沒說完,一個不顯著的減速帶就把我使勁顛了一下,我的臉又紅了,真想打自己的嘴。好在他什麼也沒說。

    他把我送到小區門口,也沒有下車的意思,只看著我淡淡的說了句:「當心感冒」。我一緊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客套的道了謝,忽然想起包里有準備送給子清的聖誕禮物,是個鑰匙鏈,便拿出來,放到車前面:「快到聖誕了,送您個小禮物,別嫌棄」。說完逃一般下了車。

    之所以跑那麼快,是覺得人家一個大老總,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我這隻有二十幾塊的小鑰匙鏈估計也瞧不上,萬一說不要,多沒面子。可是我這人有個毛病,特別不願意虧欠別人的人情,比如有人請我吃飯了,我一定會回請或送個小禮物。所以當時就那麼衝動的做了。後來想想,可真幼稚啊。

    再之後去找他簽字,他的面色似乎就好看些,不會總板著臉,偶爾也會隨口問問:「在哪兒吃午飯?」或「節假日出去玩了嗎?」之類家常聊天。不過在他臉上還是很難找到笑容的。而且他的脾氣很差,有一次我敲門剛進去,他正在打電話,聲音特別大,似乎正在上火,猛的把電話掛了,順手拿起手邊的杯子使勁往桌上一磕,杯子碎了,手被拉了道口子,我慌忙跑出去,幸好辦公室常備緊急藥物,拿個創可貼進來。也不敢說話,只放到桌子上,像蚊子哼哼似的說完簽字內容,等他大筆一揮,我就溜走。不過上午在茶水間,看他手上包了創可貼,我想笑又不敢笑,假裝無視。

    元旦後快年會了,有天去找子越簽字,他忽然問我:「你覺得我老嗎?」我一愣,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他笑笑:「我女兒送了我張新年賀卡,抬頭居然是致我家最可愛的老頭子,現在的孩子。」說完摸著下巴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笑,一個男人,再嚴厲,說起自己的女兒,也會是滿臉春風,笑意盎然。

    我忽然就覺得眼眶有點濕濕的,想起了我自己的爸爸,對我也是那麼疼愛,不禁笑了,認真的說了句:「您笑起來,很可愛,一點兒也不老。」可能我的話太幼稚了,他聽完嘴角抽了抽,似乎想笑。我趕緊簽完字溜了。

    出來我和對桌的小麗八卦:「馮總是個好爸爸吧,剛才說起他女兒一臉的笑。」小麗撇撇嘴:「誰知道,不過馮總可是出了名的花。」小麗壓低聲音:「聽說他的情人特別多。」

    「不會吧。」我大吃一驚,那麼嚴肅個人,居然背後也是那樣荒唐。

    「別怕別怕,據說馮總只對少婦感興趣,你不用怕。」小麗拍拍我的肩。我吐吐舌頭,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五章 拋盡煩擾終攜手

    年會是我和子清感情的轉折點。年會租了個度假村去過。領導(也就是馮總,大老總沒來)致辭,講了公司的大好前景,讓我等一群小職員也跟著鬥志昂揚起來,馮總很有口才,他輕易不說話,但說起話來擲地有聲,而且沒有口音,簡單扼要。台下掌聲雷動,我卻有點兒緊張。因為待會表演節目還有我們辦公室一個小合唱。合唱平淡無奇,沒出啥岔子。

    晚上自由活動了,有去打保齡的,有去K歌的,還有去泡溫泉按摩的。我喜歡唱歌,就和小麗子清一起去了KTV包間。她們唱了幾首後,就叫我唱,其實我唱的還不錯的,就是我膽子比較小,就支吾著不唱,正好屏幕出來個「相思風雨中」,不知誰點的,我就藉口說沒人合唱就想轉麥,這時子清說:「我和你唱。」

    我一愣。他已經和著音樂開始唱了。第一次聽他的歌,他的聲音像他的人一樣,聲線清晰明亮,又很動情。唱的很專業,看著扥光下清秀帥氣的他,我的心跳得好快。還微微扯得有些疼。

    一曲終了,大家都鼓起掌,小麗大叫:「小薇,你還有這手啊。」我才反應過來她們的鼓掌也是因為我。我的聲音本來也不錯,再加上動情,應該也很好。子清看我時,眼睛亮亮的。

    一轉身,馮總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居然也在鼓掌。我不好意思的沖他笑笑。接著又有好幾個男生和我合唱,最後連馮總都要和我合唱,記得是首老掉牙的《心雨》,可我依然唱的很動情,唱完之後,我沒有去看馮總的表情,卻看到子清定定的目光,心裡便是慌張撲騰著。

    唱完歌,子清追上我,要送我回房間。和我同屋的大姐家裡的小孩發燒了,飯也沒吃就回去了。估計子清是探聽到這消息才來的。到了房間門口,我打開門,正準備轉身和他說再見,卻被他一把抱住反轉身子關上門,屋裡沒開燈,他有些激動,在我耳邊柔聲呢喃著:「小薇,我想你。」唇已滑落至我的臉頰。

    我有些僵硬,但是對他的動作卻無力抗拒。「小薇,我們在一起吧,我喜歡你。」子清在我耳邊道。

    我喜歡他嗎?剛才的深情對視,我發現自己心裡已經有了他,也許我們是個荒唐的開始,但是我們都沒有荒唐的放棄。應著那份荒唐,我們早已笨拙而執著的開始了內心那份愛慕。

    我的眼裡濕潤了,回應了他。也許是壓抑感情太久,也許是我早已對他芳心暗許,那晚我和他仿似出籠的小鳥,不再糾結掙扎,盡情的告訴對方自己的愛意。

    經過那晚,我和子清正式成為了男女朋友,小麗戲稱我們是登對的金童玉女。我也一度幸福的以為和子清應該會有好的結果。由於我的房子租期還沒到,我打算再住三個月。子清就每天接送我,我給他帶個愛心便當,晚飯後也會一起在街邊壓馬路,周末也會去逛街淘東西。子清的性格淡淡的,卻很溫和,很細心。我有時執拗的問他為什麼會和我發展那麼快,他只會認真的和我說,他相信一見鍾情。這麼熾烈的詞從那麼淡然的他嘴裡說出,總有些不相稱的味道,卻讓我陶醉不已。我喜歡問,他便總是那麼答。

    那段日子,想想可能是我這輩子最輕鬆的快樂。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六章 險被強暴意茫然

    春節過後,馮總的秘書休產假了。我們部門擬了個名單報導馮總那兒,讓他選個臨時秘書,三個月後就回原崗。誰知他看也沒看,直接說」就小薇吧,話不多,利落「這是子清和我說的,我倒吃了一驚,話少是真的,比起大嘴巴的小麗,我絕對是個悶葫蘆,可幹練他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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