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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4:22:23 作者: 楊溯
    「冷?」他問。

    朝鈴苦兮兮地點頭。

    「如此過一夜,你會凍死麼?」他又問。

    朝鈴哭喪著臉說:「會的!」

    「凡人真是脆弱呢。」他笑道。

    不一會兒,朝鈴感覺月見神的身體在升溫,寒冷驅散,一下子變得暖烘烘的。

    「還冷麼?」他問。

    「不、不冷了。」

    他大約是用法術烘烤了自己的身體,才改變了體溫,朝鈴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貞操什麼的,其實朝鈴也不是非常在乎,她不是那種失去貞潔就要死要活的女人,也不是初夜給了誰就要從一而終的女人。村裡有許多三嫁二嫁的女人,還有夜半同人在草垛堆里偷情的寡婦,她小時候偷鄰居番薯的時候碰到過好幾次。

    她只是覺得難過,因為這並非她自己所願。

    朝鈴閉著眼睛等了許久,也不見他發難,比方說剝衣裳親嘴嘬舌什麼的,他統統沒幹。朝鈴心中湧起一個猜測,試探著詢問:「我侍寢,您還滿意麼?」

    月見神「嗯」了聲,說:「從前覺得侍寢無趣,今日看尚可。」

    果然,朝鈴悟了,這傻逼黑貓根本不知道侍寢真正的含義。

    月見神又補充道:「你肉多,抱著舒坦。」

    肉多!朝鈴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說什麼,他說她肉多?

    朝鈴生著悶氣,卻無可奈何,她拿這隻黑貓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雪見神到底去哪了,她瘋狂喊著雪見神,期望他聽見她的心聲。

    大神帥、大神帥!她又嘗試呼喚心狩琉璃,這廝也毫無音信,不知去了哪裡。

    「您來這裡,根本不是為了我吧。」朝鈴低聲說。

    「哦?」她的身後,月見神睜開了眼,笑眯眯地說,「不是為了你,那是為了誰呢?」

    「我爹。」她說,「隱岐川有癘氣,您知道他來過這兒。」

    「小姑娘,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月見神捏了捏她的臉,「沒錯,般如查探得知,隱岐川的癘氣有些年頭了,最初有人目擊的時候正好在這個時間點。只不過這個時候煙羅神神力鼎盛,癘氣即使散發出來,很快就會被她的根系淨化,所以尋常人不知道。找到隱岐川癘氣的源頭,說不定可以和你父親碰上面。」

    「您找他做什麼呢?」

    月見神豎指在她唇間,「噓,這不是你該問的。」

    朝鈴支起身,道:「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吧!」

    正好可以逃脫「侍寢」。

    月見神把她拽回懷裡,蒙住她的眼睛。他的氣息撲面而來,與雪見神相似,卻又不一樣,朝鈴覺得自己仿佛被清凌凌的月光浸透了。他開口,聲音響在耳畔,無比纏綿旖旎,「如此良夜,怎能虛度呢?乖,陪你的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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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上:辦正事

    實際上:和朝鈴睡覺覺。

    第44章 解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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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模樣的雪見神立在黑氣翻湧的海上,負手仰望雲端。燦爛的金色神明用盡全力劈下一刀,璀璨的刀光遮天蔽日,壓向海面。登時天崩地裂,雪見神眼前崩塌出一線深淵,所有癘氣被刀氣壓入其中。而雲端上的金光玻璃一般片片碎裂,落入天風雲海。有一片金光飛落在雪見神的眼前,恍若金色的羽毛。

    「僅憑如此,也想困住吾?」雪見神神色淡然。

    須彌幻境,能映照受術者心中最為痛苦的過往。

    他的確因師父之死自困許多年,但過去終究是過去,他是神明,豈會沉淪在過往停滯不前?

    「天御。」他低聲呼喚。

    朝鈴剛睡下沒多久,眼前忽然有一道凜冽的刀光。虛空破碎,一個潔白的身影從裡面走出。月見神驀然睜開雙眼,慢悠悠地站起來,走下床榻,嘆息道:「想不到我的須彌幻境只能困你這麼點時間。」

    雪見神看見圓床上的朝鈴,冰冷的眼底浮起薄怒。黑氣漲了潮一般,在他周身翻滾。霜雪冰層自他指尖開始冰凍,周圍的空氣咔嚓咔嚓地結起了冰。帳篷里一下子墮入了隆冬雪洞一般,朝鈴凍得上下牙直打架。

    「醜陋的黑貓,」雪見神道,「膽敢覬覦吾的女人。」

    月見神猩紅的眼眸閃過凜冽的殺氣,「你說我丑?」

    雪見神道:「不錯。醜陋如斯,令吾生厭。」

    月見神笑吟吟道:「我親愛的兄長,你應當知道,你我同生共死,要殺我,先殺你自己。你我相鬥,唯有兩敗俱傷。」

    「呵。」雪見神一刀劈了下去。

    月見神身形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空中只余他的笑聲,「鈴兒,你暫且在我兄長那兒待幾日。待我找到那老怪物,再來接你回家。」

    朝鈴正好在月見神後頭,冰寒的刀氣越過月見神的位置,直逼朝鈴而去。朝鈴下意識閉上眼,那刀氣逼近她的眉目時,卻雪一樣融化了,只剩下星星點點沁人心脾的冷意。朝鈴小心翼翼睜開眼,抖抖索索地裹住被子。雪見神向她走來,她從沒看過他這般盛怒的模樣。一張冷白的臉,幾乎要繃成千年不化的冰塊。

    「你你你……」朝鈴凍得牙齒打架,什麼話兒也說不出。

    雪見神彎腰,挑起她的下巴,「水性楊花的女人。」

    朝鈴怒了,「你說什麼!」

    雪見神忽然靠近她,臉龐埋在她的頸間,她一下僵住了,不敢動彈。他在她脖子上嗅了嗅,又把她按倒嗅了嗅。朝鈴渾身起雞皮疙瘩,掙扎著大喊「放開我」,他卻充耳不聞,從上嗅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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